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那種心如死灰的眼神,隻一眼,便讓方棠難忘。
一定要結束這一切,他還是個孩子啊!
方棠走出校園,大吼早就在這兒等著了:“今天結束了?”
方棠點點頭,鄭重交代道:“大吼,你今晚和明早替我守著這個男孩,我有點事要去辦。”
大吼追問道:“你要拍的都拍下來了?那你想到辦法要怎麽辦了嗎?”
方棠想了想,還是搖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雖然今天經歷了很驚險的事情,可還是有所收獲的,該拍到的畫面他都拍到了。只是他的確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此時,他心底想到了一個人,或許那個人能幫他。
大吼雖好奇,但也知道守護這男孩的重要性。
“好,你去吧,這事辦得成就辦,辦不成你也不要急,千萬注意安全。”
“嗯。”
方棠加快腳步朝城中村方向走去。大吼則是繼續守護著男孩回家。
這天,放學路上依舊沒有人欺負男孩,但是下午剛下過雨,學校附近的道路坑坑窪窪,有不少水坑。
一輛汽車駛過,在快要接近男孩的時候竟然突然加速,同時後輪從水坑碾過,濺起的髒水潑了鄧曉鷗一身。
鄧曉鷗的臉上、頭髮上、衣服上全都是汙水,整個人狼狽極了。
大吼氣得衝著那輛車嗷嗷亂叫,它還很少這麽情緒失控。
如果不是在學校裡親眼看見這男孩被人欺負,此時大吼恐怕都不會意識到他被欺負了。
它甚至能聽見汽車後座傳來的尖銳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乾得漂亮!回去我讓我爸給你加工資!”
看背影,是亮仔說過的那個卷毛的男生。
大吼臉色凝重,心想還好這兩天跟方棠反覆核對過亮仔說的欺負過這男孩的幾個壞孩子的行為都被拍下來了,沒有一人遺漏。
希望方棠能順利把這件事解決了,大吼歎息著想。
鄧曉鷗經過公園的時候,依舊蹲下在綠化帶裡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今天心情實在是太差了,完全沒有辦法呼喚出聲,但他還是蹲在那,默默尋找著,等待著。
只可惜,他的等待注定落空,他依舊沒有等來心愛的小貓,甚至就連平時喂過的幾隻貓都不見了蹤影。
鄧曉鷗剛才被小黑貓療愈的內心此時又變成空洞一片,他真的還有機會再見到亮仔嗎?
鄧曉鷗內心突然沒那麽確定了。
方棠緊趕慢趕地往夏北嶼家跑,不得不說,貓的體力還是不太行,沒跑多遠便累了。
加上進入城中村以後,前往夏北嶼的路還有一段連續的上坡,它氣喘籲籲地停下來休息,由於剛才跑得比較急,他甚至有些咳嗽。
哎……該鍛煉了。
“小黑?”方棠微微一怔,抬眸看去,看見了背著包走在回家路上的夏北嶼。
他走到方棠面前,單手將他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揉了揉:“小黑,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這兩天怎麽又輕了點。”
方棠:“……”
還真是巧了,居然在路上遇見他想見的人。
只是……這家夥要抱就抱,抱起掂量下他就忍了,他居然還上下其手地摸。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他有求於對方,也懶得計較這些細節了。
到家以後,夏北嶼抱著他來到臥室,將他放在了書桌上。
他翻開桌上的《西方音樂史》,指著書上的腳印:“這是你乾的吧?”
方棠望天,不就是個腳印嘛,更何況這還是他自己的書,這人啊,還跟一隻貓較真……
夏北嶼揪著方棠的臉:“你呀,就是太皮了,這書你看得懂嘛,就知道翻。”
“喵……”方棠用爪子撥開了夏北嶼的手。
那一刻,夏北嶼覺得面前這隻小黑貓的表情特別豐富,特別像人類。
“你要是能聽懂人話就好了……”夏北嶼不由得感慨道,一邊說,還一邊為用手摸著小黑的腦袋。
方棠剛才一直在做心理建設,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也就是幾秒鍾就能完成。
可是說難也很難,他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對方知道以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會給他的將來帶來怎樣的風險。
夏北嶼笑吟吟地看著面前的小黑貓。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黑貓,可他就是越看越喜歡。
此時小黑貓突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它用爪子撥弄了胸前的那撮毛。
夏北嶼順著它的爪子看去,發現他胸前似乎佩戴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哢噠”一聲,那東西掉在了桌子上。
方棠用爪子撥弄了一下攝像頭,指了指背面。
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完,方棠感覺自己累了,趴在旁邊,看著夏北嶼。
夏北嶼有些好奇地拾起這個奇怪的東西。
“咦……這是……攝像頭?”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拿著這個攝像頭,然後一臉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小黑。
他按照方棠指示的地方打開了一個開關,裡面躺著一個存儲卡。
夏北嶼取出了存儲卡,意味不明地看向方棠,他突然覺得面前這隻小黑貓似乎藏了很多秘密。
這東西從哪來的?
怎麽會掛在它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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