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道:“贈你一件寶物。”
“你還有東西送給我?”穆平安樂了。
雲雀聽他的語氣有些不快,但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為了能讓他對煉藥產生興趣,雲雀決定下血本:“當初我在環音谷探路救人的時候,在煉器堂裡找到的這件東西。”
事實上,這是它從腹內乾坤的深淵中,從無盡完好無缺的法寶裡精挑細選的一件。
它敢保證,此件寶物足以讓宿主清醒過來,對藥道感興趣。
若是他會點藥道,就不至於一戰下來因為一點傷,被單塵摸來摸去。
穆平安耐心地等待。
他是很耐得住寂寞的人。
雲雀醞釀了下情緒,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忍住十分的不舍,兩眼一閉,吐出一物。
日光下,古銅色光暈一閃即逝。
落地便成一件底有三足,雙層寶蓋,古樸有致之物。
正是一尊丹爐。
可變大變小,小不足掌,大可藏三人,外形看似尋常,細究其內理,堪稱巧奪天工。
不過穆平安也沒打開看過,只看到它外形普通。
而且就算打開看了,他沒接觸過這類法器,也沒有其余的作對比,更沒有靈力掃蕩一圈感知異樣,所以打不打開,其實影響不大。
穆平安反應平平,甚至反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是寶物?”
雲雀雲淡風輕:“既然是以煉器為長的環音谷藏寶地之物,想必不同尋常。”
穆平安搖了搖頭,天真啊,他覺得有必要讓雲雀清醒清醒:“當初環音谷裡能有的寶物都被熔煉去造時空之門了,哪還有什麽寶物留下。”
雲雀:“……”
好他媽有道理啊!
飛鶴門大殿。耆敬仁剛進來便看到上首的一男一女。
男子人到中年,風流倜儻,頗有才子氣質;女子端莊持重,貌美如畫,神情肅穆,不怒自威,想必便是飛鶴門掌門了。
謝靈鳶端坐高位,她身旁坐著她的夫君飛鶴門副掌門鍾明笛。
下首護院、長老們位列兩旁,都在恭候這位九級煉器師大駕。
謝靈鳶道:“本座聽鶴妄說,您老乃是九級煉器師,想來我教謀一份煉器的差事。”
“正是老朽。”耆敬仁道,“鄙姓耆,耆敬仁,年事較高,掌門若不介意,可稱老朽耆老。”
兩旁的護院、長老們相互示意,起初聽說有人一來就想當長老,他們還心有不甘,想說是什麽人這般枉顧章程。
見了耆敬仁,見他修為高深到在場幾乎所有人無法望其項背。
單看其修為,都能堪比飛鶴門太上長老,甚至更勝之。
更不用說,竟然是九級煉器師。
場上氣氛霎時變得無比安靜,內門長老的位置已經滿了,誰都不想讓出來,因此都對這位初來乍到的老者懷揣著些戒備,甚至敵意。
令耆敬仁倍感意外的是,這位飛鶴門掌門很是大落,謝靈鳶直接道:“不知耆老前輩可喜歡管事?”
“那倒不喜,老夫閑雲野鶴慣了,在一個地方待上一年都算要老命了。”
此話一出,場上又是爭議一片。
一來就想當長老,一年就想走人,哪能這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再說煉器,煉製極致之器,也有可能耗費三年五載。
但聽說此人能徒手煉器……
場上眾長老不禁冒汗,很難為飛鶴門找出拒絕這等能人的理由。
謝靈鳶道:“既然如此,管理內門事宜的內門長老之位,並不適合您老。”
耆敬仁嘖嘖,該不會真被應禪那小丫頭說中了,他老人家親自出馬,當真連飛鶴門內門長老都當不上?
在場長老們總算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可惜,九級煉器師啊!實力深不可測!
謝靈鳶話鋒一轉,又道:“您是煉器師,又有如此修為,區區內門長老,恐怠慢了。”
“不如您直接坐擁一峰,或者一谷,或者一湖,或者洞天福地,成為峰主、谷主、島主或洞主如何?這樣一來,您老若想出宗門搜尋靈料或者雲遊四方,都不在話下,”
在場長老們沉寂了,九級煉器師,直接就任尊主嗎。
這就跟他們不在同一層次了,不存在任何競爭關系。
那些可以坐立為王的尊主們,連殿前議會都可以不參加。
此刻那些峰主、谷主、島主或洞主們,都在道場周圍的亭台樓閣上,準備招攬弟子呢。
耆敬仁拱手道:“那便再好不過,多謝掌門首肯。”
謝靈鳶道:“只是如此這般,需要自行建造樓閣,或自行置辦煉器之物,不知耆老前輩是否需要宗門襄助?”
耆敬仁很豪:“這些都好說。”
內門長老們彼此相視,一陣唏噓,煉器師果然不缺靈石。
建立洞府豈是朝夕,但只要有靈石,一切都好說。
謝靈鳶道:“適合您老煉器的地方,我會讓仲池羅列一份,這些時日您在內門住下,可細心挑選。”
耆敬仁悠悠點頭,仲池道:“屬下領命。”
謝靈鳶道:“諸位可有什麽要說的?”
“等等!”有個內門長老站出來道,“掌門,豈能任人一來就擔任尊主之位呢,這位老前輩修為高深,我等自然無話可說,可這樣恐無法堵住其他尊主的悠悠眾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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