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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正是表哥在璜州鏟除的邪神麽?
賀蘭衍眼底驚愕:“你可真是膽大妄為……”
對方笑笑,嗓音帶著一股虛無縹緲的空靈氣息:“璜州邪魔一事不假,但那是妖怪用我的名頭亂來,我已經懲戒了。”
賀蘭衍心裡鄙夷,面上卻急切問:“你到底要怎麽幫我?”
很快,那道紅光靠近過來:
“我這裡有兩枚丹藥,白色的為模仿丹,你找個信得過的人服下後,他便能在短時間內與你一模一樣,替你留在府內應付大小事宜。黑色的為本相丹,能讓人恢復本相,此生再也無法更改,你表哥白昭華前幾世都是女子,那才是他的本相,吃了這本相丹,自然就變成前世本相,誰都更改不了……屆時你表哥變成了女子,待你功成名就,無論金屋藏嬌,還是八抬大轎娶來,豈不都是輕而易舉?”
賀蘭衍聽得火氣縱橫,同時後怕不已。
這妖魔居然能這般帶歹毒,若是表哥被人變成女子與男子成婚,以表哥的性子,怕是要當場自絕了!
他伸手道:“多謝神君,將丹藥給我吧。待事成後,在下必定誠心供奉。”
那紅點滿意地笑了一聲,說了句“白昭華即將前去曲夏州,你務必讓他服下”,之後就漸漸遠去。
床上,賀蘭衍猛地睜開眼睛,抬起手,掌心果然多了兩枚黑白分明的丹藥。
他冷著臉喊來了阿複,讓他這幾日幫自己找來一個身形與自己相似的人,再去找個能禦劍飛行的雲遊道士。
阿複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好照辦。
賀蘭衍並不打算將那模仿丹讓人服下,夢裡那人不懷好意,丹藥是否有毒,誰也不知,但這件事,他一定要盡快告知表哥才行。
到時候讓人裝作自己,臥床稱病一段時日,阿複是他的心腹,定會幫他打好掩護,這期間,他帶著那兩枚丹藥和雲遊修士禦劍趕往曲夏州就是。
璜州。
出發之前,白昭華並未告知賀蘭祐。
宋以鳴功力恢復,權衡利弊下,還是決定護送賀蘭祐回京,以防中間再出變故。
他知道白昭華去曲夏州的計劃,前去送他,趁鬱長霖不在時道:“若是以前,我一定會護送你過去……他是天心宗的人,我根本信不過,可那日他為了你要殺我……我反而放心了。”
白昭華:“他是天心宗的少主,我都把他們的護宗法寶借來了,這已經夠你放心了。”
宋以鳴搖頭:“不一樣。”
白昭華便不與他說了,揮揮手上了馬車,這時承霄追來,下意識想去幫他們趕馬車,可瞥一眼馬車前的男子,又說不出話了。
想到那男子就是之前那隻雄鷹所化,愈發的不適應,對扭頭瞧著自己的白昭華道:“你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白昭華:“待了這麽多日,也不快了,難道你還要在這兒玩一段時間?看不出來,你小子樂不思蜀了!”
承霄苦笑:“自然不會,我也要回瀛洲仙山……這次下山,收獲倒是不小,就是覺得有些事稀裡糊塗的,還沒怎麽搞清楚,大家就要分開了。”
白昭華:“快嗎?我家在京城,你日後再去京城找我就是了,到時候才教你樂不思蜀。”
承霄微愣,笑道:“算了,跟你說不清。你這次去的是曲夏州,那邊離瀛洲仙山不遠,若是需要我幫忙,你……”說著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提著兩個大食盒過來的鬱長霖,他當即又對著白昭華說,“還是別來瀛洲仙山了,有事我去找你們吧,你、你現在可以自由化龍了,飛起來叫一聲,我肯定能聽到。”
“什麽叫飛起來叫一聲?”白昭華氣鼓鼓的,“我是看家護院的狗嗎?我才不叫!”
“……”
此時陽光正好,承霄站在馬車的陰影裡,白昭華在金燦燦的光幕下打哈欠,一旁是鬱長霖陰惻惻的目光。
自離開京城就一路道心搖晃的承霄,在這一瞬莫名的很平靜。
哪怕在得知宋以鳴是大師兄的那一刻。
剛上山時,師父說道不是虛無縹緲,而是你看不到,卻又在一生中與它相伴,所謂和光同塵。
就像此時,明明離瀛洲仙山那麽遠,與同門幾乎背道而馳,甚至身邊就有一個魔頭,可心好像走到了一處連接天地的所在,他見識到了不同的妖怪,魔宗的兩端,天界的隱秘,好與壞,黑與白……愛憎憤恨後,又多了憐惜與悲傷。
他的道並沒有錯,是有些人錯了。
承霄說:“白公子,後會有期。”
白昭華看他要走,忍不住道:“你要是回瀛洲仙山,我們其實能捎你一大段路,你到了曲夏州再去瀛洲仙山豈不是更快?”
承霄搖頭:“多謝白公子,只是從這裡到瀛洲仙山,我要自己回去。”
白昭華也不多說,點點頭,進了馬車。
待馬車帶了無人處,鬱長霖施展縱地金光,馬車再次飛入雲端。
翌日,馬車就到了臨近曲夏州的一處小鎮。
他們下去吃飯,鬱長霖看他最近氣色不好,先出去為他買補品和他心心念念的當地名酒。
這邊白昭華才在大堂點了菜,椅子還沒坐熱呢,掌櫃那邊就被一群人圍住,幾乎要打起來了。
白昭華看他們鬧得不可開交,帶著思玄過去湊熱鬧:“怎麽回事?為何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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