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在這個計劃行不通了。
找了四天,他連一隻活的動物都沒能找到,現在也到了不得不離開這個巢穴的時候了。
挖開前一天被風沙掩埋的洞口,倉舒舒邁著小腳丫噠噠噠跑出去。
遠方的地平線上,太陽才剛剛開始冒頭。
倉舒舒一隻鼠蹲坐在洞口前面,看著遠方慢慢露頭的太陽,黑珍珠一般的小眼睛裡帶著一絲絲對未來的憂慮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到底能不能成功找到食物以及回家的路。也不知道那些生活在沙漠裡的動物都藏在什麽地方。
但不管怎麽樣,該努力的時候還是得努力。
想到今天很可能要一路向前再不回頭,倉舒舒歎息一聲,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這個溫暖乾燥很適合居住的巢穴,倉舒舒“嘰”的輕叫一聲,最後一轉身,邁開腳丫子頭也不回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跑去。
雖然倉舒舒現在還是不能確定這個沙漠到底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方向才是出沙漠的方向。
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家,倉舒舒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向東走,潛意識裡,倉舒舒還是希望自己現在是在國內的沙漠裡。
如果真的是在國內,那他只要一直向東跑,就算不是離沙漠邊緣最近的方向,最後應該也能跑出沙漠才對。
更何況,好幾天沒找到食物,他已經別無選擇,必須往更遠的方向去尋找食物和同胞了。
就這樣,倉舒舒上路了。
一隻暖棕色的毛絨團子沐浴著清晨熹微的日光,四隻小爪子在圓滾滾的小身子底下揮舞的飛快,賣力的朝著遠方的沙漠越跑越遠。
蒼茫的荒漠中,清晨昏暗的光線下,一排小巧可愛的小爪印一路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延伸而去,越來越遠。
噠噠噠,噠噠噠……
趁著太陽光不太熱烈的時候,倉舒舒一刻不停的邁著腳步往前跑。
整隻鼠跑的都快出現殘影了。
如果此時有別的動物在倉舒舒行進的路上,可能連倉舒舒的模樣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團暖棕風馳電掣的刮過身旁,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三小時後,倉舒舒來到了上一次來過的邊界點。
之前那一次,為了不被正午的陽光曬傷,倉舒舒跑到這裡沒發現植物的影子就自覺停住了腳步,沒再往更遠的方向去了。
但今天不一樣,倉舒舒隻大略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發現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植物的影子,也沒有任何動物活動的痕跡之後,倉舒舒就沒有停腳,直接略過這個位置,直接朝更遠的方向去了。
沒了回程的擔憂,倉舒舒這一次一次性往前跑了五個多小時,這才將將停住了腳,然後趁著太陽升到正空之前,草草找了個比較高的沙丘,然後四爪齊動,飛快的在沙丘旁刨了個最簡單的洞。
這個洞不像倉舒舒之前挖的那個洞一樣講究,裡面用來休息的部分也很窄小。
畢竟這個洞是個一次性的洞,倉舒舒一直挖到感受不到沙子的灼燙之後,就停了爪,然後整隻鼠懨懨的攤在剛挖好的洞穴裡,愁的圓圓短短的小尾巴都起了褶子。
怎麽辦,他都跑到平時兩倍的距離了,居然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沒有食物,也沒有同胞。
倉舒舒覺得這個沙漠可能比自己這幾天想的還要糟糕。
萬一連續跑好多天都找不到食物,倉舒舒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成為歷史上第一隻被餓死在沙漠裡的倉鼠精了。
想到自己那一堆剛剛收獲,卻因為意外遺留在自家曬谷場上沒能一起帶出來的糧食,黑溜溜的小眼睛不爭氣的濕了濕,整隻鼠委屈的不得了。
但是他不能哭,他是一隻堅強的倉鼠精,只要努力,最後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抱著一定能回到家的信念,倉舒舒抱著咕嚕作響的小肚子,委屈巴巴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洞裡的光線已經開始變暗。
按照倉舒舒這幾天總結的規律,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他該上路的時候了。
抓緊時間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倉舒舒探頭探腦的從洞穴裡跑出來,伸著一隻爪尖試了試洞穴外面砂礫的溫度,確定不會燙傷自己的小爪子,這才繼續向著正東的方向前進。
這天傍晚,一直到夜幕降臨,倉舒舒都沒有停下自己奔跑的腳步。
直到倉舒舒估摸著夜晚的大風暴快要來了,這才慢下腳步,仔仔細細搜尋了一圈自己所處的位置,然後才謹慎的將自己夜晚躲避的巢穴選在了最大的一座沙丘旁邊。
經過這幾天的沙漠生活,倉舒舒早已經見識過好多次夜晚的大沙暴。
這片沙漠上的沙暴特別猛烈,每到夜幕降臨就會跟著到來,而且每次來的時候都威力巨大,倉舒舒好多次都看見大沙暴將行進路上的小沙丘一下子鏟平的情景。
所以倉舒舒現在選擇巢穴的位置選的特別細致,就怕自己選的位置不對,晚上會連鼠帶巢一起被沙暴卷起來,飛到半空中。
那種在風沙裡不受控制的到處亂撞的經歷,倉舒舒實在不願意再體驗第二次了。
謹慎的選擇好晚上的落腳地,倉舒舒吭哧吭哧的奮力刨坑,總算趕在大沙暴到來之前把洞穴刨好了。
挖完洞,倉舒舒矮身鑽到洞裡,又從頰囊空間裡拿出一塊石頭堵到洞穴口,這才終於轉身回洞穴最裡面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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