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華眯眼:“你想的什麽法子?”
劉季風笑道:“那拐子祖上是戴罪之身,偏他有個弟弟,倒有些才華,可惜參加不了科考,那拐子知道你的身份,看你方才因他高興,就不知趣地來求了,想必就是為了他弟弟……我這就打了他出京去!”
白昭華拍案而起:“那人我要了!我看你敢打?”
劉季風忙道:“哎呦,昭華兄果真喜歡戲法,快把那拐子帶進來!”
那拐子張誠惶誠恐地進來了。
白昭華隨意打量幾眼,便對身後的侍衛道:“將他帶回國公府,安排個住處。”
國公府有樂師戲班,現今只是多個雜耍的,那侍衛也不覺得稀奇,點頭應了。
眼看那拐子張還要說話,劉季風湊過去笑道:“小公爺高興了,自然會有許多好處,你那點兒小心思,陳國公抬抬手就能做到,再這麽急,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拐子張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連忙對著白昭華千恩萬謝。
人帶走了,白昭華繼續看那些奇人炫技。席間吃肉喝酒,聽幾個少爺張揚舞爪地侃侃而談,時不時過來恭維自己,總覺得無趣。
誇人都不知道換些花樣,一群笨蛋!
劉季風看出他心思,湊過去道:“昭華兄,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包你滿意!”
白昭華瞅著他:“什麽好地方?”
劉季風露出神神秘秘的笑來,笑容還沒綻放完,忽地捂嘴痛呼。
桌下,白昭華狠狠跺了幾下他的腳,氣道:“小爺我最討厭猜謎!”
劉季風嘶了幾聲:“想、想給昭華兄一個驚喜嘛,你不是很久沒鬥雞了?我一兄弟名下有個好場子,十分熱鬧,帶你去玩玩?”
白昭華這才笑了,回頭對明竹道:“回家去,把那隻養好的大公雞帶來。”
明竹小跑著去了。
劉季風看他還是對鬥雞情有獨鍾,很是欣慰:“昭華兄,等到了蛐蛐出來的時候,我再為你尋一隻上等好貨,一定讓你玩個痛快,到時候咱們打遍京城無敵手!”
白昭華哼哼著喝了幾口酒,吃飽了起身,一群富家子弟全圍過來攙扶。
白昭華只是微醺,看著明竹帶著公雞回來了,對著劉季風道:“走!鬥雞去!”
劉季風看他手中提著一個掛鉤的檀木匣子,正要幫他拿,當即被推開,又被捶了一拳:“走開,我自己提著!”
那匣子就是白水觀觀主送他的靈寶,自白昭華發覺內含靈氣後,就讓木匠在上面鑲了個銀鉤鏈子,方便像鳥籠一般能隨時提著。
他現在沒有靈力,只能用這種方式把這“護身符”隨身帶著,以防有會法術的奸邪害他。
劉季風揉揉手,小少爺捶的也不疼,他笑道:“我倒是頭一次見人拎著個匣子出來溜,昭華兄,你真是與眾不同啊。”
說著,還想去摸摸那匣子到底是什麽好材質,又被哐哐給了兩拳。
他瞬間老實了:“昭華兄,我不碰了,真的,你可別再氣了。”
白昭華重重一哼,在眾人擁簇間,提著木匣,另一隻手叉著腰,帶著幾絲醉意,神氣十足地下了樓。
一個時辰後,白昭華的大公雞總算贏了一把。
劉季風道:“恭喜恭喜!昭華兄這隻雞,威風凜凜,一看就知是場上的雞王,那幾下子,真是看得人淋漓酣暢!”
白昭華呵呵:“你知道就好。”
劉季風身後的人冷汗涔涔,附耳悄聲問他:“雞舍裡最廢的一隻都拿來了,再廢的實在沒了,白少爺不會還要再玩吧?可沒雞輸了。”
劉季風也悄聲回道:“無妨,他要再玩,速速去外面找個病雞來。”
“……唉,只能如此了。”
白昭華並沒繼續玩下去,前面總輸,這一次家裡的公雞絕境反擊,讓他心情很好,於是給那公雞賜了個大將軍的名字,在眾人紛紛流汗時,帶著侍從揚長而去。
街上很熱鬧,劉季風一路追上來,獻寶似地給了他一個冊子。
白昭華不明所以,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面都是各種公雞的畫作,每一隻雞都霸氣十足,想來是歷屆的雞王。
劉季風笑道:“你喜歡哪一隻?改天我讓人送到你府上。”別再拿那隻廚房的小公雞來鬥了。
“多謝。”他將那冊子拍了拍,轉身進了一間茶樓。
此時天色已晚,茶樓裡人卻不少,白昭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劉季風忙讓小二上好茶,坐在他對面,聊起最近幾件趣聞,無非是各大世家間的八卦,說著說著,又瞥著大堂,喃喃道:“好多生面孔。”
白昭華一旁的明竹解釋道:“都是些道士,據說很多雲遊道士聽聞瀛洲仙山的高人會來京城除妖除魔,便來此聚集,可能也是為了一睹高人風采吧。”
劉季風微微皺眉,瞄了對面少年一眼,卻見對方毫不在乎,歎氣道:“只怕這些人不僅目睹高人風采,還會帶些笑話回去。”
明竹臉色微白,忙看向少爺。
白昭華抬頭,正要再跺他腳,就聽不遠處的桌上有人氣道:“真是被騙了!之前全都說的有鼻子有眼,我不遠萬裡趕到,還以為玄劍門掌門會來,誰知過去一看,居然只有兩個毛頭小子!”
桌上另一個道士笑了:“你要是覺得來的冤,現在就回去,不過等你回去了,怕是又要後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