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有疤的花豹冷笑,“這與我,有什麽關系?如果你沒有非要拉著我去喵山看斑點鹿和狐狸,怎麽可能錯過小灰樹變成小紅樹?”
“你還有理?”眼皮有疤的花豹齜牙,腹部劇烈的抖動,質問道,“你說!我為什麽非要去喵山看斑點鹿和狐狸?”
腹部有疤的花豹垂下眼皮,遮擋心虛,揮爪的力道卻絲毫不減。
他只是不聰明而已,又不是傻。
這個時候慫,只能挨揍。
“誒?”棕獅上前兩步,想要勸架,怕被波及,退後五步,大聲道,“不要打架!打贏生氣,打輸挨揍。”
猁漁雙手抱胸,黑色的眼睛璀璨明亮,絲毫不顯得沉悶,似笑非笑的道,“打贏還不開心?”
棕獅歎氣,原地趴下,語重心長的道,“高興是打贏之後的事,你看豹風和豹力,現在高興......”嗎?
兩只花豹滾成一團,豹爪快要揮舞出殘影,尾巴卻柔軟松弛,愉悅的擺動。
棕獅面無表情的抬爪,拍在側臉,發出沉悶的聲音。
行,這是豹風和豹力。
哪天不打架,他才應該懷疑這兩只花豹是不是在生氣。
顧九黎特意將記錄小灰樹變化的金屬薄片,單獨放在狹小隱蔽的隔層,抬頭看向依舊不肯放過對方的兩只花豹,眼角余光捕捉到另一個不停變化的影子,下意識的看過去。
綠竹?
小灰樹已經停止變化,綠竹竟然依舊不知疲憊的跳出花盆。
不知道是不是跳得太久,體力即將耗盡,綠竹跳起、落下的節奏,明顯不如小灰樹短暫變成小紅樹的時候流暢,每次落入花盆的位置,全都與上一次不同。
顧九黎不得不擔心,綠竹會不會在下一次徹底跳歪,沒辦法再返回花盆。
猁漁看見顧九黎跑向綠竹的花盆,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不遠處微弱的水花始終沒有消失,連忙跟在顧九黎身後。
棕獅見狀,悄無聲息的站起來。
兩只花豹接連看著顧九黎、猁漁和棕獅經過身邊,誰也沒有停留,豹爪的動作越來越遲疑,很快就徹底停下,轉過頭,看向顧九黎......嗯?什麽東西在跳?
綠竹!
對啊,看不見小灰樹暫時變成小紅樹,至少能看見綠竹如同曾經的紅樹那樣,自由移動,抖動葉子。
顧九黎停在距離綠竹的花盆還有三步的位置,輕聲問道,“你是想要找我嗎?”
綠竹落入灰色液體,濺起大片的水花。
既沒有繼續跳離花盆,又沒有如同往常那般立即躲去距離顧九黎最遠的地方。
它停在落入花盆的位置,狹長的竹葉快速顫抖。
棕獅毛絨絨的耳朵忽然豎起,追著突如其來的聲音移動。
他驚訝的瞪大眼睛,低聲道,“我聽見很特殊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應該是曾經聽過。”
腹部有疤的花豹語氣遲疑,“我也覺得耳熟。”
眼皮有疤的花豹言簡意賅,“聽過。”
顧九黎面露猶豫,擔心綠竹害怕,沒有變成獸形,無奈的道,“這是你的語言嗎?抱歉,神山部落的獸人聽不懂你的語言。”
猁漁變成獸形,側耳傾聽棕獅和花豹說的聲音,語氣篤定,“紅樹找到神山部落的臨時營地,曾經有過相似的動靜。”
腹部有疤的花豹抬起後腿撓頭,猜測道,“綠竹是不是認識紅樹?”
眼皮有疤的花豹舔舐前腿不存在的浮毛,若有所思的道,“綠竹和紅樹外表相差很大,我覺得這種相差與猞猁和森林貓的差別不同。”
話音未落,他又道,“狐狸和斑點鹿挨揍,發出的慘叫和求饒,相似程度也很高。”
棕獅替花豹總結,“你覺得紅樹和綠竹的關系與斑點鹿和狐狸的關系相同?”
猞猁拍打草地,爪痕格外深刻,咬牙道,“不要再讓我聽見紅狐和斑點鹿。”
雖然兩只花豹的爭論沒有持續太久,最後也沒有說豹風究竟是因為什麽,沒有立即來看小灰樹短暫的變成小紅樹,反而去喵山看斑點鹿和狐狸。但是猞猁敢與任何獸人打賭,必定是狐狸和斑點鹿又不老實。
顧九黎輕咳,及時強調原本的重點,“紅樹和綠竹如果不是來自同個部落,應該更類似......黑石部落和奔騰部落?”
站在他身後,不再靠近綠竹的獸人全都愣住,臉上浮現清晰的茫然。
腹部有疤的花豹伸長脖子,“顧九黎,你是不是說錯了?”
眼皮有疤的花豹提醒道,“你剛才說,黑石部落和奔騰部落。”
“我沒說錯。”顧九黎搖頭,見綠竹不再抖動狹窄的竹葉,依舊停在原本的位置,竹葉的角度也像是盯著他看,試探著邁步,靠近綠竹的花盆。
棕獅抬爪捧頭,冥思苦想,“這兩個部落的獸人能有什麽關系?”
如果顧九黎說的是白石部落和奔騰部落的獸人,起碼還有一種可能,白石部落的獸人想辦法突破斷崖的阻攔,來到這裡,然後經過外側地帶,前往內側地帶的奔騰部落。
黑石部落?
猞猁緩慢眨眼,輕聲道,“顧九黎的意思是,綠竹和紅樹原本可能沒有任何聯系。”
顧九黎分心應聲,肯定猞猁的猜測,“這只是我的猜測,綠竹對水的需求,明顯不像紅樹那麽迫切,生長環境,應該有很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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