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果然野心勃勃。
三將軍訓完手下,隨著各人散去,最後跟宋宴清同行。他們住得近。
三將軍笑著道:“雁兄弟晚上一番英勇表現,連二哥也征服了。”
“莫三哥。”宋宴清問道,“我這一隊人要做什麽?軍師似乎沒提及。”
“你倒比其他兄弟認真得多。”三將軍說,“二哥點了你隨船行動。”
“隨船?”
“別細問,過兩日你就知道了。”三將軍面上帶著點等著宋宴清鬧笑話的玩味。
宋宴清點點頭,表示自己口風很緊。
睡前,又了解到二軍師加入匪營已有兩年多。早在叛軍的苗頭出現前就自投了匪山,也正符合《笑傲江湖行》中操練“水軍”的事兒。
宋宴清細細將《笑傲江湖行》翻了一遍,才在沉沉夜色中睡去。
***
兩日後,三將軍率新老各半的大軍從陸路出發。
而宋宴清則跟著二軍師的隊伍走,押送瞿蘋搜刮到的糧草,來到近處的河口。
當日風平浪靜,然晚間就刮起大風,使得停滯在岸邊的船隻隨風而行。
宋宴清站到甲板上,頗為不解地詢問還未進入船艙內房間的二軍師:“軍師,你如何料得到風足可驅動重船?”
老江河人自有一手看風看水的本事,宋宴清來時也聽過些行船的事。但如此高難度的“天氣預測”,叫他明知愚蠢,也想問出口。
二軍師的笑聲從面具後方傳出來。
他面迎寬闊的江水:“那是因為我吹過夠多的風。”
宋宴清想,或許是因為他在某些方面觀察更為敏銳、判斷更為細致、就像原身擁有極其優秀的反應能力,屬於很難說得清楚的天賦,不然世上不會有那麽多出事的船隻事故。
二軍師笑完,風愈發地大了,眾人回到船艙裡。
宋宴清分得個一層的小單間,比其他人擠著睡好上許多,但房間也小得厲害。
沒一會,他的房間變得更擠,二軍師帶著一身飄忽的香氣,狼狽地躲到了他這處。
宋宴清笑容打趣:“雁七還以為軍師料事如神,能應用在萬事上呢。”
“女人之心,神鬼難測。”
二軍師歎口氣,還不太放心地回頭看向薄薄的門板,心煩意燥。
宋宴清沒什麽好招呼人的,把自己帶上船的兩本閑書往二軍師面前推了推。
一本是當地的地理志,另一本則是才子與妖狐情深似海的愛情話本。
二軍師早對那地理志爛熟於心,當下頗為嫌棄地拿起愛情話本來,看得眉頭直皺。
而後他嚴厲評判道:“世上若真有如此蠢的妖怪,又如何能在獸界修煉出人身,真真是荒謬。”
宋宴清覺得這個人怪討嫌的,和《江湖笑傲行》中出身為商人之子的高情商男主完全不同。
他不滿道:“軍師你這樣說,我等會兒還怎麽看。”
“看這等書有何用?當多看些有益處的書。”二軍師說著,報出不少書名。
宋宴清拿起筆,潦草地將二軍師的推薦書目記下來。這些都是可以用來推斷二軍師真實身份的有效信息。
二軍師還想說道兩句,聽見少年對他“噓”了一聲。
隨後船艙的過道裡響起輕盈的腳步聲,以及——神女尋人的聲音。
二軍師眸中湧動怒色,宋宴清從中看到火光。
咚咚。
“雁兄弟,開門。”
宋宴清看二軍師不吭聲、也無動作提示自己不動,上前去開了門。
敞開門,神女探索的目光抓住坐在角落的二軍師。
神女上前,笑道:“軍師躲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宋宴清:這可能性不是很大嘛!
但咱小宋不敢吭聲,站到一邊兒,等著看兩軍交戰。
二軍師冷哼一聲,抬頭看著令他厭煩的女人,不客氣地訓斥:“你當叫我一聲二叔,如此糾纏,不知羞恥,大哥的臉面還要不要?”
這些話若是管用,早就起了用處,落在神女耳中不痛不癢。
“二叔?”神女仿佛宋宴清不存在一般,從口中粘糊地吐出這二字。
宋宴清正在考慮著“要不我走”的問題,就見二軍師站起身來,將攔著他的神女一把推開,大步離開。
被迫單獨面對神女的宋宴清也很痛苦,因為對方眼下倒在他的床鋪上。
他做錯了什麽啊?
宋宴清只能強調:“二軍師走了。”
言外之意:你還不快走?
神女聽了哼笑一聲,道:“小兄弟你不是還在麽?”
宋宴清疑惑地問:“神女不是傾心於軍師?”
“是啊,我傾心二叔。”神女道,“可他又不在意這個。”
“男女都會在意的吧。”宋宴清的認知中,忠誠是愛情的必要因素。
“你們男人,不是向來只在意有沒有用處和好處麽?”神女好笑道,“你倒還是個好孩子,怪天真的。”
像是在罵我傻。
宋宴清決定展現一下自己的智慧:“那軍師緣何拒絕神女?”
說有用與好處,神女是團隊中老大的女兒,本身又具備才乾,分明就屬於有好處又好用的人選。
神女道:“你們男人還用說?心存高志唄。”
“卻不知道我這樣的女人也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