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守兵越來越少!昨日已經沒了成人可輪換,統統都是老弱和傷兵!我們這兩日就能攻下州府,有了州府,這一仗才不虧啊。”三將軍不僅對著宋宴清解釋,也望著其他人強調,“真的!今日就可攻下城,現在走,豈不是功虧一簣?”
“攻下城又如何?”宋宴清道,“平叛大軍就要來了,我們打這樣一座沒什麽正經守兵的州府就如此艱難,何況那正經的大軍。”
打了這麽久,叛軍別的不說,對自家的軍事水平的了解還是挺到位的,當下一個個開口反勸起三將軍等人來。
“三將軍,我們哪裡打得過朝廷的大軍,還是趕緊逃了算了。”
“我沒讀軍師那麽多的書,但我不懂,為什麽我們的大軍非得死耗在這?”
“我要走!我可不想像前頭的兄弟一樣送死。”
“跟著小神仙走,才是天上神仙給我們指的路!之前小神仙都算到了,這仗很難打……”
三將軍隻一張嘴,如何說得過這麽多張。還好二軍師被攙扶著出來了。
“雁七。”二軍師直呼宋宴清假名,不在此時還稱他為小神仙,“帶著他們回去,否則——”
“否則二軍師想如何?砍了我們的頭嗎?”
宋宴清再次拔出劍來,勇猛地帶隊往前走,直奔二軍師本人。
三將軍發現他目標是二軍師,上前阻攔。
宋宴清一抬手,將三將軍和另外幾個親兵狂暴地掃開,隨後單手就把二軍師抓到了手裡。
可憐二軍師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他只能口中怒斥:“雁七,你到底居心為何?放開我!”
在二軍師氣息不足的呐喊聲中,三將軍翻身而起,拔出了自己的劍:“放開軍師!所有人,都不許再往前。”
三將軍身後的親兵也因為這情形激動得拔出刀或者劍來。
宋宴清大喊:“讓大家白白送死已經不夠了是吧?還想自相殘殺。”
信徒們如何能看他們的神仙吃虧,一時情緒過激,也紛紛拔出各自武器。
“保護小神仙!”
“我們要走!我們想活!不許攔著我們!”
兩邊刀劍相對,寒光湛湛中,氣勢緊繃如劍拔弩張。一個不小心,叛軍內部的內戰就要先爆發。
宋宴清把劍架到二軍師脖子上:“莫三哥,讓開!否則——”
他故意學二軍師說話:“別怪兄弟們狠心。”
最重要的人質在手,料三將軍也不敢先動手,宋宴清再提聲道:“平叛大軍就要到,兄弟們只是不想白白送死,撤離又有何妨?到底礙著誰的事了,難道你們就想看弟兄們送死不成?”
二軍師死強著要打州府這事在軍中明裡暗裡挨了無數罵,一提起來,眾人都深深記著這不合理的怪處,生起不同程度的氣來,最高等級達到暴怒。
二軍師氣得不輕,正想喊三將軍別管他,就聽到宋宴清貼到他面具旁,小聲道:“軍師再說一句,我就揭了你的面具。”
這一句話逼得二軍師閉嘴不言,還冷顫了兩下。
二軍師不覺得王家子會對他真動手,可揭面具這事兒——王家子肯定敢啊!
不過二軍師不說話,三將軍也猜想雁七不會真動手,大膽道:“你們放下武器,我們好好商量也行。”
“沒得商量,戰事不利,我們要撤退!要走、要平安地回去,不要再添哪怕一具屍體!”
三將軍這邊也有人喊“小神仙怯弱、不幫忙打仗、只知道逃跑一類”的話。但軍隊的潰散程度讓宋宴清這方人馬更多,群起之,聲音將對方的聲音蓋得幾乎聽不見。
更多人聽到動靜,湧到一處,再往撤離的方向移動。
隨後宋宴清看到展勇和斥候隊其他人趕來,更是直接道:“都抓了!一塊兒走吧,免得他們還去送死。”
聽起來好像也有道理,信徒便一哄而上,展勇等人混在其中,靠打硬仗的身手拿下三將軍等人,解決了紛亂。
沒一會,整支軍隊的掌控權,在【恭喜宿主的表演征服全場百分之八十的群眾演員,喜提小演技派,獎勵5000粉絲值!】、【宿主的經典表演片段+1】、以及【粉絲值+++】的叮叮當當聲音裡,落到了宋宴清手中。
用過中飯,開撥撤退。
大隊伍動起來,沒一會,州府上的看守老弱就發現叛軍走了,頓時歡呼不已、又挾熱淚湧下。
終於結束了。
而叛軍之中,李福分到一匹馬,坐在馬上整個人又困又精神。困是因為他昨晚上接到殿下的重任,沒怎麽睡好,今早帶了兩個人從軍中偷跑出去,跑了一路跟平叛大軍接觸後,又再跑回來,腿都差點跑斷,累得厲害。
但精神很振奮,等會兒叛軍能夠走進平叛大軍的包圍口袋,全靠他今天這趟狂奔呢。
李福有種自己這等小太監也成了英雄大人物的感覺。他望著前方胳膊上打了綁帶的少年身影,一顆心砰砰跳。
殿下膽子才是真的大啊,激起危險的權變,回頭又有兩軍交接,可難辦著呢,但殿下就是敢!
而展勇跟梁山人都是麻的,他二人都聽過宋宴清的收服叛軍之狂言。
眼下這情形,竟是狂言成真。
縱然有二軍師、三將軍等人得過錯,但排除掉運氣的部分,先前七皇子也靠心智在叛軍中埋下了一個又一個釘子,嚴重摧殘了叛軍的凝聚力。再有他們掌握的信息,真打也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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