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沒了武器,身上最值錢的就是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了,聞言頓時哭嚎起來。
宋宴清:“揍,扒。”
於是兵士操起剛剛繳獲的戰利品大棒子,給搶劫的頭頭來了頓木棒炒肉。
揍完了,再將男的上衣全扒掉。
從穿著破爛晉升到赤身瑟瑟發抖的排骨精,想來這群人從此以後能對搶劫有個更為全面的認知。
帶上戰利品,宋宴清等人繼續往前。
傍晚時分,卡在一座名為“瞿蘋”的小縣城關門前進城。
“大哥,為何城門關得如此早?”展勇感覺此地城門關閉得過早,日頭離落下還有好大一截呢。
“廢話什麽?該進來進來,不進來就出去!”
城門口的兵卒對著外地人沒什麽好臉色。
外地人根本不知道他們這兒情形有多危險,萬一叛軍真打過來……那可就都完了。
縣太爺說了,叛軍一時半會過不來,叫大家夥別擔心,急吼吼地亂跑出去才危險。但有的人就是堅信自己消息更靈通,已經先一步帶著家財和家小跑路,弄得剩下的人人心惶惶。
看守城門的兵卒也為此擔心,他家中不算特別富裕,可也有份正經工作,頗有余資,家中還有年輕的妻子、妹妹,怎會不怕那些亂軍。
而且天地雖大,他們一大家子人一直在瞿蘋住著,親戚也要不就在縣中、要不就在附近村落,縱是逃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宋宴清一行人交了銅板進得城中,第一件事是找住的地方,但事情並不順利。
客棧大半關了門,換了好幾家才成功入住。
李福松口氣,今日他家殿下總算不用睡破野廟了。
昨夜趕路沒尋到合適地方休息,就近只找到一座凋敝的荒郊野廟,條件過分簡陋,一行人都沒睡上好覺。
叫店家準備上些吃的,烹製飯菜時,眾人輪番洗漱。
宋宴清得到了洗澡優先權,最快搞定,站到掌櫃的櫃台邊,跟掌櫃的閑聊。
話題從城門口開始,到城裡一些早早關閉的店鋪和客棧。
掌櫃的歎氣一聲,將現在的情形道來,並且問道:“小公子,你這時候跑到這兒來做甚?若是沒事,還是歸去的好。”
“我來尋我胞兄——”
宋宴清把編給船夫哥的故事再拿出來,重新講了一遍,不過有些事說得含糊了些,避免掌櫃的考據。小城裡的事兒就那麽多,宋宴清編造的故事當然經不起現實的考據,隻得利用些藝術手法。
聽完邏輯鏈通順的故事,掌櫃的先表示了同情,隨後就道:“可是小公子,聽你描述,你兄長不曾在城中出現過,許是並未在瞿蘋休整。”
“奇怪了,那兄長會走哪條路?”
宋宴清露出滿臉疑惑,好像他不知道另一處縣城可供船隻停靠點。倘若在以前,路過的人都不會經過瞿蘋。
掌櫃的上了這個當,用當地人的優勢給這不怎麽出家門的公子科普周邊地理環境。
同時憨厚的掌櫃發出警告:“但再往前,可就是叛軍的地盤了。小公子,我勸你冷靜耐心些,還是在外等候,莫要魯莽。你要是再有什麽事,你家中母親如何承受得了?”
宋宴清套到消息,撇撇嘴,神色別扭地道:“母親才不會擔憂我呢,她隻掛心出色的兄長。”
剩下的故事消弭在老板娘端上來的飯菜裡。
啃了兩天乾糧後,現在飯菜變得格外地香。
吃飽後,宋宴清才撐著下巴,想起自己那個天才般的親哥哥來。
或許在現代,“他”已經成為了科學家?總之宋宴清穿越時,他那位哥哥已經靠著智慧乾出來一番成就,受到國內外廣泛關注。
強行對比起來,貨比貨得扔。
但人和人之間,卻不是非得比較的吧?宋宴清只是走了一條,他能走且喜歡的路而已。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宋宴清摸摸肚皮,繼續回去找掌櫃的閑聊。
夜色漸深沉,頭髮也幹了的宋宴清鑽進房裡,倒頭睡下。
夜半三更時,原本陷入黑暗的小城忽地又被點亮,火光自城門口處蔓延開來,遍布整座城。
不等那火光蔓延到宋宴清等人住的客棧,外邊的蹤跡就被守夜之人敏銳發現,喚醒眾人。
然而城中如此,又能往何處躲藏?
白日裡侃侃而談的掌櫃此時抱緊了妻小,面上堆滿了驚恐和茫然。
宋宴清用力拍了一下掌櫃的,痛得掌櫃的倒吸冷氣,也清醒過來。
“叛軍應當是被偷放進城了,掌櫃的,你看哪兒更安全些?”
“縣衙?”掌櫃的列出自己心中最安全的地方,隨即又否定,“不行不行,縣衙挨著糧庫,恐怕是叛軍的第一目標。”
想著叛軍還不錯的名聲,掌櫃的一咬牙:“在後門,去西二街,那邊應該最安全。”
客棧位置好,一片兒都是商戶,被叛軍搶的概率很高。東西還是次要,此時人命的安全第一。而西二街則住著瞿蘋最普通的那些人,相比來說也更安全。
宋宴清人生地不熟,和展勇對視兩眼,跟上掌櫃的一家。
看掌櫃的氣喘籲籲,抱著孩子跑動體力不支,展勇還讓一個弟兄出手相幫。
於夜色裡穿梭,深夜更冷的風撲打在臉上。
宋宴清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和叛軍接觸,當下一邊跑,一邊看著聽著此時的景象和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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