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野外宣吟非君子所為。
但妖孽性格古怪,不通人情不不顧法度……
若實在勸不動,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最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還有一張是妖孽主動親吻,場景僅描述了煙花之下,這一張簡直友好的像是在做夢,若夢境有規格,這張定是稀有神級。
陳長風似乎帶來了一車煙花,沒事哄他玩玩……
承昀忍俊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臉。
最後又拿起盒子裡的一張素箋,容色冰冷地看了很久,才壓下去,蓋上盒子,重新放回床下暗格。
皇宮,玉明殿。
年過四十的永昌帝正躺在床上,神色隱見倦意。
陶冰玉披著薄紗外衫,發上點著珠翠,正動作輕柔的為他捶著腿。
“陛下。”仿佛不經意般,陶冰玉輕聲道:“您聽說外面的傳言了嗎?”
“什麽傳言?”
“就是太子納了一房男妾的傳言。”
“傳言不可盡信。若當真有此事,皇后會管的。”
陶冰玉挪到他身側來,繼續給他捏著手臂,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入了冬之後,皇后便將后宮交給臣妾打理,說是身體不好,她脾氣又差,在這個當口,哪個會拿這種事情汙她耳目。”
察覺到他話中深意,永昌睜開了眼睛。
“臣妾也算是太子半個娘,外界如今這樣辱他聲名,臣妾看的也是心裡起火,焦灼的很。”
“有什麽話,直說吧。”
“要為太子正名,只需為他指一門好親事,等成了婚,坊間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這件事,你與皇后說了?”
“太子的事情……哪裡輪得到臣妾插手……”提到常赫珠,陶冰玉明顯有些畏懼:“萬一她對臣妾動起手來……”
話音未落,皇帝已經坐起,神色含怒:“所以你讓朕去說?!”
“不。”陶冰玉忙道:“陛下無需與她多說,您是天子,只要您答應,她固然不滿又能如何?”
“你說她能如何?!”永昌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陶冰玉心頭一顫,道:“可,可太子的名聲,關乎國體,若就這樣下去……”
提到國體,永昌稍有遲疑,道:“當真有此傳言?”
“其實也不盡是傳言……”陶冰玉猶猶豫豫:“他的確帶了個男妾,去相府吊唁,這件事,滿朝文武,人盡皆知。”
“承昀一向愛惜羽翼,怎麽可能……”
“所以臣妾才擔心啊。”
見她不像說謊,永昌神色凝重了起來。
-
“殿下,您近日回來的是越來越早了。”
太子府門前,龐琦笑吟吟地走過去,太子未讓他攙扶,直接大步跨下馬車,全身都是少年意氣。
聽到這話,笑看他一眼:“就你廢話多。”
轉過長廊,來到寢殿,承昀提起衣擺邁過門檻——
“咻!”破空之聲直衝面門,他猛地擰腰,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那支箭,眼睜睜看著它在後方門板上釘入半截。
事情發生在瞬息,龐琦這會兒才回過神:“哎呦我的殿下,您沒事吧?快讓奴才看看……”
承昀有些愣怔的被他拉著轉了一圈。
一時弄不清楚自己又做錯什麽了。
正反思著,溫別桑已經戴著袖箭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大功告成!”
“這是……”
“那日我射出三箭,周玄居然躲過了兩箭,只能說明袖箭的推力不夠。”
難怪他那天一下車就開始拆袖箭……
承昀走過去,道:“現在夠了?”
“夠了。”溫別桑伸手扯過他的袖口:“你看。”
承昀這才發現,自己的朝服刺繡出被衝出一道裂痕。
“你的身法在江湖上至少也能躋身一流,你都差點躲不過去,若殺周玄,豈不是指哪打哪。”
“……這算是誇我?”
“嗯。”
承昀彎唇,尚未開口,溫別桑又道:“日後再有什麽新火器,便拿你來試,基本就能確定其殺傷力了。”
“……”這倒也不必。
承昀將他腕上的袖箭拿下來,道:“我跟父皇告了假,帶你去雷火營轉轉。”
“還要告假?”
“雷火營距離盛京百裡之遙,快馬來回至少一天一夜,你說呢?”
溫別桑點頭,道:“那個一階火器師的牌子,要怎麽才能拿到?”
“至少得等你去了雷火營吧。”承昀道:“火器師的牌子一般都是從雷火營下發,只是現在營中荒廢許久,還是要先盤活。”
“我的資格絕對遠超盛京所有一階火器師,你就不能直接給我造個牌子嗎?”
“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
溫別桑被他拉著手出門,坐的是馬車。
“到的時候估計是半夜。”承昀道:“你若是犯困,可以在車上先睡會兒。”
“嗯。”
馬車緩緩離開太子府,不遠處,一個戴著高帽的太監緩緩縮回了腦袋。
他一路小跑,很快來到了養心殿,噗通往裡面一跪:“陛下,太子殿下,確實與那夢妖極為親密,奴才親眼所見,他將那夢妖抱上了車……”
永昌抬眸,臉色難看至極,驀地一把丟了朱筆,道:“你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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