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消息,她還能活著麽?
美人嚇得手抖,手中茶杯掉了下去,目光懼怕地望向帝王郎君的面龐。
宋齊光眸光湧現冷厲,掃她一眼,無情道:“拖下去。”
金本立馬上車,將這倒霉的美人拖下去。
求情也無用,隻被嫌棄吵鬧、捂住口鼻。
宋齊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把老七帶上來,朕要聽他親口說!”
張遇之回頭去請七殿下,卻聽到三殿下正頭疼道——“完了,老七喝醉了,他說的竟是胡話,張將軍還信了!怎麽辦?”
“或許父皇近來心情還好?不會太怪罪小七。”不是新得了美人。
張遇之眼前一黑,頓覺前途不再明亮。
“七殿下喝醉了?”
宋承宇看向他,歎口氣:“張將軍你近來仔細聞,老七身上是有酒氣的。他酒量極差,一點兒就能醉,從前還鬧過一次笑話。”
張遇之:……
他哪裡知道這些事,他就是個替補的領兵小將罷了,那邊都不靠。
“張將軍勿怪,七弟是在我那兒喝醉的,我去同父皇解釋。”懷裡還抱了隻大“螃蟹”的宋懷信挺身而出,表示願意主動去承受宋齊光的怒氣。
宋宴清則抱著個小娃娃,躲開小蘭花飛舞的小手,滿臉期待地問:“張將軍,父皇可是要見我?”
“聖上的確傳了七殿下。”
張遇之也不管了,先把七殿下領到聖駕前去,左右都是他們天家父子的家事。
***
宋齊光看到宋宴清抱著個奶娃娃出現,臉上黑得厲害,十分難看。
他冷聲質問:“這孩子怎麽回事?”
“嗝——、”宋宴清熟練地打了個飽嗝、假裝是酒嗝。
而後他信誓旦旦道:“是母后的新女兒,叫小蘭花!”
一打嗝,有意憋著的酒氣湧出來,讓宋齊光眉頭皺得更厲害。
“朕說你怎麽瘋言瘋語,居然是醉後胡言!”
小兒子滿臉肯定地講著胡話:“不是,她就是小蘭花!”
外頭金本小聲道:“聖上,幾位殿下求見,他們知道怎麽回事。”
“讓他們都滾過來!”
跟個醉鬼能說清什麽,宋齊光暴躁地瞥了眼小兒子。
可宋宴清卻看不出他的嫌棄和煩躁,反而靠得更近了些,還想要將他抱著的孩子繈褓強行塞過來。
宋齊光額頭青筋亂跳:“宋宴清!你在做什麽?”
“父皇,你抱抱,新妹妹。”
宋齊光:……
“這不是你妹妹,朕不要,拿開。”宋齊光隔著孩子去推不孝子,“快拿開!聽到沒有?”
宋齊光有七個養成的兒子,算不得少,倒是宮裡的公主沒有幾位。在小兒子後,美人們懷了不少,那陣子公主才多,可莫名都養不活,索性後來就不再讓那些美人孕育龍嗣。
小兒子懷裡的小娃娃小得可憐,宋齊光從來沒見過如此瘦小醜陋的孩子。
隻一眼,便更能確定——這孩子絕對跟皇后牽扯不了什麽關系。
這是自然的。皇后又沒出宮,一直在宮中養病,怎麽可能在外突然有了一個女兒。
宋齊光嫌惡又頭疼:“她如此醜陋不堪,叫什麽小蘭花?叫柴火棒還差不多,你又是從何處弄來的孩子?”
此時宋承宇領著宋雲志、宋懷信,還有後面跟上來的宋廣駿一並上前。
他往前兩步,出聲解釋道:“父皇,七弟懷裡那個不是小蘭花。”
小蘭花在宋懷信懷裡瘋狂扭動,大聲喊道:“我的妹妹!你還我妹妹!”
“妹妹!妹妹!”
“哇哇哇——”柴火棒仿佛感受到了空氣裡的不安,哇哇大哭起來。
“小蘭花,別哭別哭啊。”
宋齊光死活不接,孩子又在哭,宋宴清隻好伸手抱好、自己搖晃哄了起來。
他哄得還挺好,孩子一下就不哭了。
只是……
一陣濡濕從宋宴清手上傳來,他抱起被子看了下,稀稀落落的小雨滴落下了。
天要下雨,人有三急。
宋齊光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腳踹向不孝子:“給朕滾下去!金本,把他拖下去。”
宋宴清:……
完犢子。
小屁孩真的太不可控了。
還好他的兄長們一直給力。
宋承宇不等金本出動,大步上前來,從他手裡搶過小娃娃,反手遞給了空手的宋雲志。
車門敞開著,宋齊光又踹了不孝子一腳。
表情懵懵的小兒子被踹了下去,寬大的馬車一下變得寬敞。
可馬車的板子上,小孩畫的濕地圖尤在。
宋齊光提著衣角,小心從車上下來。
宋承宇抓緊時機,繼續說正事:“父皇,我與弟弟們昨日外出,遇到一隊兵士追殺百姓,後追上去,發覺是當地縣令從河道借來兵士,行屠村之惡。那縣令是吏部左侍郎向明臣的兒子。”
“小蘭花和她妹妹是昨日村中僅剩下來的幸存者,另有村民被逼著從山崖上跳下來,摔斷雙腿、動彈不得。”
“屠村?”
“是,整個村子、四百余人隻活了三人。”
宋齊光沉吟瞬間,轉頭望向金本與張遇之。
金本道:“確是如此,奴才昨日——”
金本聰明地隻說了一點,但宋齊光眉頭已然皺了起來,心中對這個奴才十分不滿。若是顧明朗在,何必他操心這等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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