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身上是不是您要的東西?”
她這三連發問,讓卜月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是回答,還是質問對方的身份,畢竟艾西娜那份迫切的關心顯得太過於理所應當。
打量眼前人幾秒後,她漂浮著上前,用手勾住對方用來遮蓋面目的兜帽,輕輕向後一挑,一張漂亮中又帶著端正文氣的臉露出。
兩人是同樣的紅瞳,這意味著她們擁有同樣的起源血脈。
見到這一特征,周也知道或許這是複生魔女曾經兄弟姐妹留下來的後代,或許能從她身上得到一些清水市內幕,應該與邪教牽扯不深。
卜月本要收回的手頓時就順著兜帽向下,幫她將落到眼前的發絲攏到耳後。
艾西娜沒有抵觸這樣的動作,反而像是被長輩摸摸頭那樣頗為振奮:“我是您唯一的血脈了,我的全名是卜月·多魯斯·艾西娜。您可以稱呼我艾西娜。”
卜月點點頭,並沒有太過懷疑,只因為隨著艾西娜的話語,她本人竭盡全力,十分勉強的使用出了一點點月能。
少到什麽程度,還不如最初周也在香山市第一次遇見天賦者時,那群人匯集出來的水。
似乎是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能量少得可憐,只出現不到幾秒後,艾西娜就將它收回,臉頰悄悄的紅了一絲。
“真是可愛。”卜月偏生要在這時候開口誇讚,讓對面經歷各種險阻都面不改色,卻很少遇到誇讚的人,更顯窘迫。
“關於我為什麽要和司命呆在一起,早有答案,”卜月身姿搖曳,即使是在狹窄的小巷中依舊美的光彩奪目,一邊說著她一邊理了理胸口的系帶“要試著來分析看看嗎?”
“我、可、愛、的、後、代。”
這幾個字完全是貼在艾西娜耳邊講述的,讓原本就招架不住的她瞬間捂住臉後退幾步,端端正正的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後,語速飛快的將腦子裡能聯想到的所有事物全部傾瀉而出。
“在您休息的這段期間,我將所有轉播的視頻全部都看了一遍,發現司命雖然漠視生命,但並不如傳聞中那般殘暴而又喜好戲弄眾生。
我自己是清水市基因病的幸存者,被邪-教收養後教育,卻發現邪-教中的人雖然也有自私之輩,卻遠比大部分宣傳中真誠善良。”
“大部分核心教徒都身負詛咒之血,如同我擁有您的血脈,如主教擁有能夠吸引異獸的血脈,我有時候會想,究竟是我們加入了邪-教,還是只有邪-教才願意收留我們這群與其他人不同的異類...”
“我從小聽媽媽講您的故事,您用自己的生命一次次的挽救清水市的民眾,將異獸阻攔在遠比現在還要大的完整大陸外,您用強大的月能天賦對抗邪-教,您治愈傷口、您撫平焦躁...。”
“或許,是當下的記載出了問題對嗎?他們在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試圖掩蓋一段早已過去,而眾人都不知道的歷史...”
被他用期待眼神望著的卜月眼神遠遠的望向遠方,似乎在思索過去沉封的回憶,但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讓她知曉背後的真相。
周也這邊依她的描述寫下基因病、詛咒之血、掩蓋歷史,同時在“掩蓋歷史”這四個字上畫了個圈。
父親獨自尋藥,母親患上基因病,這一切都發生在他出生之前,再結合當時的異獸暴動,其中必定有牽扯。
甚至他自己都深受影響。
他必須得更多的了解歷史,那看不見的黑手竭力想掩蓋的,必定是其的死穴,想到這裡,周也不再單純的將她視為邪-教-徒。
“你很聰明,”卜月看向這個比她隻矮一點點的後代,眼中滿是欣慰,努力畫餅“大陸的事情與現在的你無關,不需要了解...”
“不,與我有關,您不僅僅是我的先祖,也是我的親人。”艾西娜再次強調“唯一活著的。”
“大陸是什麽,跟周也的關系,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我想要保護您。”
“當年因為基因病死去的父母已經是我無法挽回的失去。現在有機會,雖然我的實力不如您,但至少我能保證會死在您的身前。”
“我是真心的...請相信我!”
她眼中的倔強讓周也都沒辦法忽視,在利用的真心之外,他產生了一絲憐憫。
最終,一直擺著長輩架子口花花的卜月,攬起她的肩膀:“一直死死死的多不吉利,你看今天的天色這麽好,眼看著也到該吃中飯的時候,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吧。”
話語落下後,就如同剛才艾西娜那般強硬的拉起她的手,帶她回到租住的小酒店。
這裡的門邊放滿了各種剛剛卜月沒有收下的禮物,有雞蛋、有新鮮的蔬菜,甚至還有一隻活的母雞、兩隻鴨子和兩個人眼對眼。
艾西娜看著那隻母雞,原本帶著些愁緒的心情被衝淡些許,而卜月則直接一把拎起來,甚至還招呼著艾西娜一起多拿些難處理的食材——反正不是她做飯,想著都是司命那邊的意識辛苦工作,她甚至有些開心。
這樣開心著,她自然的推門而入,自然的將東西丟下,自然的用手圈住本體,檢查著他的情況。
隨後回頭就看到,原本一直端正站著的艾西娜如同瞳孔地震,張嘴看向兩人。
“不!不要誤會。”卜月連忙大喊,與此同時,本體焦急的揮手。
他們簡直像在唱雙簧一般,一個發出聲音,一個發出動作,默契到了極點。沒有個三、五年都到不了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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