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華尷尬地捂住他嘴:“算了,我都知道了。”閉眼就要睡覺,又聽鬱長霖說:“你再去天上,一定要告訴我,你要是再無聲無息消失了,我真的……”
白昭華立馬睜開眼睛:“聽說你真的準備先滅掉修真界逼我出來,是嗎?”
屋內漆黑,鬱長霖垂眼看著那兩排眨動的黑睫、微抿的嘴唇,險些又要忍不住親過去,他摟住那截暖烘烘的腰,真想把人捏一捏貼在心口才好:“是。”
白昭華歎了口氣,伸手給了他一個好兄弟的擁抱:“下次不許了。”
“……”鬱長霖以為他說的是下次再消失,咬牙許久,隻憋出一句話,“再有下次,我可受不了了。”
白昭華立馬扭過身,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你心情不好就非要搞破壞麽?修真界的許多生靈甚至都不認識你我,人家何其無辜?你這麽厲害,想要找我,放個大煙花不行麽?”
鬱長霖這才發覺兩人說的不是一回事,板著他的肩膀要把他扭回來,白昭華強著哼了聲,就是不動,強了半晌,就聽頭頂傳來略帶緊張的聲音:“是我不好,你別不理我。”
白昭華立馬氣鼓鼓地扭過身去:“我可沒有不理你,你當我是小孩子麽?”
鬱長霖看著他失神片刻,好笑地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
輕輕的一下啄吻,帶著幾分難以言明的繾綣。
白昭華不動了,呼吸也變緩,眼睫漸漸垂下去。
鬱長霖摟著他:“漓兒,你就算不喜歡我,能永遠這樣,也很好。”
白昭華隻覺得腦子裡更加混亂,很許多話想說,終是說不出來,他埋頭抵著鬱長霖的胸膛,聽著對方的心跳,屬實搞不懂。
為什麽鬱長霖不把他當兄弟朋友,非要當道侶……
以前當兄弟朋友時明明那麽好,現在卻是一肚子煩惱,有什麽好?
……難道我也是個笨蛋?
想來想去想不通,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翌日醒來,府裡就來了不少人。
白昭華又恢復了往日的公子哥打扮,金光閃閃地盛裝出去了,一一見過來訪的貴客。
劉季風也來了,一見他,眼睛都直了:“昭華兄,這麽久不見,總怕你在外受了磋磨,今日一瞧,倒是長得更好了,真是讓人……讓人……”
“讓人五體投地!”白昭華仰著下巴道,“真是沒文化。”
劉季風訕笑點頭:“是是是,還是昭華兄文采斐然。”
見過一圈客人,賀蘭祐也來了。
白昭華上次見他還是在璜州,那時候賀蘭祐受到的打擊太大,總是避著他。如今幾個月不見,也不知是不是想開了,表哥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跟白宏晟和賀蘭姝問過安,走到他面前低聲道:“漓兒,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昭華帶他到自己的院子的正房,屏退仆從。
賀蘭祐看屋內無人,開口便道:“你消失這麽久,可否是去了天上?”
白昭華略有些吃驚,接著又聽賀蘭祐啞聲道:“我當初就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鬱長霖不可能薅走你,思來想去,你只能回了天上。”
白昭華:“我確實去了,不過事情還沒解決。”
賀蘭祐道:“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事,心魔為禍,皆是因我而起,我既然全都想起,就不能再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可你已經是凡人之軀,根本對付不了他。”
“不,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和他原是一體,他的想法,我都能明白,包括他的弱點。”
“弱點?”
“是,你若想殺他,不能硬來,如今他已經有了眾神的實力,你要殺他,就需要再創一個魔域。”
“魔域?”
“魔域是我曾經的執念,也是他的弱點,他既在那裡誕生,便只有那裡能夠吸附吞噬他。”
白昭華怔了許久,心裡卻漸漸明白了,心魔雖然從南焱聖君心裡誕生,但也是因為當初鏟除魔域之事,被魔域魔氣的催化而起。如今心魔已是神君身份,只等著真正成聖,魔域若再度出現,他一前去,要麽像曾經的南焱聖君那般鏟除魔域,要麽被魔域所吞噬。
白昭華道:“可怎麽製造一個魔域?”
賀蘭祐深深看了他一眼:“那鬱長霖就是魔域之主的轉世,他帶著恨意來到凡塵,早晚會製造出新的魔域。我這次是來,就是告訴你,殺那心魔,在魔域重生後才是最佳時機。”
“魔域之主?”白昭華愕然,隨即皺眉,“表哥你胡說,他和魔域之主有什麽關系?!”
賀蘭祐猛地一怔,顯然沒想到他得知一切還會叫自己表哥,回過神後,不禁柔聲道:“你可曾記得,我當初為何非要毀滅魔域?”
白昭華:“你說魔域會誕生一代又一代的魔君,當下不毀,後患無窮。”
賀蘭祐點頭:“這只是其一,當年你主降魔,曾將魔域之主鎮壓在修羅山下。百年後,魔域之主從修羅山下逃跑消失不見,就連魔域裡都沒他的蹤影。我和天帝都認為他躲在某處修養,可他一日不死,日後必定在魔域裡突破重生,變得更加棘手……在我離開天界前,也一直這樣認為。”
“……”白昭華有種不妙的預感。
“在璜州那次,因為心魔找上我,我才發現碧空鏡在我體內,當時那心魔催化碧空鏡,我趁機利用碧空鏡的能力回到過去,想找到他更多的弱點……便回到了毀滅魔域的前一天,然後看到魔域之主化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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