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也急著找親人的全都往前擠了起來,也不知誰帶頭喊了聲,很快,人群裡就響起震耳欲聾的呼聲:“好了!確實好了!我們璜州得救了!”
不再有人左顧右盼,一個個激動不已地抹著淚上去,不一會兒,此起彼伏呼叫和哭笑不絕於耳。
不多時,眾人也回過味來,急忙朝著輪椅的方向伏拜起來:“白大人才是神仙!白大人救了我們,救了璜州啊!”
卻有個小孩回嘴:“什麽神仙?神仙若想救,早就救下了我們,分明是白大人高義!”
白昭華訕笑地瞅著他:這麽小就會拍馬屁,你小子很有前途啊。
眾人忙呼:“是!白大人高義,白大人一身剛正之氣,令邪魔不敢侵擾我璜州!”
帶著魔頭來璜州的白昭華:“……”
那邊官員也匆匆而來,恍恍惚惚地拱手施禮:“白公……白大人不愧是陳國公之子,真是忠肝義膽,舍生取義,高風亮節,為國為民……”
“行了,別抖那四字成語了。”白昭華翻了個白眼,又看那些人還跪著,便讓宋以鳴把自己推到了台下,背對眾人,忽然以袖掩面,作哭泣之狀。
台上那群人這才緩緩站起,驚疑不定。
“白大人這是怎麽了?”
白昭華低頭道:“解藥已經用完了,再患鬼疫,恐怕真的要神仙來救了。”
眾人大驚。
白昭華咳嗽一聲,又道:“之後只能靠大家齊心協力避免鬼疫出現了。”
有人問:“這可怎麽避免?我們都不知道那鬼疫是什麽,只知道可怕極了!”
白昭華:“你們今日或許已經聽到了一些苗頭,說我是得司命之助,才找來的解藥,對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出聲了。
白昭華憂愁道:“這傳言不算真,但也不算假,因為解藥確實是我找來的,可鬼疫,卻真的和那司命有關。”
“……白大人什麽意思?”
白昭華很為難的樣子。
宋以鳴配合道:“還是告訴他們吧。”
白昭華這才道:“我在尋找解藥的時候,發現解藥和司命有關,其實那司命,就是掌控鬼疫和清除鬼疫的神官……待璜州好轉後,你們仔細供奉司命就是,若供奉了還沒用,咳!怎麽可能沒用?那可是神官,難不成能有意害自己信徒麽?”司命,往後璜州但凡有鬼疫發生,這口鍋你就替那心魔背著吧!
此後,那心魔恨你收割自己的香火,你恨對方作惡你背鍋,友情的小船還能不翻麽?
一旁的承霄已經聽傻了,日後百姓供奉了司命,司命斷不可能跑來阻止眾人供奉自己,可接了供奉,若讓信徒遭受鬼疫……怕是日後這些人會親自去砸司命廟。
一句話,把責任和鍋通通甩給了司命。
而此刻的天上。
看著下方這個情景,司命汗如雨下,這時又聽到南焱聖君的千裡傳音,隻覺得頭都要炸了,恨不得將那白昭華當場擄走!
不行,還是要想想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那邊催得急,隻好拂袖離去了。
璜州這邊。
鬼疫解決後,白昭華又讓人在附近施粥,先給這些異變恢復的病人吃些東西,好有力氣回家。
附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沒能看到鬼疫清除現場的,則聽著別人的轉述,有的目瞪口呆,有的露出喜氣,有的仍是恍恍惚惚,情緒外放的直接大叫著跑起來,一家家地傳話去。
不少人低頭默默擦著眼淚,慶幸終於可以擺脫那地獄一樣的可怕日子了。
這時,一個少年期期艾艾地走過來,紅著眼睛問:“白大人,賀蘭大人怎麽辦?他……不會死了吧?”
宋以鳴忙對白昭華低聲道:“這就是賀蘭大人救下的人。”
白昭華看他幾眼,沉痛道:“賀蘭大人其實並未患上鬼疫,一直找不到是因為他當時被妖魔擄走了,那妖魔膽大包天,還幻化神仙糊弄你們,想要以此斬殺朝廷欽差!真是可惡,放心,我得知是妖魔所為後,已經派了修士施救,順利的話,已經在路上了。”
這話才說完沒多久,遠處隱隱有劍影出現!
眾人慌張抬頭去看,就見不久前離開的小道長又禦劍回來了!劍上還帶著一個巨大的鐵籠。
轟隆一聲,鐵籠落地,籠中昏迷的賀蘭大人果然和尋常人一模一樣,不見任何異常!
承霄難為情地高聲道:“白公子!幾位師兄已從妖怪的巢穴裡救出了賀蘭大人,正在剿滅其余小妖,我先將賀蘭大人帶了回來!”
白昭華神色一震,伸出雙手:“啊!表哥——”
話音未落,籠子裡的賀蘭祐一陣抽搐,便見一條黑蟒掙扎著從他身上飛出,嚇得眾人駭然大叫,承霄縱身追去!
須臾間,劍光和妖氣朝著遠處去了。
很快,承霄和那蛇影追到了山邊,四下徹底無人。
蛇影化作人形,便是那拐子張,他朝著承霄作揖,面色尷尬。
就算知道了,承霄心裡還是不太能接受和妖怪合作,此時只能咬牙道:“先前真沒想到你是個蛇妖……若不是看你在京城老老實實不曾害人,我、我一定了結了你!”
拐子張面無表情:“人害人,也不見你們了結,對我們妖怪卻是不願放過……”
承霄一愣,提劍道:“你休要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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