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臧亞比他們想象中的都還要強悍,遭難當日就報了仇,後續有人去靈堂挑釁,直接就將人全部給斬殺了。
想到臧亞在臧科停靈期間不顧禮儀,直接派人去向家滅門的事,尤家終於失去了僥幸的心思,心情跟著沉入了谷底,開始惶惶不可終日起來。
近日又有人傳言,說這次臧府之所以遭了難,全是因為尤夫人的關系,是她聯合了外人想要侵吞臧家的家財,這才引得那麽多無辜之人慘死,如今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全是因為她被憤怒的臧亞滅了口。
聽到這個傳聞時,尤家眾人心裡咯噔了一下,臧亞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會放過,又怎麽會放過他們這些麻煩的親戚?
尤明華更是非常後悔,他們不該貪圖那麽一點錢財就做了搭橋的探子,這才讓尤夫人野了心思,有了後面這些舉動,若是臧亞知道其中的因果,怕是會直接扒了他們的皮。
尤家左思右想,知情人都害怕了起來。
今日聽到臧亞又處理了一家不肯聽話的下屬,那家人還是在尤家附近,尤家更是怕馬上就輪到自己了。
尤明堂想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覺得臧亞要是想要朝著尤家開刀,他將是第一個受難的,眼看著自己說話了之後,父兄都不為所動,他心裡的恐懼越發深了。
尤明堂像是一個困獸一般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根本就停不下來。
尤明華現在心裡也煩躁,此時看著尤明堂在自己面前搖晃,他越發的煩了,直接朝著他吼道:“你能不能好好的坐著,你這樣晃著,我也不舒服。”
尤明堂見有人開口說話,像是終於找到了情緒的出口,直接就吼了出來,“坐?!你讓我怎麽坐,臧亞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會破開我們府中的大門將我們全部都殺掉,我如何能坐得下?你們也不快想想,快想想我們該怎麽做,你們怎麽還能安穩的坐著。”
尤明華看著整個人都在暴怒,甚至於眼睛都紅了的尤明堂,堵著的那口氣卡在喉嚨裡沒有出來,最後只能盡力安撫道:“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萬一他念及往日裡的情分,放了我們一馬了?”
“情分!?往日裡我們有什麽情分,你確定我們之間那是情分不是仇恨?”
尤明堂笑了起來,狂笑不止,那笑聲中全是諷刺,“況且,以我們以往的所作所為,他怕是恨我們恨得要死。如今尤夫人也不在了,若是被他知道是我們傳的信,他要將我們千刀萬剮都是輕的,他如何會惦記以前的情分,我們本來就沒有情分,怕是我們要比宋家慘上無數倍!”
原本臉上還有幾分生氣的尤明華聽到尤明堂的吼聲,突然就泄了氣,退回到了座位上,臉色慘白得嚇人。
尤明堂吼完,見尤明華不吭聲,他也不再出聲了,只是臉上依舊難看得要命。
室內又恢復了安靜,安靜得比原先還要嚇人,似乎連呼吸都變沉重了。
沉默了許久,尤林青終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終於做好了決定,稱重道:“我同意明堂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眼下該好好的保存實力,而不是和臧亞硬碰硬。”
尤明堂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尤明華也扭頭看向他。
只聽尤林青繼續道:“吩咐下去,我們準備悄悄離開,至於家裡的產業能夠出手的就盡快出手,不能出手的就算了。記住,這一切都得在暗地裡悄悄進行。十日後,我們便離開。”
尤明華聽著要離開,心裡雖然舍不得,卻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只是聽著父親設定的這個期限,他還是有幾分遲疑,“父親,這個日期會不會太趕了。”
尤林青還沒有說話,尤明華就上趕著道:“不趕,不趕,要是再晚一些被臧亞察覺,怕是我們就走不掉了。”
尤明華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最終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說話了。
家主下了命令,尤家很快就準備了起來。
*
等到離開那日,尤家人都還是提心吊膽的,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生怕臧亞從那裡冒出來,直接就砍了他們。
直到順利的出了城門,並且沒有被人攔住,尤家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尤明堂甚至露出了笑容來,只是這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就僵在臉上,因為他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
臧亞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服,頭戴一頂紅玉冠,正賴洋洋的站在他們前方的路口處,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了,他才慢悠悠的轉過了頭來,然後朝著他們道了一聲。“好巧,怎得我們都是表親,連舉家搬遷這種事,你們也未曾同我說過?”
“啊!!!”
尤明堂這段時間一直擔憂臧亞對自己進行報復,即便是在夢裡也做著被追殺的夢,此時看見了臧亞,仿佛看見自己的噩夢成了真。他再也沒有往日的囂張氣焰,直接尖叫了起來,然後轉身就朝著後面跑,想要跑出去。
在尤明堂轉身之後,他們背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隊帶刀的侍衛,直接攔住了他們的回頭路。
尤明堂在看見臧亞時,心裡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在看見這些帶刀侍從之後,心裡的恐懼更是突破了天際。
尤明堂不管不顧的往前,侍衛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就動了手。
臧亞看著尤明堂被踩在地上,臉上半分情緒也無,收回視線看向尤家其他人,見他們臉上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之後,緩緩的笑了出來。“別怕,只是有人狀告你們以往胡作非為,我今日帶你們回去,只是為了辨別是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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