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華仰頭道:“那你為什麽不回自己的天心宗?”
“這個時候回天心宗,還不如在去瀛洲仙山。”
白昭華擰起眉頭:“什麽意思,天心宗也有人要殺你麽?”
鬱長霖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他:“你既然喜歡武力高強之人,我給你當一段時間侍衛,有何不可?”
白昭華臉皺得更厲害了,尤其一想那晚的事,氣哼哼道:“你這手還會碎嗎?你還是別當什麽什麽侍衛了,不如直接碎成一灘,放進那匣子裡也省的嚇人。”
鬱長霖失語片刻,道:“……那晚是幻境,當時剛恢復人身,元神不穩,現在不會了。”
白昭華一臉懷疑:“是這樣麽?我還以為是你死後給我托夢呢。”
“……”
這時,有幾個婆子朝這邊過來了,白昭華余光瞟著他,見他也在瞧自己,頭一扭,昂首闊步地走了。
鬱長霖默默看了眼那道氣鼓鼓的背影,抬步跟過去。
……
皇宮這邊,最近彌漫著一種怪怪的氣氛。
宮女太監們都不知道皇上怎麽了。
這得從那日趙宣衡回宮後說起,他回宮後聽暗衛說白昭華去了元虎山監工後,頓時十分精神,讓人其中細節一一轉述。
聽到那小子因為一個修士要敷衍修補石龍就大發雷霆,當晚就得意不已。
瞧瞧,這都快趕上信徒了,朕本人都不一定這麽上心!
然而過了一日,趙宣衡又聽聞白昭華大鬧元虎山的當晚,回去就昏迷了。他當下認為是白昭華看到祥瑞被敷衍對待,氣憤後又傷心欲絕,因此肝氣鬱結,才昏了過去。
大受感動之余,又驚歎不已:這小子簡直把他當做神明一般膜拜了!
白昭華啊白昭華,朕知道自己是個好皇帝,可沒想到會好到這種地步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朕給你下降頭了呢!
這麽一想,夜裡都睡不著了,時不時扶額苦笑:“朕居然這麽大的魅力?朕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守夜的太監宮女們:……誰來告訴他們,皇上最近到底怎麽回事啊?
幾日後,趙宣衡解決了繁忙的朝政,便將長公主請到宮中,表示皇宮很無趣,朕想出去看看。
長公主意會,笑道:“現今是賞花的季節,今年的賞花宴還沒開呢。”
趙宣衡點頭:“那就快開吧!”
……
這日,白昭華收到了長公主府的帖子,邀請他和一些世家子弟去自家園林參加兩日後的賞花宴。
長公主天性愛玩,也喜歡結交各方名士,而白昭華以前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又沒什麽才學,基本沒被邀請過。他也不愛和那些人打交道,突然收到這個帖子,還挺意外的。
鬱長霖如今住在他院子裡,倒真如貼身侍衛那般形影不離。到了賞花宴當天,白昭華收拾一番,帶著鬱長霖就去了。
丫頭小廝也都不覺得奇怪,他們少爺向來崇尚武學高強之人,先前的韋虎就是走哪帶哪兒,現今這個馬奴雖然毀了容,但戴著面具也看不到,唯一的缺點也被面具忽略了,待遇只會比那韋虎更好。
白昭華倒是沒想那麽多,去公主府那種地方自然不會有打打殺殺,他帶上鬱長霖的目的很純粹:花花草草這麽好,請你看一看。
原書裡沒有大肆去寫魔頭滅世的具體原因,好像阻礙主角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他也不是很好奇這些,畢竟世界還好好的,暫時不需要誰去救,倒是魔頭,已經死去活來好幾次了。
……令人揪心啊。
這日天氣格外好,到了長公主的園林,太監先帶著他們前往宴亭。
他來的不早不晚,大多數人已經到了。
白昭華一進亭子,就看到了一堆熟人,除了點頭之交的世家子弟,分別有定寧王世子趙柯,表哥賀蘭祐,表弟賀蘭衍竟然也在,還有一些諸如黃七這種才學橫溢的文人墨客。
卞成續往年都赴宴了,今年倒是沒來。
黃七老遠看到他,就笑哈哈地過來打招呼:“白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白昭華隻問:“你那石龍畫好了麽?”
黃七笑意更深:“畫好了!回頭便帶你去看!”說著,余光卻見對方身邊戴著面具的男子目光陰惻惻的,心裡莫名其妙。
“好!我等著。”白昭華一臉的笑模樣,又去和表哥說話,“表哥!”
“我要知道你也來,就和你同行了。”賀蘭祐笑了笑,又看向他身後的鬱長霖,“你身邊這位是……”
“他叫小霖子,我的貼身侍衛,臉受了傷,不戴面具怕嚇到你們。”
賀蘭祐愣道:“你倒是賞識他。”
白昭華哈哈一笑,就聽對面表弟道:“漓兒表哥好。”
他這才看向賀蘭衍,少年看上去比上次高了一些似的。
“這是小衍?”說著,他點點頭,“不錯,長結實了。”
少年雙唇微抿,看著他,又嗯了聲。
白昭華又去和其他舊相識打招呼,轉了一圈,才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吃了幾個糕點,扭臉看了看亭子外繁盛的景象,對鬱長霖低聲道:“還挺好看的。”
鬱長霖一頓,看向他目光盡頭處,樹下走過的一個宮女,面色微冷:“是麽?”
白昭華吃得口渴了,剛要去拿茶盞,鬱長霖已經替他拿了起來,遞到他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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