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熾烈王可以啊!可謂青出於藍了!“
申悅容道:“你動的手腳,若沒有我們安排的人,會提前爆發嗎?”
“它有兩種啟動方案,一種是你們按我給的指示,在機關運動的時候從地下動手,還有一個……”溫別桑笑了一下,道:“不出意外應當用不到。”
承昀皺眉,依舊難掩擔憂:“我和申前輩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這個方案能不動便不動,屆時沈如風在南城門閱兵,明都的絕大部分火力都會集中於此,我們想要離開,只能從其他城門,換句話說,我們要從城內穿過,一旦啟動此案,不只是明都的百姓,包括我們還沒來得及撤走的人,都有可能遭受無妄之災。”
“好吧。”溫別桑已經看出來,他與太叔問道是一個性子,皆是怕造殺孽之人,對亡者總是心存敬畏。但這次給出的理由很合理。溫別桑雖然不在乎別人的性命,但是對自己的小命還是很愛惜的,他道:“單靠南城門的那些火力,也能氣死沈如風了。”
“到了萬壽節當天,沈如風必會指定你陪在身邊。”承昀的語氣凝重了起來。
城樓之下,百官林立。萬壽節的閱兵事關國威,明都南城區皆被清空,隻余鐵甲衛與文武百官,有幸可以隨沈如風一同登樓的皆是大亓的肱股之臣,太叔氏自然也在其中。
溫別桑和太叔真站在一起,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老老實實將手交疊在腹部,擺出一副謙恭的模樣。
前方,身著黑色繡金龍袍,頭戴垂旒太平冠的大亓君主,偏頭朝溫別桑投來了視線,並抬起了自己的手,道:“過來。”
所有人的視線盯在他臉上,溫別桑卻沒想到這一遭。
直到太叔真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不得不上前,看了沈如風的手一陣,緩緩,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對方的手臂上。
太叔仁看上去想直接厥過去,其余百官神色各異。
沈如風也有愣怔,隨即大笑兩聲,竟當真托著他的手,沿著長梯朝上走去。
城樓之上,溫別桑順理成章地站在了沈如風的身畔。
下方是整整齊齊的千軍萬馬。
“你只能自己想辦法離開城樓。”申悅容的聲音響在耳畔,“否則等你那些花招敗露,沈如風拍死你就像拍死一隻螞蟻。”
巨鍾撞響,連綿之中,響起了了咚咚的戰鼓之聲。
一列戰車從下方推過,上方的鼓手孔武有力,在冬日的冷空氣中敞著一身精壯的腱子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威嚴的鼓聲似乎在人的心口敲響,溫別桑蹭了蹭手心的薄汗,偏頭朝一旁去看。
這裡除了他,就是沈如風的一乾皇子,城樓之上,從一品到四品,老老少少,均是男兒,無一女子。
“我大亓的兒郎,比之南梁如何?”沈如風開口,溫別桑清楚這是送命題,坦然道:“我還無緣得見南梁閱兵。”
從步兵到弓箭手再到騎兵,每一隊出場之時都是從容不迫,腳步沉穩而齊整,騎兵的鐵蹄也毫不凌亂,坐在上方的騎士大搖大擺,不慌不忙,隨著鐵甲撞擊之聲響徹眾人耳邊,大國之威嚴撲面而來。
溫別桑一時看直了眼,毫不掩飾自己的驚歎:“當真威風。”
他素來坦率,說話毫無心機,也不奉承阿諛。
沈如風清楚這便是他心中所想,不禁又是一陣開懷,道:“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所謂重頭戲,便是火神營,這次閱兵溫別桑出了不少好點子,不只是沈如風,所有人都在期待炮聲的炸響。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
“火神營的人已經準備好了。”
“那便是筋鬥龍?未料如此小巧,竟然可以背在背上!”
“可不要小瞧它的威力,打的可遠了!”
“就是坐力比較大,普通人難以駕馭,你瞧,這些都是從各營挑出來的壯漢,目前只有他們勉強能夠勝任。”
“看來日後我們火神營要多一隊筋鬥兵了……”
“哈哈……”
“快看!!”忽然有人叫出聲,不只是他們,所有人紛紛抬眸。
伴隨著一陣嗡嗡的聲響,後方的陣營裡,緩緩有三足的木雀逐漸騰飛,一架,兩架,三架……猶如列隊的士兵一般,漸漸飛到了一定的高度,懸空以待。
城中,百姓們被禁軍趕在了指定的地點,整個明都,所有的高處都架上了梯子,能站人的地方幾乎都站滿了。
當木雀一點點升空的時候,整個明都都沸騰了:“飛天炮!”
“聽說南梁給它起名三足金烏,我看到了,它真的有三隻腳!”
“今年是建寧二十三年,二十三隻金烏!!”
“此次閱兵真是讓人興奮!不敢想象城樓上的人是飽了多大的眼福!”
“哈哈哈,我已經在幻想和南梁征戰之時,金烏懸空的盛況了!”
“你想什麽呢,南梁也有這個武器好不好?”
“但是我聽說小熾烈王回來之後,把飛天炮重新改良了,我們的比南梁的厲害!”
“當真如此?”
“那是當然,小熾烈王可是我們亓國人!”
“上面的小心點!”這是下方禁軍的提醒:“當心踩空摔傷!”
何止是他們,就連沈如風在城樓上看到此情此景——三足機關雀映著蔚藍的天空,稀薄的雲層被陽光暈染成金色,萬丈光芒之下,所有的木雀都渡上了一層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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