宮人又喜道:“太后娘娘,今日香燒得更慢些,也是應了。”
太后聞言,又忽覺的一股涼意襲來,又一樣征兆加身。
天底下最尊貴的老人,此時也俯在蒲團上,忠心謝起神靈來。
就是待朝神靈保佑皇家、憐愛天下、又許下諸多香火後,太后疑惑起來:“怪哉,今日分明不敬……,為何反而靈驗了?”
“想來是神靈也不願見騙子啊!騙人豈是神靈心中所思所想,絕不可能啊,太后娘娘。”
角落裡,悄悄開了條縫的小宮人趕緊把縫隙關死。
她只是被香熏得厲害,想透口氣啊。
什麽顯靈不顯靈,應當、應當與她無關吧。
而此時另一位功臣,宋雲志回到自己的書房,把新的香料方子塞進一本書裡。
他宮裡的太監問:“主子,這方子不是極好?太后娘娘點了今日送過去的香,肯定喜歡。”
“哪有什麽方子。”宋雲志如此道。
他不是那等勇進之人,卻也不想做那助紂為虐的。
***
【叮!粉絲值+500,恭喜宿主又征服了一位訓練生!】
宋宴清:?
這是,他那位圓滾滾的三哥給的不成。
怎麽還慢好多拍呢。
但有了這份認可,宋宴清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認為自己愚蠢的行徑有了那麽一點微小的意義。
就是他好像在得罪了黑心老板後,連老板家太后也一並得罪,是不是太不懂眼色了?
——“系統,我又得罪老板家太后了。”
【擯棄迷信愚昧舊信仰,構建文明和諧新家園!宿主做得很好,三觀很正。】
【叮!特此獎勵500粉絲值紀念今日。】
——“謝謝謝謝,系統你的三觀也很正。”
連續收獲兩份肯定,宋宴清被抬進鳳儀宮時已經完全沒了鬱色,臉上帶笑。
就是說出來的話,叫箬竹眉頭打結。
“小殿下,你怎地那麽掃興,那人分明是要與你說好話的。”
“我、我就是一時不樂見騙人的事。”宋宴清笑著胡編。
虹芳卻若有所思。
她清楚自己那冊子才送到不久。若七殿下上心,應是在看過那冊子後,才被叫去慈寧宮。
算起來,竟還是她誤了事。
虹芳扶著皇后,求助的眼神也遞了過去,想問娘娘自己該怎麽辦。
皇后走路比宋宴清還慢一些,腿腳無力,身子也容易歪,前些日子得好幾個人扶著,慢慢地便只需一人了。
皇后輕拍虹芳的手,笑著開口:“少年人呐,當有幾分脾氣。要是什麽氣都沒有,與那台面上的泥塑雕像又有什麽區別呢?”
箬竹:“險些忘了,娘娘也是這麽個脾氣。”
縱使礙著皇家婆母的臉面,與太后敷衍,皇后私下也曾顯露過自己的瞧不上。
求神拜佛若是有用,那天底下為什麽還有疾苦呢?早該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宋宴清說:“就怕浪費娘娘為了我耗費的心神。”
“本就是為了讓你從正大殿搬出來,如今既已出來,太后那邊你無需管。”皇后說著,又往前走了一小步,還挺穩當。
宋宴清看著,往她身邊慢慢走。
“娘娘再走上一陣,想必就能追上我了。”
他們兩個都慢吞吞,就如學步孩童,倒看得虹芳、箬竹笑起來。
對皇后而言,重學走路的辛苦和無趣中,也多添得兩分趣味。
走了一趟鳳儀宮,若時間不緊,宋宴清必要再去王婕妤處一趟,免得王婕妤吃味。
王婕妤正在對著字帖繡那桃字,這已經是第五遍了,但怎麽看還都覺得不好,頭都大了。
見著兒子過來,她立時就把繡棚丟開。
“清兒,你怎麽又來了?今日不必學東西不成。”
知曉兒子好學的誠心後,王婕妤再也不提什麽讀書無用。
就算別人讀沒用,她的心肝讀了肯定有用,清兒腦子多聰明。
宋宴清道:“太后叫我去了一趟慈寧宮。”
“慈寧宮?太后肯定喜歡你,她最樂意見一些大師、真人、有福緣的。”
宋宴清尷尬地笑了下:“有個人在慈寧宮裝大師,兒揭穿了他。”
王婕妤:……
她沒說話,但臉上的意思的明顯。
兒啊,你莫不是傻了。
“你平素不是聰明得緊?今兒怎麽犯渾。”
宋宴清心說:聽起來真像個愣頭小子啊。
再一想,他好像就是個愣頭小子。二十出頭,本性還不愛與很多人搞社會交際,可能還是個中二,能成熟到哪去?
少年低頭道:“我還是個孩子啊。”
怎麽就把他丟進這心眼子廣場、看別人的心眼子蹦迪、跳廣場舞了呢。
王婕妤以為兒子這是委屈了,立馬轉變態度:“不過清兒你乾得好,那些騙子能是什麽好人?從前村子裡頭不下雨,就有人請來那種騙子,拉了別人家的女兒要送去給河神當祭品,送了也不見落下雨來,那不是害人命麽!”
“還有那種喂虎神的,山裡老虎吃了一個孩子難道就能吃飽?肯定還要再吃人的。”
王婕妤進宮後,其實有時候經常想起從前的事來,這種讓人記憶深刻的,就刻進她的腦子裡,此時還能再翻出來,說給沒見識的兒子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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