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妖獸罪大惡極。”但它背後有人,穆平安試著溝通雲雀。
“廢話!你在哪兒!”雲雀慌不擇言。
穆平安環顧四周,鎮定地道:“我在一片青青草地上。”
雲雀沉默片刻,道:“那胖子呢?”
“他在我旁邊……”穆平安摸了摸他身上,並沒有乾坤袋,難道是落水裡了?
這一摸,倒是把寧進財摸醒了。
胖子緊張瞪眼道:“這裡是哪兒,不會是地府吧,奈何橋呢,我怕不是死了吧!”
“你還活著。”穆平安道。
“我沒死!?”寧進財大喜大悲。
“我怎麽這麽倒霉啊!”他突然呼天搶地,“我身上都沒有浮空石礦,我都沒把乾坤袋帶回來,怎麽我還是遭難了啊”
“你沒把乾坤袋帶出來?”穆平安道。
“帶乾坤袋來住宿的都被生吞了,我哪敢帶回來!”寧進財突然清醒,“是不是因為我沒帶回來,所以還活著?”
穆平安指著那道浮屍,道:“看看那個,你認識嗎?”
“這不是李家的家主李夢光嗎,我昨日見他穿的這身衣袍。”
穆平安大著膽子走過去,拉起那衣袍,輕飄飄的,裡頭只剩下幾塊骸骨。
“啊啊啊——救命!”寧進財尖叫出聲。
穆平安道:“如果這真是李夢光的屍骸,才一天就只剩骸骨了,可能我們也難逃此劫。”
也許就在下一瞬,除非紀良師兄他們能弄來腹內乾坤之能廣袤於此獸的靈獸或聖獸,能對抗腹內乾坤之能的,唯有同類的腹內乾坤之能,他想,以環音谷的底蘊,應該有豢養此類靈獸才是。
只是如此大的腹內乾坤之能,饒是穆平安親眼所見,也不由慨歎,失策了,他想過可能是腹內乾坤之能的異獸,卻沒想過這麽大啊……
寧進財三魂丟了七魄,完全無法淡定,臉色慘白如紙,道:“這、這是哪兒?”
運來客棧,寧進財的房間。
雲雀語速飛快:“主人說,他看到了一座浮空石山。”
“主人可能在哪頭凶獸的體內乾坤之中!”
“先前被吞的那位李家家主,已經化成了枯骨。”
單塵見這靈雀口齒清晰,語氣急促,極具靈性,絕非平日裡裝出的那般呆笨,也不知這是穆平安有意讓它藏拙,還是這靈雀蓄意為之。
可眼下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一日成枯骨,離斃命的時間可能才幾刻鍾。”紀良著急,上次見到那李家家主才失蹤,死士立刻毒發,可見失蹤和死亡之間隔得很近。
雲雀渾身羽毛盡數張開,眼睛眯了起來,無形的威勢散布開來:“腹內乾坤之能的凶獸啊……”是別的凶獸它可能還需要慌一慌……
聶連枝道:“若此地有凶獸出沒,我等不可能毫無察覺。”
雲雀道:“主人說,那頭凶獸可能與陣法伴生。陣法隱藏其氣息,而它可以和建築融為一體化為無形。當人走進客棧的瞬間,便已經落入它的口中,至於吞噬誰,只需它心念一動。”
單塵也皺緊眉頭:“那它為何不對我們動手?”
紀良道:“吞噬修士的瞬間,修士必然會知曉,會在瞬息洞悉攻擊自己的是何異獸。不像凡人,毫無抵抗之力。”
“也可能它沒成年,沒那能力,”越是強悍的靈獸成長期越是漫長,以此獸足以容納一座礦山的龐大體內空間,若它完全成熟至巔峰,能輕而易舉吞噬修士。雲雀道:“我知道有一種獸,有此能力。”
其他人也都呼吸一滯:“是什麽?”
由於獸族繁衍過於斑駁,以至於世間奇珍異獸數不勝數,能力更是千變萬化,每一年的靈獸種類都在遞增,環音谷不少修士終生以尋找新靈獸,為新靈獸命名為使命。
未曾涉獵過靈獸演變的人,很難第一時間知道某種特異靈獸的始源是什麽。
單塵面色陰沉:“是流冥獸。”
另外四人吃了一驚,道:“恆古時期的凶獸流冥!?”
他們想起了相關記載,隻覺大開眼界:“在空間系異獸中,流冥獸排在上遊,它的腹內乾坤自成世界,威力不小。”
單塵道:“流冥獸,流淌的冥河之水,在黑暗中如同無形,不只能與泥土等先天之物合二為一,還與後天建築融為一體。”
蘇小舟道:“但流冥獸行動緩慢,也不可能化作黑芒,與紀良師兄戰到一塊。”
“行動緩慢……”紀良不由看向這客棧房間四周。
雲雀眼裡凶光一閃,飛出窗外,環顧四周,卻不見異常。
屋內,單塵道:“此獸至少有流冥獸的血脈,只是不知道和流冥獸相輔相成的陣法又是什麽陣?”
紀良隻覺事情不簡單:“靈獸與陣法相輔相成乃是環音谷的不傳之秘。此地怎麽會有?”
蘇小舟立刻道:“你們還記得那封密信嗎,孟顏雪寫給鎮長童遮的信中,裡頭有一句……”
翁明月也想到了,道:“‘我能助君者有限,望君莫要再為難我,今日以此筆與君絕,昔日情分就此而止。’”
“助君。”
蘇小舟道:“這個鎮長,看似是癡情種,實則是個野心家啊。”
聶連枝道:“現在我們去找這個叫孟顏雪的女子,看她寫給童遮的信中,究竟提到了什麽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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