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男孩……”林慧芬扶了扶眼鏡,指著畫面中正在上樓的鄧曉鷗的側影說道:“我知道他。”
這下不僅夏北嶼,就連方棠都很意外了。
鄧曉鷗家距離這邊直線距離至少有2公裡,城中村裡那麽多戶人家,夏北嶼外婆是怎麽知道的?
“上次那附近的小超市剛開業,雞蛋特別便宜,食用油也搞活動,我就過去瞧瞧,走到那附近的時候,這孩子的父母就在樓上吵架,噢喲,吵得可厲害了,不僅吵架,還打孩子。我還說上去勸勸的,可是被樓下餐廳的老板給攔住了,跟我講千萬別勸,說沒人勸的話這對黑心的夫妻吵一會就散了,如果有人勸的話,那潑婦能站在街口罵一天,而且還會折騰那孩子更長時間,哎呀真是造孽啊!”
林慧芬一說起那天的經歷就氣得不行:“我說哪裡有這麽狠心的父母啊,還多嘴問了一句,結果那老板跟我講,那女的根本不是孩子親生母親,是後媽來的。難怪了!真的是一點都不疼惜這孩子!”
“對了這照片哪來的?這孩子怎麽了?”林慧芬好奇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找到這個地方。”
“哦,你問這地方啊,好找的很,你出去問問,找到順發超市,他家那棟樓就在超市對面。”
方棠在旁邊聽到以後也學會了一招,以後拍空鏡頭的話,不能隻拍別人家,還得拍一些好定位的地方。
夏北嶼問到了信息以後也不著急了,在家裡吃過晚飯,然後拎著小黑,來到自己的房間,將它放在自己的桌上。
“你跟蹤了這個男孩,還拍了這些視頻,把他被欺負的畫面都拍下來了,還將視頻交給我,是想要讓我幫你?”夏北嶼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小黑貓,問道。
看視頻之前,夏北嶼覺得自己這樣跟一隻小貓聊天很傻氣,可是看完以後他發現,這隻貓比他想的聰明得多。
它極大概率是能聽懂人話的。
原因很簡單,儲存卡裡的畫面並不是連續的,而是經過篩選的。
要麽就是小黑有選擇地拍攝了別人欺負男孩的畫面,要麽就是小黑有辦法剪視頻。
雖然兩者都很玄幻,但前者聽上去可行度稍微高一些。
所以小黑能聽懂人話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夏北嶼說完,便看著它,等著它的反應。
此時方棠內心一點也不平靜,他內心在做著天人交戰。
其實,剛才把視頻交出去的瞬間,他就已經猶豫過了,一旦把儲存卡交到夏北嶼手裡,相當於告訴他一個自己的秘密。
他如何跟蹤鎖定鄧曉鷗,如何這麽精準地拍到這些視頻,是他身為一隻貓無法解釋的。
但最終,跟夏北嶼相處的點滴讓他選擇相信這個人。
這麽久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幫他,從最初相見時在垃圾桶邊抱起他,將他送到了寵物醫院,再到後面給他做飯,給他提供食物。
那些點滴讓方棠相信,面前這個人至少不是個壞人。
只是……就算相信,要在夏北嶼面前展示自己能聽懂人話,還是太超前了。
方棠最終還是選擇閉嘴自保,不讓夏北嶼知道那麽多刺激的信息。
他以標準的蹲坐和毫無心機的表情應對著夏北嶼的疑問。
最終,夏北嶼沒能等來自己想要的反應。
他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就算小黑能拍下這些視頻,也並不表示它能給他提供更多的信息。
“哎……行吧,敗給你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夏北嶼也清楚,就算這隻貓能聽懂人話,它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開口說人話。
他也就懶得糾結這件事了。
只是,這個儲存卡讓他有些頭痛。
既然已經看到了,那就不可能不管。
第33章
夏北嶼捋了捋思路以後再看向小黑,晃了晃讀卡器說道:“行了你也不用緊張,這卡我既然收了,這件事我就管定了。明天我先去附近派出所報警試試,先通過警方給學校和他監護人施加壓力,另外我會讓警方查查他還有沒有別的監護人,比如他的親生母親,要是有的話,我也會想辦法跟對方聯系試試。”
方棠原本還有些不放心,這種打孩子的雞毛蒜皮的事情,找警方能不能解決問題。他便聽到夏北嶼思路清晰地說道:“也許警方會和稀泥,這個你放心,到時候的存儲卡我會備份一張,留個底,如果這條路行不通,我就想辦法找找別的路子,比如擴散出去,擴大影響力什麽的。”
“方法還是很多的,有些方法,不太好放在明面上說,不過你放心好了,這件事終究能解決的。”
方棠這才終於明白,面前這人可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麽純良,夏北嶼不像他,從小都在象牙塔裡讀書,他之前便因為家境問題輟學了,早早就在外頭打工,見多了各種陰暗面,自然也比他這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學生懂得多。
這件事交給夏北嶼,他的確可以安心了。
“喵嗚。”
好的。
這算是方棠難得的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夏北嶼撇撇嘴,正色道:“行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經答應了,現在該我交代正事了。”
方棠有些意外,還要交代啥正事?
夏北嶼輕輕地揪了揪小黑貓的耳朵:“你為了拍攝視頻,去爬樓了?還是從教學樓的外牆爬上去的?還在窗台上趴了幾天?”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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