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為小貓疑似‘造反’苦惱,又覺得小貓辛苦得厲害,不忍心撥亂反正的白獅睜開眼睛,安靜的凝視已經熟睡的小貓,然後改變姿勢將小貓徹底籠罩在懷裡,仔細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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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黎在慷慨激昂的背景音中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有白獅的身影。觸目所及全是陌生的石壁,既不是他睡前所在的地方,也不是獅白的山洞。
可是也有熟悉的地方。
公共山洞特有的聲音。
小貓抖了抖毛絨絨的耳朵,沒有偷聽,聲音卻不受控制的飄進去。
“神山連續發怒,每次發怒的間隔越來越短,雖然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誰都不能保證,曾經的慘狀會不會再次發生。”
僅與顧九黎相隔薄牆的山洞裡,中間坐著虎嘯和猁漁,其余獸人順著他們的身邊依次坐下,剛好圍成完整的圓。
猁漁沉默的看著情緒激動的老獸人。
雖然他是祭司,但是眾所周知,他是個倉促上任的祭司,經驗遠不如曾經的祭司,只能做好分內的事。
這種需要做決定的時刻,他通常都是保持沉默,然後無條件支持首領虎嘯的提議。
“神山不會無緣無故的發怒,肯定有我們沒發現的原因。”沒人應聲,老獸人非但沒有冷靜,反而更加激動,“我覺得應該重啟祭祀,詢問神山,我們做錯了什麽,導致神山如此無情的懲罰祂的孩子。”
年輕的獸人面面相覷,滿臉茫然,唯獨虎嘯臉色大變,厲聲道,“沒有祭祀,神山部落也能安然度過各種困......”
“沒有安然度過!”另一名老獸人抬起手,依次指向受傷的獸人,“可能神山的怒火就是源於取消祭祀,這是最大的錯事!”
山洞內總共五名老獸人,同時面露讚同。
頭頂彎角的女獸人打破沉默,“我不同意重啟祭祀。”
她的獸形是盤羊,在距離這裡很遠的小部落出生,後來部落覆滅,好在成年獸人不嫌棄她是累贅,願意帶著她流浪漂泊。
抵達神山部落的時,原本五十多個同伴,只剩十幾個,全部選擇留在願意接納他們的神山部落。
羊雲在神山部落,沒有見過祭祀。
可是早就覆滅的部落卻有祭祀的習慣,每次都會選擇能夠聆聽獸神教導的獸人做祭品。
部落僅有的金絲猴獸人緊隨其後開口,“我也不同意重啟祭祀。”
神山部落以獅虎豹貓為主,如果要選擇祭品,肯定不會在獅虎豹貓中做選擇......
可惜山洞內包括族長和祭司在內,總共二十一名獸人,只有盤羊獸人和金絲猴獸人願意立刻堅定的表達立場。
貓獸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猁漁,然後保持沉默。
同樣被眾多目光聚集的豹美面露笑容,依次與每個獸人對視,“無論做什麽選擇,我需要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神山越來越頻繁的發怒,這個理由還不夠嗎?”老獸人語氣沉痛。
另有老獸人看向虎嘯,“首領經歷過很多次神山發怒,可以讓他告訴你們,神山的怒火是不是越來越頻繁。”
虎嘯的表情沉重,指腹輕輕摩挲邊角平滑圓潤,看上去久經時光洗禮的石塊,“迄今為止,我經歷過九次神山的怒火。”
最初的兩次,虎嘯還是幼崽和亞成年獸人,隻記得有這件事,具體的細節早就變得模糊。
第一次真正的對神山發怒有印象,部落因為神山的怒火,有六個獸人回歸獸神的懷抱。
因為闖入部落的野獸,有十二個獸人回歸獸神的懷抱。
......
第七次,昨天,非常幸運,既沒有獸人因為神山的怒火回歸獸神的懷抱,也沒有獸人因為闖入部落的野獸,回歸獸神的懷抱。
神山的怒火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早就是難以爭辯的事實。
第一次到第三次,每次都要間隔好幾個旱季和雨季,神山才會再次發怒。
第三次到第四次,相隔兩個雨季,兩個旱季。
第五次到第六次,相隔兩個雨季,一個旱季。
第六次到第七次,相隔一個雨季,一個旱季。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獸耳毛發斑駁的老獸人站起來,“你們害怕祭祀神山,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導致獸人白白送命。”
其余老手人陸續起身,站在同處,齊聲開口,“既然是我們提出重新開始祭祀,那麽就由我們來做第一批神山的祭品。我們都赤誠的信仰神山,希望部落能夠重新得到神山的庇護。”
“首領不必悲傷,我們本來就沒剩多少時間......”
“對啊,你們本來就沒剩多少時間,竟然想投機取巧,做祭品討好神山。萬一神山也嫌棄你們老,豈不是更加生氣?”
陰陽怪氣的諷刺乍然響起,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顧九黎本來就緊張得厲害,面對二十多雙閃爍的獸瞳,更是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腦海一片空白,說出的話完全不經過腦子。
“如果你們祭祀之後,神山照樣發怒,肯定會有獸人想到,神山是因為你們這些老白菜幫子試圖糊弄祂,所以才更加憤怒。”
“為了不讓主動做祭品的獸人,犧牲的沒有價值,依舊坐在這裡的獸人會絞盡腦汁想新的辦法,平息神山的怒火。”
“老得不行就送小得、小得不行就送亞成年、全都不行,肯定是因為神山想交.配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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