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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說完正事準備回去時,突然聽到樓底下傳來了喧嘩聲,聽起來像是什麽人在吵架。
安雲皺了皺眉頭,好奇心讓他來到了窗前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低頭朝下方看去。
只見一群身穿錦衣的公子哥正和一群布衣青年對峙著。
錦衣男子們領頭的人正揪著一個布衣男子衣襟,一臉凶神惡煞的威呵道:“你說什麽,你有種再說一遍!”
那被揪住衣襟的年輕人看樣子是有些害怕的,可在聽到那錦衣華服之人這般說之後,似乎是鼓起了勇氣,梗著脖子朝他大聲道:“說就說,我就說你們宋家已經沒落了,眼下和我們這些人也沒有多大差別,我聽說你們現在還需要典當度日!偏偏你還要擺上以前的譜,以為你們宋家還是原先的宋家,還瞧不上我們,你這是有多大的臉!”
他一說完,不僅旁邊圍觀的路人中傳來了唏噓聲,連帶著跟著他們一起的布衣青年都發出哄笑。
抓著他衣襟的人原本就很生氣,此時聽到他這毫不猶豫的話,更是惱羞成怒起來,舉起拳頭就朝著那青年的臉砸了過去。
這一砸下去,場面當即變得更熱鬧了。
那布衣青年開始哀嚎,他的同伴就上來幫忙,錦衣青年的同伴也不甘示弱,也跟著進入了戰局。
頓時,兩撥人就在街頭打了起來。
安雲看著這陣仗不由皺起了眉頭,那群錦衣青年顯然都是受過正經世家訓練的,即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拳腳都很利索,那些平民布衣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便被打得嗷嚎連連。
眼看著已經見了血,安雲終究還是有幾分不忍,扭頭看向旁邊跟著看熱鬧的小翠,朝她吩咐道:“讓掌櫃去分開他們。”
小翠收回看熱鬧的視線,朝著安雲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在小翠下去之後,店裡的掌櫃便領著店裡的男夥計急衝衝出了門,來到了打架的人中間將他們分開。
在掌櫃的勸說下,兩幫人似乎都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卻還是分開了。
在離開之前,那宋姓男子還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安雲的店鋪,隨即才轉身離開。
倒是那布衣男子,齜牙咧嘴的朝著掌櫃行了一禮,在掌櫃的說他是奉了東家之命下來時,他還愣了一下。
布衣男子下意識的朝著店鋪看過去,卻在抬頭時看見了三樓上的一抹藍色身影,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時,青年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人站在高樓之上,那張絕美的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那雙漂亮的琉璃瞳中不含絲毫的情緒,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會發光,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誤入凡塵、高高在上俯視凡人的冰冷仙人。
那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脫離了他的視線。
“陳生,你傻愣愣的站在這裡做什麽呢?我們現在得去醫館看看!”
身旁是同伴的聲音,陳生下意識的回應,“好。”
待陳生再去看那樓上時,只見那樓上的窗台已經空了,剛剛出現的人仿佛只是他的幻想,不知道為什麽,陳生的心裡浮現出了幾分失落。
等他們一行人相互攙扶著離開時,陳生突然問了一句,“剛剛那店鋪的東家是不是一個哥兒,而且非常漂亮?”
他身邊的同伴聽到他的話,捂著自己被打疼的臉頰,點頭道:“是啊,你不知道嗎?不過也是,你家裡也沒有人會給你說。我告訴你,那店鋪的主事人不僅是個漂亮的哥兒,他還是臧公子的禁臠,雖說沒有什麽名分,可是臧公子可寵他了。”
陳生聽著這話,雖然早就有幾分猜測,但被證實了還有些難受,“是嗎?”
“是啊,你可不知道大家都有傳言,那哥兒不僅長得漂亮,連帶著勾人的手段都是一等一的,迷得那臧公子對他簡直是神魂顛倒。為此,臧公子將自己的權利過度了一些給那哥兒,說是那哥兒可以直接命令這城裡的官員。嘖嘖嘖,這都不算是寵的話,那還有什麽算寵!?若不是這般,剛剛那群人怎麽能那麽容易就放過了我們,他們就是害怕惹了那哥兒不高興。”
說到最後一句,似乎是太過於激動了,那人嘴角的傷口都裂開了,他立馬捂著撕裂的傷口鬼哭狼嚎起來。
陳生聽著同伴的嗷嚎,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哥兒,心情有些複雜,他想不到那樣一個仿若仙人的哥兒勾起人來會是個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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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那些惹禍的人後,安雲下去同掌櫃說了兩句,緊接著便離開了。
等回到山莊,安雲便聽下人說公子讓人傳信回來,說是今晚上就回來了。
安雲驚喜的同時想到今天下定的決心,先是讓廚房去準備了臧亞喜歡的菜色,然後讓人去給自己準備一些東西。
臧亞回來洗澡和吃飯時,安雲都沒有出現,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準備好的洗漱用具和吃食這些都昭示著安雲知曉了他回來的消息,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直到吃完晚飯,又處理了一些事務,回到臥室時,臧亞才覺察出幾分不同尋常來。
屋子裡燭火明明暗暗,隱隱有股甜膩的熏香在其中飄蕩。
臧亞剛開始看著這場景,他還覺得有些奇怪,直到聞到這黏膩的熏香,他才覺察出幾分不對勁來,並且迅速的分析出這是安雲做的,猜到了他這是準備做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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