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行為同樣也能觸動了一些人。
陶燦拿著為自己新準備的面具,想著此事,陷入漫長的思考。
良久後,他丟開了面具。
“誠與勇,我所欲也。”
自摘下面具,開始用真實面孔對待眾人,陶燦就好像失去了保護殼,不安全感包圍著他。
那些戴上面具後消失的奇怪目光再次回歸,那怕現在他身上擔著“美名”和“功勞”,也影響不了其他人的第一印象。
皆言不可以貌取人,可以貌待人,卻是人之常情。
似五皇子那般單純好奇地打量,又或者是六皇子那般惋惜可憐,已然是最好的那種。可對陶燦而言依然讓他不痛快得很。
陶燦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便再次令人做了張面具。
他本想戴上,卻改換了念頭。
天生就生得這副醜陋模樣,縱是遮掩了,他心裡也還是記得自己的模樣、本該受到的冷待,和沒戴又有什麽不同?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身經歷過的那一幕幕。
難道就要如此躲藏面容,在面具之後憋悶地度過一生?
他也想大口喘氣、便捷飲食,也想讓人知道他陶燦——真正是個什麽樣的人。
“哪怕我是個醜人。”
陶燦心中洶湧地翻過著萬般念頭,伸出手,輕柔地摸了摸自己怪異崎嶇的面孔。
再接著,陶燦聽到來自屋外的催促。
“陶先生,該上馬車了。”
轉瞬已到了平叛大軍離開之時。
陶燦應道:“好,就來。”
不透氣的面具被遺落在地上,穿著一身文士服的陶燦起身,拎著書箱往外走。
一路往外,上了七皇子特地給他備下的馬車。
陶燦在車上坐了會,才看到被簇擁著送出城門的七殿下一行人。
而宋宴清正被知府拉著手,再次謝他臨危救急,說著一些“將軍真君子”的話。
自打那日“勸架”後,宋宴清掉了一些文人粉,但也有像知府這種的,好像對他更上頭了。
宋宴清聽了他們的閱讀理解後都直皺眉:他只是想給那些迷信的百姓來一點震撼,哪有那麽多深意。
迷信萬萬要不得!他可記著宮中那個糟老頭子的深刻教訓呢。
便是遮遮掩掩,人們也遲早會知道他用的是不光彩的手段。可能成功,不就說明他有本事嗎?難道有那麽多人腦子不清醒?
宋宴清謙虛道:“大人過譽了,當真過譽了。我那時不曾想那麽多……”
“將軍赤子心腸,實在不必如此自謙。”
還有一個“粉”有些誇張道:“將軍為何不多留幾日?我們實在舍不得將軍啊!”
宋宴清回以無奈笑容。
好好好,你們說得都對。
慣粉嘛,偶像的基本操作了,他熟的。
拖拖拉拉好一陣,宋廣明在七弟含蓄的求救眼神下,從知府手下把宋宴清袖子救了出來。
宋宴清得以抬手行謝禮,朗聲道:“來日久遠,有緣終可再見。今日諸位就送到這裡吧,不必再送,以免耽誤了其他事。”
隨後在那些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轉身上馬,利落離去,隻留下揚起的灰塵。
馬蹄聲噠噠,可仍能聽到來自身後的聲音。
“虎威將軍,一路順遂!”
“將軍慢去!”
“路上小心……”
宋宴清回過頭,隔著塵土,看不清他們的面孔,但能聽出聲音來自很多人,包括方才一直跟在知府等人後面安靜目送的城中百姓。
隊伍再往前行,還能看到在路邊為他們送行的百姓,一路蔓延著,顯得離別的路途好長。
隊伍裡,宋曲生和宋廣明都十分羨慕。
他們也是平叛大軍的將軍,但其他人可能連兩人的名號都記不住,更清楚地記得他們“五皇子”、“六皇子”的身份和名號。
宋廣明心中想著:假如老七沒這麽厲害,給他和老六留些功勞就好了。
但一邊也覺得不虛此行,老七當眾說自己是騙子那日,他大吃一驚,至今不能忘。
宋曲生則在想,路上正好可以跟七弟學些本事,如此將來他也可成有用之人。
出了這一片,足半日後,方才沒了送行的百姓身影。
宋曲生找到宋宴清,道出自己的求學之心。
宋宴清怎會拒絕他,一口答應,主動問他五哥要不要學。
可惜宋廣明不感興趣,早早窩進了馬車裡,捧著最近搜羅的南地話本癡迷不已。別說,好些本都是他從前沒看過的題材,別有一番風味。
陶燦則在做功課,宋宴清吃個午飯的功夫,給他布置了教師任務——要給宋宴清講解南地情況,政治、人文、經濟、教育等等,什麽都要聽。
在宋宴清當老師、又當學生的歸家路上,忙著忙著,有天突然興起看粉絲值,發現自己成了250。
——“等等,系統,哪來的250W粉絲值?”
系統正經回復:【宿主未開啟粉絲值提示,近期我們一直在收貨大批量小額粉絲值,還增加了不少高質量粉絲,算得上是進入了豐收季呢!】
——“大批量,小額度的粉絲值?”
宋宴清想了一下,便知道這批粉絲值是整個州府百姓給的。
他平了亂,讓人們得到了安寧和和平,所以就有無數好感朝他湧來,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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