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志道:“要是真有前跡,說不得七弟身上是真有些靈性的。”
世上神異之千萬樁,巧合、奇跡、傳聞……,有那麽一兩樁發生在身邊也正常。
圍觀的兵士們,離得遠些的聽不清這些話,想到七皇子剛剛自己一個人奇怪地在別的地方蹲了許久,開始猜測是不是有“東西”上身了。
但新的解釋出來後,眾人又立馬信了新的版本。
——七皇子身有神異!
便有斷斷續續的粉絲值增加的聲音出現。
宋宴清發狠地啃著乾糧,宋承宇看不下去,跑去訓問屠村另一種視角的解釋。
村民視角的真相,和寥寥幾個降兵說的一樣。
縣太爺是個愛美色的,在縣衙不遠處修建了個大園子,就起名叫美人園,在裡面養了許許多多的美人。
縣內長得好看的美人,哪怕是有夫之婦都逃不過縣太爺的毒手。家室不好的,隔壁的人也是要搶回家的。
不過像是屠村這種事,那位縣太爺在此之前也隻乾過一回,就在棗後村隔壁,棗後村是第二回 。像那些破家滅戶的事,就稀松尋常了。
這回是縣太爺在山上賞景,又賞到了一位美人。一時看得愣神,沒直接把美人帶走,人一轉眼不見了。
而後搜查一番,發現美人是棗後村的。
衙役前來索要美人,棗後村也只能推出那個好看的年輕後生,保全整個村子。
沒錯,那個美人是男的。
好好一個後生,縱使長得好看些,出行穿的也是男人的衣裳,決計沒興趣男扮女裝。
人交了,傻眼的衙役領走了人。再回來,帶著被縣太爺怒斥責打五板子的怒氣,又將那些怒氣發泄到村民身上,強令他們將“真正的美人”交出來,不要試圖蒙過關。
從衙役言談中可以得知,縣太爺竟是都沒看過人,就斷定是村人有意蒙騙。
棗後村冤死,沒有的人,如何交得出來?
狠狠心送上兩個姑娘,可也沒能過關,最後惹怒了父母官,那些河道兵就來了。
逃跑的幾個後生是僥幸逃走的,結果被追趕到斷頭崖上,才有了宋宴清等人撞見的事。
宋承宇聽後沉默不語。
宋雲志碰碰他胳膊:“大哥,弟弟對朝中官員不甚清楚,隻依稀記得那位吏部的侍郎……貌似有清貧的美名?”
宋承宇不太自信地點了點頭:“左侍郎,向明臣,出生農耕之家,素有清貧之名,不少官員以明臣讚其品性。”
宋宴清手裡的大餅都掉了。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大哥,青天白日的,你講鬼故事呢。”
宋懷信覺得七弟的嘴有時還是極好的,能夠完美表達出他的心境。
【叮!粉絲值+10,粉絲值+2、+4、+5……】
因為一句“鬼故事”,宋宴清又收獲了十來筆粉絲值。
宋承宇卻搖頭:“我亦不想相信如此荒謬之事,但的確都是真的。”
“或許是兒子在外地作惡,向侍郎並不知情?”宋雲志道,“有人故意布局,倒逼侍郎,也不是不可能。”
他曾在書上見過如此手段。
宋承宇沉吟片刻,方才道:“也有可能。但教子無方,兒子惡貫滿盈,向明臣必有一份罪責。”
“向侍郎遠在京城,那些都是後事了。”宋懷信問道,“稍後我們應當要回去將此事告知父皇,也不知父皇他……”
或許是在枯井邊說話說多了,身後背著個小娃娃不放的小姑娘,眼下沒去尋同村的那位小叔叔,而是拽著宋懷信的褲腿死死不放
宋懷信說起回去時,又憐憫地低頭看了一眼兩個小家夥。
小的可能半歲,大的也就五六歲。
因著被特殊親近對待,宋懷信對兩個剛失去所有家人的孩子格外上心些,希望首惡得到應有的懲處。
依照宋齊光的方式,大抵是隨意派個附近官職高的臣子去辦這差事,更甚也有可能在送回京城的折子裡提上一兩句,後一種處理方式光是想想都知道必定曠日持久。
除非——他們就像小七去剿匪一樣,想辦法做點什麽。
宋宴清聽了很有興趣,讓其他人退開些,兄弟幾個湊在一塊講悄悄話。
宋宴清一開口,瞬間收獲30粉絲值,平等地震撼每一位兄長。
“上次父皇好像喝醉了,讓二哥去把父皇灌醉?”
宋承宇愣了一下,理智回歸:“廣駿不會做這等事。”
“我想也是如此,二哥不是那等不孝之人。”宋雲志讚成宋承宇的看法,就是說法比較有意思。
“那給我們通風報信,總可以做到了吧?”宋懷信降低標準。
“可以,我去尋廣駿。”宋承宇攬下第一樁難事,但又道,“不過萬一父皇這兩日不飲酒呢?”
宋齊光飲酒是一陣一陣的,有時候幾日、十幾日都爛醉如泥,有時卻有幾日、十幾日不飲酒的可能。
宋宴清咬一口餅:“那就看運氣吧,再想想其他辦法。”
“上次,”宋宴清歎氣,“我好像把兄長們給我支的招都用完了。無論是用孝心、還是以父之名,都被弟弟用了一遍,效果定然會變差。而且上次剿匪還有錢糧——”
他腦瓜突然又一轉:“我們說去抄家?”
抄家致富,未嘗不是一條新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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