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亞看著那邊的動靜,直接站了起來,朝著臧科喊道:“父親,你怎麽了?!”
語氣慌張而焦急。
臧亞這話才剛剛說完,他自己就像是站不穩一般,搖搖晃晃間跌倒了下去,直接將他身前的座椅都給撞翻了。
下面的賓客本來還在看著表演,突然發現上面主事人在他們面前出了事,他們一臉詫異的朝著上面看過去。
剛想開口,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個隻覺得頭腦暈眩,竟然是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賓客們接二連三的出現異常,即便是再蠢笨的人都知道發生了意外,有些中藥淺的還能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外面跑,像是受到驚嚇四散而逃的兔子。
樓明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直接將杯子摔到了地上,然後朝著不遠處的周成吩咐道:“發信號,今日這府中的所有人,一個都不準跑了。”
“是!”
周成從懷裡摸出一個信號彈來,拉開下面的繩索,裡面的東西直接爆開朝著天空而去,在天空上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外面的人接收到信號,猶如得到了主人信號的獵鷹,快速的撲咬了上來,殺掉了臧府門口的侍衛,很快將臧府門口給控制住了。
同時,場上的戲班子也丟下了手裡的道具,從衣服裡拿出藏著的軟劍,朝著那些或是中了迷藥昏迷,或是還有余力掙扎的客人們過去。
瞬間,臧府各處傳來了慘叫聲,原本熱鬧的場地被血浸染,襯著大紅色的喜布,無端顯得有些詭異。
樓明聽著外面傳來的慘叫,想象著那些跑出去的人發現自己完全跑不掉之後絕望的表情,心裡竟然生出了幾分快感。
扭頭,樓明看到那臧家的小公子臧亞,竟然在中了迷藥之後還未完全倒下,此時竟還提著劍在和他周圍的刺客拚殺。
樓明眼裡浮現出了幾分嫉妒,朝著圍著臧亞的人道:“不要殺他,抓活的。”
“是!”
由於尤夫人事先下了迷藥,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吃下一些的,因此對於截殺他們來說,完全就是在殺被束縛住的雞,沒幾下就解決了。
在單方面的虐殺過後,臧府裡又逐漸恢復了安靜。
樓明聽著下屬的報告,扭頭看向此時被壓著跪在地上的臧亞,當即道:“把他綁起來,待會兒離開之前再殺了他。”
樓明的話一出,臧亞便抬起了頭來,朝著他瞪了一眼。
樓明不滿的動了動嘴,然後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往下壓,“不識抬舉的東西,原本你們只要乖乖的把錢拿出去,如果你們聽話了,還用得著我費那麽大的周折,還專門來尋你們晦氣。”
臧亞似是不服氣,又抬起頭來瞪他。
樓明一腳踢在了臧亞的臉上,直接將他踹翻在了地上,然後踩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
臧亞這次似乎也是真的力竭了,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卻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樓明又踢了他幾腳,朝著旁邊人吩咐道:“將他綁起來,待會兒點火的時候,他所在的地方頭一個燒。”
“是!”
屬下們應著,直接將在地上軟成了一灘爛泥、臉上帶傷、嘴角流血的臧亞拉了起來,綁在了附近的柱子上。
樓明做完這一切,又來到了臧科和尤夫人面前,看著驚慌失措的尤夫人道:“夫人,哭夠了,我們該去開庫房了,不然待會兒走不掉了。”
尤夫人以為自己給臧科的是迷藥,可是看著嘴角流血,表情似有幾分痛苦的臧科,她又不確定了,甚至讓她生出幾分痛苦來。
樓明又喊了幾聲,尤夫人還是沒有反應,他原本想要自己動手將人拉起來,突然又想到東西還沒有拿到手,若是現在起了變故不劃算,於是朝著旁邊的周成使了一個眼色。
周成會意,收起臉上對尤夫人婦人之仁的嫌棄,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朝著尤夫人走了過去。“綺夢,我們該走了。”
尤夫人渾身一震,這是她還在家裡時的閨名,自從她進了臧府之後,她便是尤夫人了,再也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
周成見有效,繼續道:“綺夢,我們不能耽擱時間了,你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能和我遠走高飛嗎?等離開了這裡,我們便能又像從前那般快活了。走吧,我們去拿東西,拿到東西,我們就離開。”
周成一邊說著,一邊去扶尤夫人,讓她帶路去臧家的庫房。
尤夫人像是被蠱惑了,任由周成牽著她離開,只是快要離開這個宴會廳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臧科還在看著她,那眼睛裡沒有憎恨,也沒有厭惡,只是平靜的看著她。
尤夫人心揪了一下,卻又在周成的催促下扭過了頭去,帶著他們繼續朝著臧家的庫房去。
*
樓明等人一離開,臧亞就收起了臉上的憤怒和驚慌,頭靠在柱子上,看向了臧科的方向。
此時的臧科卻是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似乎也不想和任何人有交流,又像是已經沒有了氣息,連帶著呼吸都變弱了幾分。
臧亞拳頭捏緊,片刻後又松開,歎了口氣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釋然。
這是父親的選擇,他該是支持他才是的。
臧亞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又掃了一眼前面的屍體,突然想到若是安雲留在這裡,怕是一定會非常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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