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舒舒一爪握著天妖藤的種子,一爪握著月光草的種子,心裡面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光屏外,厲戰終於結束了這次的會議,關掉了面前的全息投影屏。
沒了全息投影屏的干擾,厲戰現在面前就只剩下了小倉鼠所在的這個光屏。
因為光屏的視角給的太好了,厲戰輕而易舉就從小倉鼠那張毛茸茸的小臉蛋上看出了類似於糾結的情緒。
因為厲戰剛剛忙著會議收尾,所以沒有太關注光屏這邊,所以現在厲戰也不知道小倉鼠到底是怎麽了。
看了眼小倉鼠握成兩隻小拳頭的爪爪,厲戰敏感的察覺到小倉鼠的爪爪裡面似乎有東西。
難道小倉鼠糾結的事,跟兩隻爪子裡握著的東西有關?
想到這裡,厲戰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小倉鼠毛茸茸的小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權當是在安慰他。
光屏內,倉舒舒感覺到神秘人放在自己腦袋上的輕柔力道,不由自主的歪著腦袋主動蹭了蹭他。
這種來自神秘人的溫柔撫慰,讓倉舒舒心裡更加愧疚了。
某一刻,倉舒舒甚至都想直接放棄改種天妖藤了。
但是,現實的危險境地讓倉舒舒保留了最後一點理智。
沒辦法,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實在是太危險了。
之前倉舒舒一直以為這顆荒星上的野獸都是從地面上出擊的,所以覺得只要他和大兔子小心躲避,遠遠看見敵人就跑,應該也出不了什麽大問題。
可現在一看,連他們晚上和正午要睡的地下洞穴都不那麽安全了。
既然現在有蠍子從地下進攻,那以後就有可能有別的會打洞的野獸也從地下襲擊他們。
如果不想日日夜夜都戰戰兢兢的防止敵襲,他就必須先種一種有防禦能力的靈植出來。
所以,天妖藤必種不可。
就是有些對不起神秘人,明明他們之前已經說好了先把月光草等靈植種出來給他的,現在只能變卦了。
想到這裡,倉舒舒又無奈又羞愧。
感受著神秘人給他順毛的溫柔動作,倉舒舒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睜著一雙黑溜溜的豆豆眼,滿眼抱歉的看著面前的空氣說:“神秘人你來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厲戰聞言挑了挑眉,抬手在小倉鼠毛茸茸的後背上畫了一個“√”。
倉舒舒得到神秘人的鼓勵,鼓了鼓毛茸茸的臉頰,然後鼓足勇氣看著面前的空氣抱歉的說:“神秘人,我之前說等轉靈草和生靈花成熟了,第一個就幫你種月光草出來,但是現在環境太危險了,我可能不能先幫你種月光草了,對不起,鼠食言了,真的非常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先幫你種月光草的,你,你……”
倉舒舒說著咽了咽口水,滿臉忐忑的問:“你還願意原諒我嗎?”
光屏外,厲戰聽到小倉鼠的話,結結實實的愣在了原地。
厲戰怎麽都沒想到,小倉鼠一直在糾結的事,居然是這個。
本來厲戰以為小倉鼠是遇到什麽新困難了,還在想著要怎麽幫一幫可憐巴巴的小倉鼠。
沒想到小倉鼠糾結的居然不是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多需要自己的幫助,而是為自己的食言而感到愧疚?!
說實話,小倉鼠雖然說了好多次要幫他中月光草之類的厲戰之前聞所未聞的靈植送給他,但一方面,厲戰並不知道這些靈植有這麽用。
另一方面,他和小倉鼠之間隔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光屏,光是單方面能傳輸物品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厲戰早就做好沒法收到小倉鼠送的禮物的準備了,所以心裡其實並沒有非常期待小倉鼠嘴裡的月光草等靈植。
沒期待過,自然也就不怎麽在意。
所以要不是小倉鼠每次都要念叨,厲戰早就忘了這一茬了。
沒想到就這麽簡單的一點事,小倉鼠都會糾結這麽久,糾結完了還要鄭重其事的跟他道歉。
看出小倉鼠眼底的忐忑,厲戰整顆心都軟了,趕緊伸出一根手指,溫柔的摸了摸小倉鼠的腦袋,以示安慰。
倉舒舒感覺到神秘人的動作,頓時松了一口氣,心底的負罪感也跟著降低了不少。
不過,倉舒舒自認為是一個對朋友講信用的好鼠,雖然現在迫不得已得食言,倉舒舒也希望他的朋友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麽食言的,生怕神秘人覺得自己不重視他。
於是倉舒舒張開兩隻爪爪,將爪子裡握著的兩枚靈植種子展示給神秘人看,一邊展示一邊說:“喏,你看,我不是故意要失約的,主要是想在的環境太危險了,時時刻刻都有野獸想來攻擊我們,所以我才想先把這顆天妖藤的種子種出來的。”
“天妖藤你可能不知道是什麽吧?是一種帶刺的藤蔓,藤條異常堅韌,藤蔓上長出的倒刺扎人可疼了,是一種攻防兼備的厲害家夥,有了它,以後我和大兔子就不用再害怕有別的野獸突然闖進巢穴裡攻擊我們了,天妖藤可以幫我們築起第一道防線的。”
光屏前,厲戰原本還不知道小倉鼠怎麽突然就想開始種新的靈植了。
畢竟之前種的兩株靈植都還沒能徹底成熟。
現在一聽小倉鼠的介紹,厲戰頓時明白了,兩隻眼睛也忍不住跟著小倉鼠的話移向了那枚黑紅色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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