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凌禦心間顫動，他好像感受到了凌月的不安。

　　片刻後，凌禦開口，“就聽你的，等過完年，我們再去尋找七欲之魂。”

　　凌月鼻子一酸，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慢慢睜開眼睛，發紅的眼眶讓凌禦身心一怔，接著心裡一慌。

　　“凌月，你這是……”凌禦附身，皺著眉，仔細觀察著凌月的表情，他怕的東西很多，怕凌月找不到神魂，怕凌月又像前段時間一樣，陷入了幻境，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半條命，也害怕凌月哭。

　　“我沒事，”凌月扯著嘴角笑了笑，他坐起來，把自己塞進凌禦懷裡，在凌禦看不見的地方，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就是覺得，你太好了，凌禦，我要永遠都和你在一起。”

　　凌禦耳朵一紅，臉上的溫度也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攀升，輕輕拍著凌月的後背的手猛的一頓，內心已經激動到無以複加，他快速喘了兩口粗氣，顫聲道，“凌月，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你可不能反悔！”

　　凌月雙眸帶著憂愁，內心對於天意更為厭惡，他鄭重的向凌月保證，“我對天發誓，我要是……”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凌禦捂住了嘴。

　　凌禦原本只是不想讓凌月說出那種駭人的話，沒想到手伸過去，卻沾了一手的濕。

　　他心裡一驚，迅速拉開二人的距離，在耀眼的燈光下，看清了凌月臉上的淚痕。

　　“凌月……”第一次看見凌月哭，凌禦心裡陡然生出幾分不知所措，他手忙腳亂的幫凌月擦著眼淚，心疼道，“怎麽了？嗯？告訴我好不好？”

　　“沒有，”凌月伸手抓住對方的手，用力過度的握在手裡，“就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的很好，所以有點控制不住，你可以當我太激動了。”

　　凌禦動作一頓，臉色帶著幾分怪異的紅，他微微挪開目光，頗為不自在道，“你知道就好，這世界上，就沒人比本尊……比我，更愛你。”

　　“哎？”

　　這是凌禦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出這個愛字。

　　他永遠都在別扭，卻又永遠不會離開凌月。

　　他永遠都在表達愛意，卻又永遠都在害怕凌月發現他藏在心底的愛。

　　“算了算了，”凌禦雙腿不自覺抖了一下，實在覺得不好意思，“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可是……我還想聽你再說一次。”凌月輕聲說。

　　那個愛字撞進了他的內心，帶著無怨無悔，帶著千年孤寂，凌月隻感覺自己的心，滿了。

　　他盯著凌禦的側臉，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臉越來越紅，也知道凌禦的性格，能聽到一次對方如此直白的告白，他也覺得滿足。

　　以為凌禦不會再說，沒想到就在他挪開視線的時候，聽見了一句異常堅定的，“我愛你。”

　　凌月眼淚簌簌落下，又哭又笑。

　　“你……”凌禦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對方，看著對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滿臉淚痕，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總覺得，他看不懂現在的凌月，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凌月，你到底……怎麽了？”

　　凌月擺擺手，坐直了，也不笑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看著凌禦，認真道，“凌禦，我們做愛吧。”

　　凌禦懵了，他呆滯的看著凌月，對方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劈在他身上，雷得他外酥裡嫩，魂不附體。

　　凌月以為對方沒聽懂，便換了一種說法，“我的意思是，我們入洞房吧。”

　　這句話一出，凌禦終於有了反應。

　　他機械的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盯著凌月看了一會兒，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停下，不知道在想什麽，又開始來來回回的走，看得凌月眼都暈了，他一想，凌禦該不會是不會？所以才顯得這麽焦躁？

　　也能理解，畢竟他也不會。

　　凌月也覺得，自己好像太猴急了。

　　“那個……”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要不，咱們再等一段時間？咱們找找點什麽電影學習學習再說？”

　　凌禦突然停下撲到凌月面前，結巴道，“你、你剛才、說的，我當真了，你不能、耍著我玩。”

　　“我沒有耍著你玩，”凌月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我們好像都不會，所以我想……”

　　“誰說的我不會！”凌禦急了，猛的一下又反應過來自己太急了，趕緊閉上了嘴。

　　“哎？”凌月也磕巴了一下，“你、你怎麽會？”

　　凌禦表情變了變，帶著幾分讓人看不懂的窘迫，他低下頭，把臉埋進凌月懷裡，悶聲道，“我幻想過很多次，和你……入洞房。”

　　凌月：“……”

　　他一頓，又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眼淚都笑出來了。

　　“你不許笑！”凌禦悶聲大喊。

　　“我也不想笑，”凌月邊笑邊說，“可是你，你居然……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

　　凌禦覺得自己真丟人，這人丟大了。

　　自己想過多少次只有自己知道，這種事情肯定要埋藏在心裡，不讓任何人知道。

　　可是，自己卻打了自己的臉，不然自己會這三個字他解釋不清了。

　　他這一輩子就喜歡過凌月一個人，所有的幻想對象也只有凌月一個人。

　　他的目光永遠追隨凌月，永遠為凌月而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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