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他帶到了不知道位於火山哪裡的巢穴中,並用一種和理智很不相符的躁動眼神看著他,恍惚間,雲淮會以為眼前的依舊是一隻喪失神智的野獸。
路凜安抬起手,簡陋的巢穴中頓時掉落了無數金幣寶石,那些被路凜安收集的花草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哪怕有空間之力的庇佑,路凜安的存在也讓它們瞬間化作了飛灰。
雲淮以為路凜安又要開始搭建巢穴了。
但是他掉了一地的寶貝後又停止了動作,他用那雙不斷變化的眼睛看著他,盛著滿溢的愛,和堪稱恐怖的佔有欲。
在某個時候,他忽然又撲了過來。
雲淮一隻手撐在身後,感受到路凜安恨不得將他抱進身體中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無法冷靜,無法控制它的行為,我無法停止愛你喜歡你。”
雲淮有點不懂:“你說什麽?”
路凜安呼吸沉重,回答他的,只有再度侵略上來的唇舌,還有圈在他身後讓他無法後退的龍尾。
……
一個人的異常變化是很明顯的,當雲淮發現他無法離開這片空間的時候,路凜安的角,尾巴,鱗片幾乎都已經出現在體表。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對眼前這隻龍的爆裂基因修複隻進行了一半,路凜安只是意識重新佔據了這具身體,他的行為動作,情緒變化,都還像是一隻野獸的模樣。
這隻野獸並不太溫柔,也不再懼怕王力壓製,他將他圈在尾巴與身體中間,神情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偏執迷蒙狀態。
巨大又野性的怪物巢穴中,雲淮就像是被惡龍搶回來的最珍貴的珠玉寶藏。
等到嚴整的王袍被弄亂,路凜安的動作越來越不知收斂的時候,雲海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路凜安的築巢期已經再度來臨。
他現在是一隻還在失控的,只有一點理智的,身處築巢求愛期的龍。
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似乎讓他更加興奮,瞳孔的收縮就是情緒劇烈起伏的證明。
雲淮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有幾秒鍾是完全滯住的,他身體微微僵硬,看到路凜安整個腦袋都在著火。
雲淮眼睛顏色開始變得濃鬱,路凜安親吻他下顎的時候,雲淮忽然抓住了路凜安一隻棘角。
“……我看到阿瑞斯了,就在你巢穴的角落,你先送它出去,這裡的高溫已經讓它的艦尾開始融化了。”
這對路凜安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雲淮聽到了熟悉的響指聲,手卻抓著路凜安的棘角沒有松開。
於是這隻從岩漿流裡跳出來就在持續發情並且在為發情不斷道歉的龍堪堪停住動作,雲淮從下至上的看著他的眼睛,半晌啞道:“你這裡,還有我的一些王力。”
路凜安:“……現在要嗎?”
雲淮眼神流轉了一下,紫色瞳孔被映出了金紅的底色。
他沒有說要或者不要,只是手腕微微用力,路凜安就被輕松帶了過來。
是聽話的配合他的龍,雲淮額角微微汗濕呢喃:“愛是救贖,是愉悅,是福音,孤獨是生命的常態,於是神發明了愛人的存在,神往世間帶來光束,使人們可以看清彼此相愛的模樣,並尋找極樂花園。”
雲淮貼向路凜安,黑色碎發與火紅發絲互相糾纏。
他輕輕吻了他一下,並未離開,路凜安感受到身體深處的王力團子開始被往外牽引。
“神發明了我……又為我發明了你……你不用因為欲望道歉,因為欲望本就是你愛我的一部分證明。”
雪白的光團回到伊塔王的身體,“……剩下的這一點,我已經如約全部拿回來了,你不是王的人魚,也不是王的介子,你是王的愛人。”雲淮垂下眼睛,冰涼指節松開龍的棘角,又順著梳入他燃燒的發中,“歡迎回來,這裡是新星紀元。”
是獨屬於他們的,相愛不被排斥,孤獨永被驅逐的新星紀元。
路凜安看著雲淮,半晌用力的親吻下去,他是一隻成年沒多久的可憐又強大的龍,又找了全宇宙最輕不得重不得的珍貴愛人。
雲淮感覺自己的腰被什麽東西圈住,好像是路凜安的尾巴,他無暇分神,因為舌尖在和一個滾燙柔軟的東西勾纏接觸著,偶爾會被路凜安的尖銳牙齒磕到,又疼又麻,是一種讓人靈魂都在炸開的親密。
他們互相探索著。
在縱情的火海之中。
雲淮此時還不知道一隻龍的耐力會有多久,他有些天真的看著路凜安動情的神情,感受著一隻怪物對他的癡迷愛意,過重的啃咬後一定跟著心疼的舔舐來撫慰,緊張的呼吸會在交換縫隙中獲得氧氣的空間。
金子,寶石,翡翠全部被累積在怪物巢穴中,雲淮手指觸到了滾落一旁的花枝,他眸光濕潤胡亂撿起,手腕卻被一把扣住,身後有人影覆上來——路凜安咬了一口羅蘭薇特,用嘴唇將王之花的汁液塗抹到了伊塔王的腰後。
……
…………
………………
雲淮在混亂的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刻,又想起了很多他自以為已經遺忘掉的事情。
他想起了在K420的深淵裂縫,那裡有一隻怪物曾經孤獨的築巢等待著也許永遠都遇不到的愛人,然後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怪物命運般的對他一見鍾情,每一天出現在他眼前都是精力充沛強大俊美的模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