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這般想著,平日裡碰瓷的人便不少。
剛開始,臧亞隻當趣事看,只是這人多了、日子久了,他便失去了耐心。
後來,人們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當臧亞當街抽打了一個往他跟前湊的少女,將人抽得鮮血淋漓,又在事後大白天直接闖入人家裡,將那家人裡摔得粉碎,還將主謀抓回來當著他家裡的人抽打了一頓之後,許多人就歇了心思。
只是,震懾住了一次,也不是永久的能震懾住。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最便捷的上升渠道,依舊有人惦記。
後來,他們學聰明了,知曉這事做不好的話,那他們家裡也會跟著遭殃,於是他們就偷摸著做。
有臧亞在的地方,偶有一些打扮精致的侍從會出現,行為不越矩,眼神不嫵媚,安靜靜的伺候,還能在眾人的調笑聲中表演幾下才藝。
不過眾人都發現,這臧小公子好像天生就缺了那根情愛的筋,那些漂亮的人出現就真的當做下人使喚,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有些人在背後嘲笑,這都是因為臧亞年紀太小了,所以不懂得這其中的滋味,所以才對那些美人沒有感覺。還有些人堅持覺得,那是沒有遇到他喜歡的,所以才不給眼神。
畢竟,臧家出神經質的情種,這都是有據可行的事情。臧亞這般表現,不可能是個意外。
宋林的父親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在聽到自家兒子竟然有本事結交到臧亞,並且還將人請到府中之後,他便謀劃了三天,最後終於制定出了完善的接待臧亞的計劃。
最後更是一咬牙直接將自己最喜愛的女兒派了出來,指望自己這個聰明、漂亮的女兒能夠俘獲臧亞的心,然後讓他們一家子都跟著享福。
宋林覺得,自己父親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但是臧亞這完全就是不入套的樣子,這讓他完全沒有辦法乾預啊!
“宋林。”
宋林正在走神,突然聽到了臧亞喊了自己一聲,緊接著他便是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湊到臧亞面前去,輕聲道:“怎麽了,臧小公子這是有什麽要吩咐嗎?”
臧亞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盯著他,如同審視一般。
宋林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額頭上的汗都快要下來了,心裡複盤著從臧亞過來他做的種種事情,想著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麽事。
旁邊原本就很安靜,只在兄長提點時才會開口的宋凝香,感受著現場的氣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於是閉起了嘴巴。
在場的氣氛一時變得格外的安靜,只能聽到周圍的鳥雀聲響,在這空曠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的可怕。
宋凝香沒有想到,臧家小公子小小的年紀,他便有這般壓迫人的氣勢,比她父親更甚。
她現在有些害怕,如果她如同她父親所期待的那般,直接嫁給了臧亞,那她之後是不是要日日待在他的身邊,經受他這般的摧殘。
宋凝香一時之間悲從心裡來,捏緊了自己手裡的手絹,有些埋怨起自己的父兄,為什麽要讓她過來作陪。
眼看著這次臧亞不開口,他們就要僵持在這裡了,宋林終於還是忍不住朝著面前的少年開了口,“臧小公子,不知是我有那裡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公子明示!”
說著,宋林彎下了腰,表情也格外的誠懇。
臧亞看著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冷笑了一下,隨即道:“你邀我來,我是想要看看你這豢養的寵物的,可是眼下,你卻帶著我在這裡繞路。這事,你是存心的,還是無意的?”
宋林聞言,眼睛當即就瞪大了,隨即撲騰一下就跪了下來,“臧,臧公子,我錯了,我不該動這種歪心思的。”
這院子裡有兩條道,一條道直接去他妹妹的寵物院,另外一條道要穿過不少園林景觀,然後才會到他妹妹的寵物園。
宋林原本想著,他們走遠一點的地方轉一圈,緊接著再過去那裡,也讓她妹妹和臧亞多接觸些時日。
誰知道,誰知道,臧亞竟然看出來了。
宋凝香見自己的兄長跪得這般乾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跟著跪了下來。
周圍伺候的仆從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時之間,除了站立著的臧亞,其余人跪了一地了。
宋家本就無官無職,雖是富甲之家,在臧亞這樣的人面前卻也是草芥,這一跪倒是正常。
臧亞卻是看著他們這跪了一地的人,歪著頭打量著他戰戰兢兢的樣子,突然就笑了,“何必如此害怕?我還未說什麽,你便這般了?宋兄,這可不像你平日裡的風流。”
宋林此時隻覺得頭皮發麻,他還想要什麽風流,他現在隻想要保命,萬一今日臧亞突然發難,怕是他和妹妹都要折在這裡了。
思及此,宋林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朝著臧亞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來,努力道:“臧小公子,這事是我擅作主張了,但是這不關我妹妹的事,小公子若是要罰,罰我一人就是了。”
臧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跟著他一起跪著,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姑娘,目光在她的簪子上流連了一會兒,突然道:“起來吧!我只是問了一句,宋兄這也太過於大驚小怪了。”
宋林聽著臧亞的話,有些不敢相信,揣摩著他的心思,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拉起自家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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