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成年人會做的事情嗎!
應長川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說話的同時他已緩緩卷起衣袖,將手腕送到了江玉珣的面前。
同時笑著挑眉道:“想好畫什麽了嗎,小江大人?”
第106章
……應長川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江玉珣本想拒絕,然而看到對方的神情後,他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毛筆。
和江玉珣略為蒼白纖瘦的手腕不同。
應長川的小臂在一日複一日的行軍中被曬成了淺淺的蜜色,於日常騎射、舞刀弄劍中練出的肌肉也格外飽滿有力。
江玉珣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借著“畫畫”為由,讓自己看他的身材。
……畫個什麽好呢?
一個“早”字莫名其妙地從他腦袋中冒了出來,下一息江玉珣便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哈哈哈你真的不怕我亂寫嗎?”圭筆上的墨汁隨著江玉珣的動作濺到了袖上。
短短片刻,他竟笑得眼睛裡生出了些許淚光。
從未有人在應長川的面前笑得如此恣意。
江玉珣眼底的火苗,似乎也在同時點燃了應長川的心臟。
應長川平日裡雖不能叫“克己複禮”,但是出身於貴族世家,從小受到嚴格管教的他平日裡的言行依舊以“優雅”為先。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至高無上的“天子”身份。
平日裡一言一行間莫不透著高高在上的雍容之態。
不但自己從不失態,若是有大臣在他面前笑成這樣,應長川十有八九還會以“禦前失儀”之罪施以懲戒。
笑彎腰的江玉珣下意識將手搭在了應長川的腕上,對方則反手輕輕地將他扶住。
就在江玉珣一邊說“沒什麽,沒什麽。”一邊嘗試著憋笑的時刻,應長川忽然上前將手放在了江玉珣腰間,末了真的如幼稚的孩童一般,試探著在此處撓了一下。
——實際上應長川兒時都從未這樣做過。
應長川早就發現江玉珣的腰格外怕癢。
別說是故意去撓,平時不小心碰到這裡,江玉珣整個人的身子都會隨之重重一顫。
果不其然,他剛一動手江玉珣就猛地抖了一下並快步向後退去:“……啊!”
應長川卻似終於發現了撓癢癢的有趣之處一般,完全沒有就此放過江玉珣的意思:“好啊,愛卿但寫無妨。”
末了又將視線落在了江玉珣的手上,並裝作不解道:“怎麽又不動筆了?”
“放手哈哈哈!”江玉珣一邊笑一邊努力躲避,“你放手,放手我就寫!”
江玉珣沒有注意到,他手上那支圭筆的墨汁早隨著動作灑在了自己與應長川的衣袂之上。
甚至就連臉上也沾染了幾點墨痕,遠遠望去似一顆小痣長在眼角。
“放開我,”江玉珣不知何時被應長川逼到了牆角,呼吸也亂了個徹底,“應長川放手!”
可是今天的應長川顯然不打算這麽簡單地放過江玉珣。
直到江玉珣口中的“放手”不知在何時變成了“饒命”,“應長川”重新換為“陛下”,幼稚至極的天子方才結束手上的動作,任由氣喘籲籲的江玉珣伏在自己的肩上。
“好玩嗎陛下?”江玉珣一邊咬牙,一邊學著應長川方才的動作將手貼在了對方的腰上。
話音落下的同時,也重重地朝他腰上撓了一下。
然而和渾身都是癢癢肉的江玉珣不同。
應長川竟然一絲反應都沒有!
……除了江玉珣的手指被他肌肉膈了一下外,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應長川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輕輕抓住對方的手貼在自己的腰上,末了低下頭饜足般在江玉珣耳邊輕聲說:“的確好玩。”
江玉珣:“……”
一拳打在棉花上說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繪畫描邊用的圭筆筆尖本就纖細,上面積攢不了多少墨汁。
揮舞幾下後,筆尖上已沒了多少色彩。
余光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忍冬紋,回想起剛才應長川所說之語的江玉珣終於提起毛筆,直接在他的手腕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打個戳嗎?我也會。
身體還在顫抖著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的江玉珣寫出的字也歪歪扭扭的。
這一筆一畫落在應長川手上真是怎麽看怎麽好笑。
見狀,報復回來的江玉珣勉強舒了一口氣。
他抬起拿著毛筆的右手,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應長川的肩:“好了,哪裡有水?”
“要水做什麽?”應長川假裝不懂。
“當然是擦手呀。”江玉珣一邊說一邊揚腕向應長川展示自己手上的痕跡。
誰知應長川竟在這個時候抬手掐了掐江玉珣的耳垂,並理直氣壯地向他說:“可是院裡沒有水,怎麽辦?”
沒,沒有水?
江玉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應長川童年住的這間小院裡的確沒有水井。
也是,誰家貴族會在小孩居住的院子裡挖水井這麽危險的東西?
完了……
江玉珣一點一點將視線落在了應長川的手腕上。
我手上的忍冬紋還好說。
應長川的手腕上寫的可是“江玉珣”這三個字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