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聞言面色一變,嚴肅的問:“您是說您現在出現了幻覺?”
厲戰看了一眼面前的光幕,面不改色的說:“沒有。”
“哦——”軍醫長出了一口氣,慶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厲戰稍微等了等,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動聲色的催促道:“如果真的出現了幻覺,是否說明精神力狂暴程度太嚴重,以至於注意力都無法集中?”
軍醫聞言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想了想說:“理論上是的,不過在您問之前,我們還沒發現過精神力狂暴會導致病患產生幻覺的例子。”
軍醫說到這裡,忍不住好奇的問:“難道上將大人見過這種病患?”
厲戰聞言搖搖頭,“沒有。”
“那您這是——”
厲戰垂著眸淡淡道:“看了部電影,突發奇想。”
“哦哦,原來是這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厲戰起身:“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軍醫趕緊道:“好的,您慢走。”
看著厲戰走出醫務室的門,軍醫趕緊叮囑道:“上將大人,您現在的精神力極其不穩定,如果沒必要的話,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再動用精神力,否則可能會導致嚴重後果。”
厲戰聞言腳步一滯,看了眼始終飄在眼前的光幕,“嗯”了一聲,抬步走了。
高大英俊的年輕上將,身姿挺拔的行走在戰艦的廊道裡,目不斜視。
戰艦裡來來往往的將士們看見厲戰,全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來向他行軍禮。
厲戰目視前方,一臉平靜的往自己休息室的方向走,中途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有異常情況。
回到上將專屬的休息室,厲戰脫掉軍裝外套,靠坐在床頭,眼眸緊緊盯著眼前漂浮的光幕,眸光意味不明。
一隻肥嘟嘟的小倉鼠?
他的幻覺,為什麽會是一隻倉鼠?
難道倉鼠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而且——厲戰看了眼始終跟在那隻小倉鼠身後緊追不舍的黑色吊墜,眸光中滿是不解。
這個吊墜,明明已經在跟蟲族女皇的大戰中,隨著蟲皇的自爆一起湮滅了,現在怎麽會再次出現,而且還對著一隻小倉鼠緊追不舍?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吊墜似乎是他厲家傳承千年注定要送給當家主母的禮物。
之前的主母是他母親,現在父親卸任了,家主的位置傳給了他,那這一屆的當家主母豈不就是他未來的合法伴侶?
現在另一半吊墜一直跟著這隻肥嘟嘟的小倉鼠,難道說,他未來的另一半其實是一隻小倉鼠?
厲戰眸光凜冽的嗤笑一聲,荒謬!
果然,面前的這個東西就是他的幻覺無疑,不然沒法理解畫面上的內容為什麽如此離奇。
就是不知道他的幻覺裡到底為什麽會出現一隻小倉鼠,還把另一半的吊墜跟這隻鼠聯系在一起,難道說,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個有戀獸癖的變態?
而他則是內心變態而不自知?
正當厲戰深深的懷疑自己是個潛藏極深的變態的時候,面前的光幕突然發聲了——
“你是非要跟著我對嗎?”
奶裡奶氣的聲音,帶著少年音特有的乾淨純澈,一聽就知道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少年,如果說這句話的人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的話,厲戰說不定會多看對方幾眼。
然而,說這話的其實是一隻肥嘟嘟的小倉鼠。
有暖棕色毛毛,嫩粉色爪爪,眼珠子滴溜溜轉的那種。
看著光幕上小倉鼠臉上委屈巴巴的表情,厲戰吃了一驚。
原來還是個會說話的小倉鼠?!
而且,那張毛臉上居然還能看的出委屈?
這隻倉鼠居然這麽人性化?
所以,他其實真的是個變態,只不過沒變態徹底,還知道把對方幻想成一個有智慧會說話懂交流的形象?
厲戰摸了摸下巴,瞄了一眼光屏上那隻個頭小小,還不到自己巴掌大的小倉鼠,自嘲道:就是這倉鼠的個頭實在有點小,跟自己不大匹配。
不過,還挺可愛的。
厲戰懶洋洋的靠在床頭看了會兒幻境裡的小動物,從床上起身。
隨著他的移動,厲戰發現這個光屏是跟著他的位置實時移動的,不管他走到哪個位置,或是把頭扭到哪個方向,這個光屏始終保持在他的正前方,牢牢佔據著他的視線中心。
厲戰想了想,伸出手去試著戳了戳它。
果不其然,光屏的位置是空的,他根本觸碰不到。
看了眼光屏裡努力奔跑的暖棕色小毛團,厲戰拉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坐在辦公椅上,然後拉出抽屜裡的戰報試圖處理公務。
剛開始,厲戰的眼前還是被光屏牢牢佔據著,不過等他凝神聚力想要透過光屏查看眼前的戰報時,一直佔據他視線中心的光屏突然往上一挪,挪到了戰報上方,待在一個既不影響他看戰報又不會從他的視線裡消失的位置,安安穩穩的在那裡停了下來。
厲戰見狀微微抬頭,光屏立刻又回到了他視線中心的位置,明晃晃的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這幻覺居然還挺智能!厲戰心中微微一哂,繼續低頭看戰報去了。
而光屏則又微微上移,安安穩穩的回到了戰報上方的位置,乖巧至極。
光屏這麽識相,完全不影響厲戰處理公務,由此可見,厲戰在做其他事的時候應該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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