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心裡一涼,很快又在其余地方搜尋起來,慌張到直接喊出了尤夫人的名字。
管事在旁邊看著,心驚膽戰的。他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想要從這裡出去。
周成卻是猛的扭頭看向了他的方向,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大步流星的來到了管事面前,揪住他的領子吼道:“這院子裡的女人呢?她在哪裡?她跑哪裡去了?你是不是知道?你要是知道,你就趕緊說出來啊!”
管事看著他這幅癲狂的樣子,哪裡敢開口,哆哆嗦嗦的隻說自己不知道。
周成卻像是瘋了一樣,隻覺得管事知道卻不想說,他上手朝著管事的臉砸了過去。
“你說啊!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啊?!”
管事現在無比後悔,若是早知道周成會突然發瘋,他就不該跟著過來看熱鬧,而是直接跑了才是。
連打了好幾下,直到管事變得滿臉是血,他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道:“主子,你別打了!她離開了,進來了一群人,帶著她離開了。”
周成聞言愣住了,手上的力道都松了。
管事見狀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周成推了一把,推開了他的桎梏,直接就跑了。
周成被大力推倒在了地上,一身狼狽,他似乎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喃喃道:“完了,我要完了,我全都完了。”
這幾年,周成也一直在關注著臧亞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他如今的手段。他也時時在小心,生怕被他所發現,落得個和二皇子相同的下場。
也就是這幾年,在發現自己一直無事,周成這才放松了警惕。
如今,既然尤夫人被人帶走,那帶她離開的人一定是臧亞,那再加上剛剛來人過來的通報,那這消息定然也是臧亞告知他們的才是。
那臧亞一定還沒離開這裡,或者他還在他的周圍,興許此時他就在附近謀個地方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他跑不掉了!
周成這般想著,在原地枯坐了許久,一臉的絕望。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個輕巧的詢問,小心試探道:“老爺,你這是怎麽了?不是說,下午要帶著我去逛街嗎?”
周成抬頭看到了他的第八房小妾,盯著她那尚算稚嫩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般放棄,他得再努力一下才是。“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得離開。”
他上次能從臧亞眼皮子底下跑出來,這次也是一樣的,他不能就這樣放棄!
周成從地上爬了起來,繞過找過來的小妾,就要往外跑。
在那小妾想要伸手攔住他時,周成甚至上手直接將人給推開了,將人推著摔在了牆上。
小妾難以置信的盯著周成,只能看著他一刻不停的跑遠。
周成回到房間,將他藏好放著銀錢的箱子拿了出來,然後慌忙收拾起來,緊接著誰也沒有通知的就要從後門離開。結果,在周成推開後門的瞬間,他就正正對上一群正等著他的士兵。
兩方撞個正著,周成轉身就想要回去,誰知道那領頭的官差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扯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擒拿了下來。“周老爺,你這是要去哪裡?可讓我們兄弟好等。”
周成扭頭看向他們,臉上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來,隨即道:“各位官爺,我這也沒有準備去那裡,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透透氣,你們就放了我吧!”
說完,周成想到了什麽,連忙把自己身上背著的包袱遞了過去,朝著他們笑道:“我知道你們來這一趟不容易,我也不讓你們白跑,這裡就算是我孝敬你們的,你們就當沒有看到我,放我一馬行不行?”
那領隊的官差看著周成,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掂量了一下,然後在周成討好的笑容中,朝著他道:“周老爺,這次你怕是跑不掉了,我們也是奉公辦事,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說完,官差揮了揮手,他身後的那些人一擁而上,直接將周成給擒住了。
周成還想要掙扎,很快被捆了一個結實,然後送到了牢房裡。
等進了牢房裡之後,便再也沒人搭理他了。
過了兩天,周成所在的牢房進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
五日後,周成被打死在了房間裡,死前面目猙獰。
*
安雲他們來時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回去因為坐著馬車並且還要照顧尤夫人的緣故,速度就慢了不少,甚至因為中途尤夫人又生了一場病,發了高熱,連床也下不來了,時間又耽誤了兩日。
於是,原本一天就趕回來的路程,硬生生拖了四天。
在第六日,他們一行人回到了臧府。
尤夫人回到了她原先所住的院子,仔細的梳妝打扮了一番,若是不看她無神的雙眼、枯瘦的臉頰,沒有人攙扶就無法行動的腿,恍惚中有一種她又恢復了原先美貌的錯覺。
第七日,臧亞接到周成死亡的消息,然後下午他便去將這事告訴了尤夫人。
尤夫人微微愣了一下,突然問道:“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臧亞想著自己的安排,點了點頭,“應該還算是痛苦。”
尤夫人咧開嘴笑了,一邊笑還一邊掉著眼淚,道:“那就好,那就好。”
尤夫人哭了一會兒,似乎是意識到臧亞還在,她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抬頭看向面前的臧亞,接著道:“明日,我想要去見見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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