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老夫人!”
“老夫人!”
門口一聲聲老夫人由遠及近而來,等安雲反應過來老夫人厭惡哥兒,並不會想要見到他,他需要避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老夫人踏入房間,一眼就看見了即便是站在灰暗角落,也依舊遮掩不住周身光華的安雲。
老夫人眼裡閃過深深的厭惡,可是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她還是沒有朝著安雲發難,而是徑直走到了臧亞的床邊,查看起臧亞的情況來。
在看到臧亞的傷勢,並且知曉這事是尤夫人做的之後,臧老夫人的臉上當即就變得格外的難看,手裡的拐杖更是砸著地面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那個毒婦,我就不該縱著她,她下這般重的手,分明就是想要我臧家絕後,我不會放過她的!”
老夫人的聲音不大,可是房間裡太過於安靜,以至於旁邊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臧老夫人這般說完之後,朝著旁邊的下人嚴厲的呵斥了幾句,叮囑他們好好的照顧臧亞,這才杵著拐著離開了。
*
安雲一直站在旁邊,對於臧老夫人嫌棄的眼神,他倒是沒有多在意,反正各種各樣的眼神他上輩子見多了,也不差這點了。
等到臧老夫人離開之後,安雲依舊守在了臧亞身邊,期待著他能夠快點醒來。
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安雲擔心壓著臧亞,他還讓人搬了一張小床放在臧亞身邊,睡在那裡陪著臧亞。
第69章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 臧亞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安雲猶豫了一下,沒有出去看店鋪的裝修情況,而是讓人去同徐掌櫃說一聲, 讓他盯好店鋪的裝修,他晚些時候再過去。
目送著傳信的下人離開, 安雲便把目光又移向了床上躺著的臧亞,看著他蒼白的面色以及乾燥的唇瓣, 他又讓丫鬟去取了一點溫水來, 給臧亞輕輕喂了一點下去。
看著唇瓣稍稍滋潤了一些的臧亞,安雲又看向了旁邊跟著一起守著的清月, 朝她問道:“大夫說他什麽時候過來?”
“這才剛過早膳時間, 說是會晚些過來。”說完,清月看著皺眉的安雲還是問了一句, “需要我提前去將人請過來嗎?”
安雲得到了答案, 想起上次他和臧亞一起生病時, 也是那位大夫看診的。那幾日接觸下來, 他是知道這大夫不僅醫術高明, 更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眼下這個時辰還沒有過來, 怕是在準備藥材。
思及此,臧亞看著面前的清月, 朝著她搖了搖頭, “朗大夫是個有成算的,該來的時候應該就會過來了。既如此, 那就不必去尋他了,我們等等就是。”
“是。”
兩人話音剛落, 門口又響起了通報聲。
安雲朝著門口看過去, 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 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定睛一看,這進來的人正是臧科,他此時還穿著一身輕甲,上面還沾染著不少褐色的東西,像是凝固的血跡,而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風塵仆仆的。
臧科沒有顧及其他人,大步流星的走到臧亞床前,觀察了一會兒他身上的傷,再看看他的面色,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大夫如何說?”
清月上前,恭敬回稟道:“大夫說,公子這次雖然沒有傷到筋骨,卻還是受了一些內傷,需得好好修養上不少時日,方可恢復如初。”
說到這裡,清月停頓了一下。
臧科扭頭看了她一眼。
清月這才繼續道:“大夫還說,公子若是經常這般受傷,怕是會被傷了根本。日後,還是需要多注意一些。”
臧科抿了抿唇瓣,那同臧亞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了幾分陰沉之色,“好好照顧公子,若是公子有任何的差錯,你們就以死謝罪。”
“是。”清月低頭應下。
臧科抬腳準備離開,只是在路過安雲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朝他看了一眼。
隨即,臧科就看到這個給了他兒子養的小哥兒,此時烏發柔順、面頰白裡透紅、唇瓣鮮豔,比之他頭一次見到他時全是死氣的樣子要好上許多,想來是他兒子精心養護成這樣的。
兩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臧科率先移開了眼睛,“既然我兒喜歡你,留了你下來,你需得感恩,好好照料我兒。”
安雲知道這句話是朝著自己說的,連忙上前道:“是,我定會盡心竭力照顧好公子,以報救命之恩的,”
得到安雲的承諾,臧科似乎也不再說些什麽了,抬腳就朝著門口走了去。
臧科去時和來時一般,腳下生風,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安雲目送著臧科離開,他覺得臧科應該是在乎臧亞的,平日裡也對他多有維護。
所以,他就想不明白,既然臧科那麽在乎臧亞,不像是那種諸事不管的父親,那為什麽對於自己的妻子折磨兒子會不管不顧的?
*
臧科離開臧亞的院子,徑直去了尤夫人的院子,院子裡的下人們見到臧科突然回來還有些驚訝。
沒人敢攔臧科,更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裡面的尤夫人通風報信,在他路過的時甚至都低下了頭給他讓行。
因此,直到尤夫人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臧科時,她才知道臧科回來了。
尤夫人漂亮的臉上,先是閃過了幾分詫異,隨即又帶上了十分的厭惡。在臧科未曾開口之前,她悠閑的梳理著自己的頭髮,什麽話都沒有說,仿佛要將臧科當成空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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