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厲戰其實也想過很多種方法想要援助一下這隻可憐巴巴的小倉鼠。
可惜,用過種種辦法,最後都失敗了,厲戰暫時只能看著小倉鼠挨餓,無能為力。
今天小倉鼠馬上就要面臨著斷糧的窘境,厲戰不知道他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看著小倉鼠面朝同一個方向,一往無前努力不懈的身影,厲戰覺得自己精神海裡連續不斷的刺痛都不算什麽了。
這些天,說的是他默默陪伴著光屏裡的小倉鼠,看著小倉鼠努力自救,其實也是小倉鼠在陪著他。
精神力嚴重透支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神經。
但作為聯盟第一上將,所有下屬們心中的保護神,厲戰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適,否則就會在軍中造成極大的恐慌。
這種時候,光屏裡那隻堅韌不拔,努力生存的小倉鼠居然成了厲戰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每次看到光屏裡那隻毛茸茸的倉鼠團子,厲戰就覺得心裡發軟,連精神海裡的刺痛感都減輕了不少。
尤其看著倉鼠團子在貧瘠的荒漠中努力自救的模樣,厲戰竟然還能從其中汲取到某些對抗精神狂暴的力量。
雖然這些事情,小倉鼠都並不知情,但厲戰默默看向小倉鼠的眼神卻在不知不覺間一天天的柔和了下來。
到現在,厲戰已經在心裡把小倉鼠當成他生命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了。
即使這隻小倉鼠很可能是他精神狂暴之後幻想出來的。
“謝謝你。”
厲戰抬起手指碰了碰光屏上那隻努力趕路的鼠,輕聲道謝。
忽略掉光屏上再次彈出來的提醒他親密度不足的對話框,厲戰靠坐在床頭,一邊目光柔和的看著努力奔跑的小倉鼠,一邊默默忍過精神海裡又一波突然加重的刺痛。
看著看著,光屏裡的小倉鼠突然頓住腳步,目光警覺的看向身後,奶裡奶氣的少年音裡滿滿都是警告的意味——
“嘰!誰在那裡?!”
厲戰見狀微微一怔,嗯?有人?
厲戰眉心微蹙,控制著光屏的方向,將光屏從小倉鼠身上挪開,在小倉鼠周圍十米的范圍內繞著圈環視了一遍。
這是厲戰這幾天琢磨出來的功能,能夠短暫的將光屏的視角脫離小倉鼠,投射在小倉鼠周邊十米之內。
可惜,厲戰將光屏的視角繞著小倉鼠繞了一圈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而另一邊,遠在荒星的倉舒舒正全神戒備的看向自己身後一百多米遠的方向。
其實這幾天,倉舒舒一直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跟著他,可惜,每次回過頭去探查,倉舒舒都沒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但今天不一樣,今天,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家夥似乎膽子變大了一點,離他更近了。
倉舒舒緊繃著一張小毛臉,全神貫注的盯著遠處的沙丘,嘴裡凶巴巴的喊話:“喂!我都看見你了,你別躲了,有本事你出來我們單挑,一直躲躲藏藏的跟在鼠身後算什麽好獸!”
厲戰聽到小倉鼠奶呼呼的少年音,再次把光屏的鏡頭繞著小倉鼠轉了一圈,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猜到那個東西可能躲在光屏的視角之外,透過光屏根本沒法看到,厲戰努力幾次無果之後只能將目光重新移回小倉鼠身上,擔憂的看著他。
倉舒舒還在全神戒備的看著那個沙丘的方向。
可能是感覺到了倉舒舒動作裡透露出來的堅持,那個躲在沙丘下面的家夥一動不動的裝了一會兒死,最終還是放棄了。
於是,在倉舒舒的眼中,原本平靜的沙丘突然滾動起來,平靜的沙面之下,似乎有什麽大東西正在掙扎著從沙子裡面冒頭。
那個東西在沙子下面滾動了十幾秒,突然,一個龐大的身軀破開沙面從沙子裡面跳出來,一雙紅燈籠似的大眼睛僵硬又渾濁的盯著倉舒舒的方向,三瓣嘴一張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
“嘰嗷!”
倉舒舒:……
倉舒舒被這個突然而至的熟悉身影給震懵了。
兩隻腳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踉蹌著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看著遠處那隻直勾勾盯著他看的大兔子,倉舒舒震驚道:“大,大兔子,怎麽是你啊!”
“難道這幾天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就是你?”
大兔子紅彤彤的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只是張大嘴又對著倉舒舒“嘰嗷”叫了一聲。
倉舒舒作為一隻早已成精的鼠,完全聽不懂這隻瘋兔子“嘰嗷”叫聲中的含義。
看著遠處那隻執拗的盯著他不放的大兔子,倉舒舒嘴巴張了張,想起這兔子腦子都被濁氣毒傻了,根本不可能聽懂他說的話,只能又徒勞的閉上。
眼看著那隻兔子在原地站了半晌,似乎有向他衝過來的打算,倉舒舒心裡一驚,伸出一隻小爪子比了個拒絕的手勢,試圖跟對方講道理,“那個,我們之前雖然發生了一點小摩擦,但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後面還冒著被大沙暴卷走的風險回去把你放了,你能不能就不要再追我了?”
大兔子低著腦袋看了看倉舒舒伸出來的一隻小爪子,張張嘴巴“嘰嗷”叫了一聲。
也不知道它後來到底在那顆糊掉的腦子裡想了什麽,反正倉舒舒說完之後,並沒有得到他預料中的結果,反而,那隻瘋兔子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似的,興高采烈的朝他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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