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想了想,吩咐道:“你讓豬廠那邊把這幾日的豬下水都送到門口守衛那裡,讓他們放在那些人的吃食裡。”
雖然現代很多人都說古代人是不吃豬雜的,但不吃的人是貴族,不缺肉的那些人。對於普遍缺油水,一年到頭只能吃幾次肉的農民來說,便宜的豬下水完全就是他們的首選。
安雲建立的養豬場經過那麽多年的經營,已經形成了很大的規模,不僅可以供應食鋪的日常供應,甚至還有多余的往外賣,即便是豬下水,每日也有驚人的量。
小翠點了點頭,隨即按照安雲的指示讓人去給豬廠那邊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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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翠離開之後,臧亞派人來給安雲送了信,說是下午有貴客要來,讓安雲注意點回家的時辰,不要衝撞了。
安雲點了頭,卻是有些好奇是什麽樣的貴客,能夠讓臧亞他們那麽慎重。
在安雲的記憶中,臧家幾乎可以算是這裡的土霸王,凡是見到他們的都是點頭哈腰的,從未見過他們對誰有幾分恭敬的。
安雲好奇,不過想著臧亞的叮囑,還是決定今日不出去了,免得真的惹了麻煩。
在安雲接到信開始,他便察覺到了府中的眾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各處的擺設也都重新擦了一遍,這也讓他越發好奇來人了。
等臧亞回來換衣服,看到安雲在家時,他還有些驚詫,“你今日沒有出去?”
安雲搖了搖頭,隨即道:“沒有,我接到你的通知,怕出去誤了事。”
安雲說這話時,伸手從旁邊丫鬟手裡接過臧亞的外套,準備給他套上。來這裡的這些年,不僅是他自己的衣服,連帶著臧亞的衣服,安雲都已經穿得很順手了。
臧亞展開手,任由安雲給自己穿好衣服,然後抱住了他,在他的唇瓣上吻了一下,道:“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敷衍一下就行了。”
安雲聽著臧亞的形容,越發的疑惑了,怎麽這人的身份聽起來貴重又不貴重的樣子。他忍不住了,只是道:“公子,來人到底是誰啊?”
臧亞想了一下,覺得這倒也不是什麽要緊事,直接道:“二皇子。”
安雲驚了,“原來你們這裡還有皇帝啊?!”
安雲的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失言了,表情有幾分尷尬。他以前了解過這裡的制度,自然知道有皇帝,只是一直都沒有見識過,天天在臧家最大的地盤裡待著,他也就忘記了這事。
臧亞卻是不當回事,摸著他的耳朵,道:“自然是有的,每年我們還要往上面交稅收,交完稅收之後剩余的事就隻歸我們自己治理了。”
安雲疑惑了,這裡的管理方式那麽隨意嗎?
臧亞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笑了一下,低頭吻了吻他,和他親了好幾下之後才道:“這裡的治理方式便是這般,同你給我說的,有很大的不同。”
安雲聽著臧亞這樣說,有些無措,他覺得按照臧亞的聰明,應該是知曉了他的不同尋常,只是他沒有提,更沒有說出來,默認了這事成為了他們之間的一個秘密。
“好了,為我穿衣吧!”臧亞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提了一句之後,很快道:“你若是好奇,可以去門口處的角樓,那裡可以看到門口的來人。”
安雲抬頭看了臧亞一眼,對上臧亞含笑的眼,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湊上去親了親他。
臧亞摟抱住安雲,接受了這個略帶甜意的吻。
兩人也只是吻了一下,很快就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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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臧亞穿好衣服,整理完正裝離開之後,安雲想到剛剛臧亞說的那個,連忙道:“走,我們去角樓。”
等安雲帶著小翠到了角樓,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一個十幾人的隊伍,護送著一輛馬車停在了臧家府門口。
安雲看著那些人簇擁在那馬車周圍,然後恭敬的邀請馬車上的人下來,他也伸長了脖子在看,結果就看到了一個身材矮胖、氣質平常的青年走了下來。
如果不是站在臧亞身邊,那青年尚且算是有幾分儀態,撐起了他的氣度。
可是他偏偏是站在臧亞身邊,和腰板挺拔、身姿筆挺、容貌俊美,甚至還高了他一個頭的臧亞比起來,那效果簡直就是慘烈。
若非那人是站在眾人最中心的位置,以及臧亞也對他有著幾分客氣,安雲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這所謂的二皇子,為什麽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安雲有些失望,也就失去了繼續看的興致,又悄悄的帶著小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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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臧科和臧亞帶著二皇子一路往裡走,態度雖然算不上恭敬,但也算得上是客氣。
二皇子樓明跟著他們一路朝著裡面走,表面看起來目不斜視,實際眼角余光都在看周圍的布置陳設,心裡確定了臧家的富有和底蘊。
等到了正廳,樓明入了上座,臧科和臧亞坐在了兩邊。
臧科朝著樓明道:“二皇子這次前來舟車勞頓,待會兒先吃點東西,稍事休息,我們再談其他。”
樓明卻是擺了擺手,客氣道:“這吃飯可以,休息就免了吧!我領地的百姓如今還在受難,我實在是寢食難安,得快點解決回去才是。”
“是,既然是百姓的事,那自然是比休息要重要的。”臧科接話,全然不提剛剛樓明進城時還有流民在門口,他卻沒有看上一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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