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日後做事需得量力而行,若是無事,不要做那些勞神傷身的事。”這日,老大夫給安雲把了脈,又施了針給他疏通了血脈之後,這才看著他語重心長道。
安雲被老大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自己是因為那日的趕工,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越發的覺得不好意思了。
老大夫見他這般乖巧,不知道為何動了幾分惻隱之心,於是便小聲的提點了一句。“夫郎莫要覺得老夫多嘴,只是夫郎進了這府中,自然得知道在這府中,只有身體好了才能長久。
不然,若是夫郎長此以往的生病,也不是每次都能讓府中的貴人開庫房拿藥救人的。那樣的話,最後難受的也是夫郎,吃虧的也是夫郎自己。”
安雲聽著他的話,有瞬間的愣神,有些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只是大夫那般說完了之後,他便不打算再說了,而是拿著自己的藥箱,帶著他的童子便離開了。
安雲目送著大夫離開,直到清月過來查看他的情況,他才終於有了詢問的人,“清月姑娘,我有一事想要問。”
清月看著安雲,目光中有些奇怪,不過在聽到他的問題,還是朝著他溫和道:“夫郎有何問題,可以直接詢問。”
安雲抿了抿唇瓣,隨即道:“這次為了給我醫治,這府中是不是有浪費了許多好藥材?”
清月聞言一愣,不過很快溫柔道:“夫郎說得那裡的話,這也說不上浪費,這些藥給夫郎用也是正當的。只是夫郎日後也千萬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切莫要生病了。”
安雲聽著,心裡明白了剛剛大夫說的都是真的,那拿那些東西給他治病的人,那就只有臧亞了。
臧亞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還能感受到那日臧亞捏他時的疼痛,他覺得臧小公子雖然有些怪癖,但是卻是個好人啊!
在心裡吐槽完,安雲很快抬起頭來看向清月,朝她笑道:“麻煩你回去的時候,同臧小公子說一聲,替我謝謝他。改日,我病好了,我再自己登門道謝。”
安雲沒有注意到,剛剛在他摸臉的時候,清月的表情有瞬間的不自在。
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清月的表情更是變了變,最後朝著他點了頭,“是,我會將夫郎的問候帶給公子的,還望夫郎好好養病,我就先回去複命了。”
安雲朝她點了點頭,隨即目送她離開。
清月腳步很快的離開,很快回到了臧亞所住的地方,緊接著揮退了跟著自己的小丫鬟,自己一個人進去複命。
“公子。”
清月喊了一聲,隨即坐榻上坐著的人,這才放下了手裡的玩物,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接收到小公子的眼神示意,清月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道:“夫郎的病已經大好,之後不需要那些名貴藥材吊著了。”
臧亞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沒有什麽浮動的道:“我知道了。”
清月卻是能從他的眼裡,品出幾分可惜的意味來。
這幾天,安雲的身子不大好,經常是喝了藥之後就昏睡了過去。
然後,她們這位小公子,則是會在安雲昏睡的時候過去,像是耍弄一般的褻玩他的臉,捏捏他這個人。
這個時候,臧亞身邊通常只會有清月一人跟著,這樣就讓清月覺得很糾結,她看著自己小公子的舉動,總覺得有些怪異。
特別是當安夫郎要醒的時候,小公子就會離開,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事,甚至也不會在夫郎清醒的時候過去。
清月覺得,她家小公子或許是有些奇怪的,只是她作為貼身丫鬟,也作為這個府中丫鬟們的管家,她知曉自己的責任,也知道不管主子如何,她都只有默默跟著看的份。
於是,清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內心糾結著,卻什麽都不能說。
臧亞的語氣中似乎是有幾分失望的,只是他的面上不顯,清月便也判斷不出什麽來。
在聽到清月報告之後不久,臧亞坐在那裡沉默著,半晌之後才看著清月道:“去牽馬出來,我下午想要去郊區的獵場,我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小黃了,也該去見見它了。”
聽到臧亞提到這個名字,清月渾身震了一下,隨即將頭又低下去了幾分,溫和道:“是,我這就下去準備。”
目送著清月離開,臧亞又朝著下方看了一眼,輕輕的撚動著自己的手指,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可惜的神色。
*
在安雲生病的時候,清月那頭安排了不少人過來照顧他。
在安雲身子大好之後,這些人都被撤了下去,隻留下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確保安雲平日裡需要的時候,能有個傳話的人。
安雲覺得,留下的丫鬟估計是為了看著他,確保他下次生病,燒得不省人事卻無人可知。
在清月離開之後,安雲看著外面不算熱烈的太陽,想了想還是喊著留下的小丫鬟和他一起搬了竹塌出去,他想要出去吹吹風,好歹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安雲這幾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房間裡的,更多的是待在床上的,這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雖然不能在太陽下曬著,以免中暑了,但是卻可以在廊下感受一下陽光,這也讓他覺得舒服幾分。
安雲和小丫鬟綠禾正搬著東西,突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驚呼,緊接著便是震驚的聲音,“夫郎,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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