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協會中心徹底坍塌後,這些雷龍又開始在城市上空遊走,將所有與協會有關的建築全部摧毀。
“不可能!那可是保障基金會啊,他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天賦?!”
“我知道他,但,他不是一家店鋪的老板嗎?難道是用了煉金產物...”
“他怎麽朝著平民區看過來了,他不會是想將整個香山摧毀吧...我們要不要快跑。”
“好可怕的眼神啊啊啊啊!瘋了。”
“不對,快看,他好像在下降!!”
原本懸於天際,盡情施展天賦的存在墜落,這無疑是一個信號——他的天賦能量耗盡了,在剛剛攻擊中幸免於難,躲藏在各處的協會成員都注意到這一點。
有的人不敢冒險,但更多的是貪婪之徒。知道今天協會計劃的人,心中都有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想法,朝著那邊而去。
周也與司命的鏈接中斷,此刻感知中只剩下本體。
“塑料小花?”
“啊周周...”塑料小花的聲音頗顯心虛“好像是瞬間進出的驚豔值過多,粘土柔韌性不夠,裂開了。”
“不過沒關系的!你現在過去,稍微和他進行接觸,我就能充進去,像磁吸充電一樣簡單,能慢慢恢復的。”
隨後是兩人的沉默。已知周也不是黏土產物,無法使用沙盤傳送,之前都是依靠馬甲作為介質、投影人真的就是個投影,沒辦法接觸真實物體,除非是在一整個投影場景中。
而他本人是個下肢無行動力的病人,現在甚至渾身都是血。
半晌,周也看見原本自己擺好的輪椅輪子轉動了兩下,發出吱吱的聲音。
塑料小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對你們那邊影響力很小,最多只能這樣了...”
近期心情十分壓抑的周也忍不住笑出聲,不同於客氣的笑,他此刻是真的感到開心。
他一邊笑,一邊安慰塑料小花:“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來。”
周也摸摸手上的戒指進入純白空間,頗為心疼的用驚豔值兌換一次性清理,順便換了身衣服。
確保一切沒有問題後,他在沙盤上確定好方位,開始進行一個手推動輪椅。
他避開大路,從小道前往司命降落的小廣場。
他好久沒有自己推輪椅,第一想法就是意外地沒有那麽難推,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十分鍾後到達附近。
失去控制的司命像被閑置的過時玩偶,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小廣場中央,不受控制的雷電暴虐地纏繞在他周身,周遭的植被在水與電的交錯之中苦苦掙扎,時有燃燒時有熄滅。
此地已經人滿為患,但他們並不敢跨越雷池一步,而是一個個站在外圍左右張望,期待出現那麽一個愣頭青衝上去。
代表貴族的執法隊此刻躲在人群中,沒有或者說不敢上前冒犯。
司命馬甲感知到本體靠近,下意識地抬頭朝著那邊望去,此刻的他動作呆滯,配合著那張臉卻仿佛是在和某人置氣,故意不去看他。
眾人都被那冷漠滑過的眼神駭得大氣都不敢出,但隨著司命的視線,他們看到了一個正緩緩推著輪椅過來的青年。
這青年穿著一身最普通的高領居家服,扣子邊角都規整,他細軟的發緊貼臉頰,眉眼是下壓著的,深黑色的瞳孔中滿是擔憂。
車轍的聲音一下一下回響在這狹小的廣場上,圍觀正拿著手機錄像的大媽朝周也喊:“小夥子別過去,那個人很危險!”
在場圍觀的協會成員雖然期待著有傻瓜衝上去試探,卻也並不看好這個推著輪椅的病弱少年。
在路人們擔憂、看輕,緊張地注視中,他毫發無傷地越過那雷電,輪椅很快地靠近比他身量高出一倍不止的司命。
隨後,用那雙消瘦的手,輕輕扯住對方的衣袖,晃了晃。
“回去吧?”
眾人瞬間將眼神挪向那如同魔王一般的存在,只見那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唯恐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青年卻並沒有在意,反而更加主動地朝他的手握去,看見他動作的一瞬間在場,甚至有人慌亂想要逃離此處。
但在兩人的手相交後,所有想象中的行為,比如攻擊、駁斥都並沒有出現。
那強大無比周身環繞雷光的人在被主動握住後,只是輕輕眨眼,隨後如同被安撫的猛獸般低下頭。
“完了!”有膽小者捂住了眼睛,試圖逃避接下來的血腥一幕。
眼見得司命單膝跪地,慢吞吞將上半身靠在本體柔軟的肩上,頭蹭了蹭,像在感知什麽,又像在嗅聞。
良久,他舉起手中被保護良好,剛剛在超市買的蔬菜,對著周也說:“怪我自作主張,害你沒吃到中飯。”
“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他們真的會傷到你。
聽見他說這句話的執法隊頓時心下一跳,老天啊。
您的太害怕是指,剛剛先是將召喚雷柱轟擊民宅,之後又調動天賦顯化雷龍直接將香山的保障基金會全部摧毀?
您在害怕什麽,怕我們被你打死嗎?
在他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在最外圍的不怕被他看見的眾人,不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些人跟我說,他們要殺死你...”說完這句話,他將懷抱微微放松一些,歪頭打量周也,似乎在確認他的存在。
“而且我也控制了力度的,應該沒有太多人受傷。”說到這裡,司命那誰都看得出是偽裝的委屈神情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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