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華滿意地瞥他一眼:“不錯,看來你是個行家嘛。”
當晚,白昭華挑了個最喜歡的珠寶攥著睡,鬱長霖抱著他睡,並把人偷偷親了又親,險些親出事來。
這一夜,白昭華安眠無夢,翌日醒來,聽到丫頭小廝在外面歡聲笑語地布置生辰宴席,隻覺得恍如隔世。
上次生辰,正是他覺醒的時候,當初卞成續還將他拋進了冰湖,定寧王世子趙柯處處與他作對……總覺得什麽都不好,還氣哭了幾次。
簡直就像是上輩子的事,可竟然隻過去了一年。
他迷迷糊糊坐起來,鬱長霖也不知什麽時候醒的,給他披上外衣,俯身掏出他被子裡的腳,給他穿襪子。
等回過神來,全身都已經穿好了,是一套白羽銷金雲紋的錦袍,腰上系著昨日屋裡生辰禮裡的一塊珍品玉佩,額上則被戴了條鑲著水藍寶石的銀色抹額。
鬱長霖怕他冷,又為他披了件白狐裘。
丫頭小廝們一進門,眼睛都看直了。
白昭華本就豐神俊美,如今渾身稀罕寶物,卻又不花哨,隻往那兒一站,便是神仙來了,也會過目不忘。
他抬著下頜,眸裡還有幾分睡意,扭頭跟身邊那位眼底幽黑的英俊男子說著什麽,然後挑眉一笑:“我都多大了?哪用得著你給我穿衣洗漱!我以前在上……都是我自己來的!”
可被對方牽著手擦洗時,又站著不動。
一下從高不可攀的明月變成了近在咫尺、熠熠生輝的寶珠。
玉書和明竹看得喜笑顏開。
嗯,就算在外面經歷了那些大風浪,到頭來也還是他們那個寶裡寶氣小少爺。
這次生辰宴,爹娘給他辦得格外熱鬧。
京中有頭有臉的全都來了,饒是京中哪個大臣大婚,也不過如此了。
白宏晟和賀蘭姝為兒子驕傲得不行,恨不得滿世界宣說兒子的優秀之處,便趁著兒子生辰,在大門前的空曠處施粥施米施布,前來領的人必然會問句這是在幹嘛?
門口的人自然回道:“咱們小公爺今日十八歲生辰,本也不想辦這麽大,想到小公爺在外面這段時間受了驚,就趁著生辰禮為小公爺壓壓驚!”
至於怎麽在外面受了驚,一說璜州,就知道鬼疫,那一連串剿匪、感化天心宗魔宗向善、揭穿邪神、解決鬼疫……最後反倒因為鬼疫被關在天心宗,直到有了解藥才回來的傳奇經歷,自然誰都知道了!
如此舍己為人,義薄雲天,聞者無不震驚落淚,誇讚不已。
直到有人義憤填膺地說出:“什麽廢物?到底是以前哪個鳥人亂說的?我看白公子分明是我大魏的寶物!”
如此,陳國公夫婦的目的才算實現了。
……
宴席開始前,張家兄弟也來了,兩人原本一直在曲夏州等著白昭華,聽聞白昭華回京的消息,馬不停蹄趕來。
張非舟將生辰禮奉上便走到白昭華跟前作揖:“白公子,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他說話聲音微微發抖,顯然激動異常。
“非常好!”白昭華拍拍他肩膀,正要再說幾句,脊背一涼,扭頭就見鬱長霖從不遠處大步走來,目光陰冷,簡直捉奸一般!
“……”
張非舟也感到了那股風雨欲來的氣息,抬眼便看到鬱長霖已經站在白昭華身旁,目光驟然掃過他:“你來了。”
三個字,張非舟分明聽出了刀光劍影的殺意,再看兩人握在一起手,驚訝過後,心裡一痛,漸漸的就全部明白了。
氣氛令人窒息,白昭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他雙手往後一背,找話問張非舟:“你和你哥最近如何?”
張非舟頓時打起精神,勉強一笑:“我們都很好,先前擔憂白公子去向,總是念想,現在親眼看到,便是很好了。”
白昭華慣性使然,又要伸手拍他,手才伸到半空中,就被一臉陰雲的鬱長霖截住了。
鬱長霖隻恨不得把眼前的張非舟一掌打到天邊,可一瞧那張臭起來的小臉,只能忍住,握緊那隻手,然後拿出一顆寶石道:“這個昨晚忘了給你,你瞧瞧喜歡麽?”
白昭華的注意力瞬間去了那寶石上,拿起來看個不停。
至於對面的張非舟在聽到“昨晚”這兩個字時是如何心如刀絞,完全不知。
張非舟失魂落魄地告辭了。
鬱長霖滿意地嗤笑一聲,又看向白昭華。
只見白昭華收回了寶石,左右看了看,兩條眉頭一上一下,擰得格外好笑:“我表哥呢?他怎麽沒來?”
“他病了,生辰禮已經讓人送來了。”
白昭華吃驚片刻,又背著雙手去了大廳。
鬱長霖現在草木皆兵,連忙跟上。
白昭華在大廳接待客人,看到賀蘭衍,上前就問:“你來了啊,表哥還好麽?”
賀蘭衍似乎不敢直視他,躲避著他的視線道:“大哥目前還在修養,一切都好,漓兒表哥不用擔心。”
白昭華哦了聲,又去和劉季風一乾人等聊了聊,扭頭髮覺鬱長霖面色陰沉,問:“你怎麽了?”
鬱長霖此刻特別想給他布個結界,除了自己誰都不能靠近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咬牙道:“你可真是招蜂引蝶!”
“這不是好事麽?”白昭華笑了,“有我在,日後你那天心宗也不愁缺人,別說一個京城,朋友滿天下我也不煩。”忽見周圍氣流湧動,又瞬間被臉色發青的鬱長霖壓下,他忙過去問,“你沒事吧?可別練功練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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