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有些奇怪,“為什麽,她們自己的東西不能拿嗎?”
小翠想了想,接著道:“好像是因為這府裡的東西都要扣下來,一些要入府衙,一些要給被宋家傷害的人做賠償,還有一些要入臧府。怕她們夾帶私貨拿走,所以全部都要檢查。”
安雲道:“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稍稍放松一些,小東西睜一眼、閉一眼,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雖然他們也是靠著宋家斂的財活著,可是這些明顯都是深宅婦人,如果不靠那些人活著,他們又能如何呢?
讓她們能拿走一些貼身的東西或者銀票,到時候出去買些地、鋪,日子雖然清貧,但是也能活,不然怕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是!”
小翠聞言,覺得自家夫郎太心善了,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要去。
安雲卻是突然想到,他的身份問兩句可能人家會說,但是直接這樣下命令,他們怕是不會聽從的,於是連忙道:“你等等,我自己去。”
安雲下了轎子,手裡還拿著那塊臧亞給他的令牌。
在見到安雲出現時,那些官差們眼裡浮現出了驚豔。
安雲靠近了之後,他們眼裡全是疑惑。
等安雲拿出那塊令牌之後,這些官兵先是有些懵懂,之後一個帶隊的士兵認了出來,直接跪了下來。
他一跪下,其余人也跟著跪了下來,這把旁邊還在等候出門的人們都嚇了一跳。
安雲將剛剛對著小翠的話,朝著他們說了一遍。
領隊的有些遲疑,倒也不是不情願,只是帶著幾分怕被牽連的擔心。
安雲卻是道:“放心吧!我從這裡離開之後會去府衙一趟,將這事告訴你們的上峰,他不會怪罪你們的。”
“是!”
安雲見他們聽了,又笑道:“今日這事也辛苦你們了,待會兒我過去時,會讓天香閣給你們送二十斤鹵肉過來,你們分著吃便好。”
官差們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這天香閣的鹵肉可是出了名的,一口下去口舌生津,往日裡他們只有發了俸祿才敢去買上半斤,沒想到眼前這夫郎這般大方。
安雲又客套了兩句,確認他們會按照自己說的做之後,轉身就要離開,突然又被人給叫住了。
“這位夫郎,請留步。”
安雲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形容憔悴的姑娘,正扶著一位比她大的婦人,朝他看過來。
安雲不知道她叫住自己做什麽,卻是知道自己剛剛在說話時,她似乎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見安雲停住了腳步,那姑娘朝著他問道:“請問夫郎,你知道宋君豪和宋哲明是個什麽判決嗎?”
安雲聽著這話,以為這姑娘是他們的親友,對著她怯生生的眼神,還是委婉道:“你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你怕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誰知道,安雲這樣說完之後,這姑娘眼裡不見半分悲傷,反而還亮了幾瞬。
似乎是覺得這樣高興不妥,她很快就收斂了神色,低下頭去朝著安雲道:“這位夫郎,謝謝了。”
安雲覺得有些奇怪,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朝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在安雲離開之後,宋穎兒卻是捏緊了自己母親的手,語氣興奮道:“母親,你聽到了嗎?那些畜生,這次死定了。”
宋穎兒的母親不知道這是該喜還是該悲,宋家的男丁都折損進去了,宋家三老爺自然也不例外,連帶英氏都因為溺死了一個進府的妾室正在受罰。
他們宋家,眼下算是徹底的完了。
宋穎兒的母親看著自家女兒明亮的眼睛,最後只是點了點頭,“嗯,不過日後日子如何,總歸比在這狼窩中強。”
*
安雲離開了那裡之後,又按照剛剛說的那般,去了一趟衙門和店鋪,將說的話落實了。
眼看著時間差不離了,這才回到了府中。
只是臨到府門口,又遇到了一些討厭的人。
看著精神抖擻的尤家人,安雲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幾年,宋家人囂張,尤家也不逞多讓。
在安雲心裡,這兩家是一樣討厭的,此時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他覺得他們應該是在為宋家倒霉而開心。
果不其然,安雲還沒有開口,他們就朝著安雲的方向走了過來,為首的尤明堂還將安雲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緩緩開口,“嘖嘖嘖,這幾年你被我表弟養得還挺好,眼下是越□□亮了。”
安雲皺著眉頭,卻不生氣,只是道:“你是忘記上次被臧亞打的滋味了嗎?”
前幾年,安雲和臧亞住了出去,尤夫人完全不能以孝道來找臧亞的茬,隨意處置臧亞了。
甚至,尤夫人給臧亞找不痛快,臧亞就暗地裡去折騰尤家。尤家撐不住了,又會去尤夫人那裡求饒,弄到最好還是尤夫人抓狂來找臧亞想辦法。臧亞拿喬,尤夫人發脾氣,卻是拿他沒辦法,然後放下身段哀求。
等到尤家好一些了,尤夫人又開始重新作了,雖是每次都吃虧,但尤夫人和尤家每次都樂此不疲。
前兩年,尤明堂當著尤夫人的面挑釁臧亞,以為臧亞還是會和小時候一樣受罰,結果沒成想臧亞結結實實的打了他一頓,然後瀟灑的離開了。即便是尤夫人生氣,她也沒有辦法派人去山莊那裡找臧亞的茬,只能啞巴吃黃連,生生的忍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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