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區的房子早就封頂,但是後續還要刷牆、吊頂、安裝門窗。
顧九黎和獅白不想頻繁的搬東西,這段時間依舊住在空地。
等到新刷的灰泥也徹底晾乾,他們才陸續將堆積在平時休息的空地,很久沒有再清點的東西全都搬到這裡。
獸皮具體放在哪個位置,可能需要翻很久。
獅白雙臂用力,及時阻止顧九黎逃脫,似笑非笑的道,“先不提未來發生的事,我希望你能對這次的危險有個深刻的記性。”
顧九黎委實沒想到,獅白會對這件事如此在乎,不好的預感頓時加重,下意識的看向養殖隊的位置,前所未有的想念獅壯和禿禿。
然而放眼望去,只有房子和草地。
他立即轉過頭,碧綠的貓眼清晰倒映獅白的模樣,誠懇的道,“好,我會記住這次的危險,如果你不放心,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重複一次......”
熟悉的面容和陌生的背景同時變得扭曲,繼而是失重的感覺,顧九黎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嚇得破音,“別!我已經認錯!”
啪!
顧九黎如同深水潭的魚似的瞬間繃緊手臂和腿,形成微妙的弧度,整個人都被茫然籠罩。
獅白沒有像他擔心的那樣,故意將他丟出去。
可是他為什麽與草地距離這麽近,屁股非常疼?
答案盡在眼前,顧九黎卻不願意去想。
怎麽可能?!
啪!
顧九黎臉色漲紅,無法再自欺欺人,瘋狂的掙扎,很快就順著獅白的腿跌落,他迫不及待的往前爬,想要遠離獅白,“不行!我認錯!換種懲罰方式!不能......”
不能打屁股!
他甚至不敢說最後三個字,擔心有恰好經過的獸人聽見。
明天整個部落都會知道這件事。
獅白輕而易舉的握住顧九黎的兩個手腕,按在對方頭頂的位置,單腿壓製兩條胡亂蹬踹的長腿,低聲道,“我曾遇見公共山洞的幼崽,擅自離開部落的獸人聚居的地方被懲罰。虎重打虎球六十次,我只打你六次。”
“我不是幼崽!”顧九黎再次破音。
啪!啪!啪!
獅白趁著顧九黎怔愣,原本是想將剩余的四次全都打完,沒想到顧九黎在只剩最後一次的時候變成獸形。
森林貓閉著眼睛,心如死灰。
獅白竟然以老獸人懲罰幼崽的方式懲罰他!
他要在獅白睡覺的時候剔禿白獅的屁股!
然後再惡狠狠的嘲笑對方!
獅白趴在森林貓身上沉思片刻,刻意忽略腹部莫名其妙麻癢的感覺,狠心決定,必須要讓小貓記住今天的教訓。
他變成獸形,小心的收斂爪尖,高舉獅爪,快速落下。
這種力道只是聲音響亮,不會讓小貓疼。
啪!
“喵嗷!”
森林貓倏地睜開眼睛,不假思索的撲向白獅。
不是說好只有六次?
怎麽打個不停!
他等不到晚上,現在就要咬禿白獅的屁股!
不遠的地方,棕獅叼著牽引禿禿的銀鏈,腳步逐漸變得沉重,然後徹底停在原地,困惑的凝視家的方向。
怎麽回事?
顧九黎在罵......哥哥?
綠毛野獸低下頭,蹭著棕獅往養殖隊的方向推。
雖然感受到熟悉的兩腳獸就在前方,但是現在,它隻想去個安全的地方。
.
夜色降臨,禿禿順利進入獸皮搭建的臨時小窩。
獅壯小心翼翼的靠近顧九黎,低聲道,“哥哥脖頸的血痕,看著、有點恐怖?”
他有點好奇,白獅究竟做下什麽虧心事才會被森林貓撓成那樣。
顧九黎冷笑,牽動嘴唇內側傷痕,頓時更生氣。
詭計多端的獅子!
獅壯見顧九黎轉身就走,沒敢繼續追問,環顧四周,走向禿禿的小窩。
他的房子現在還沒有床,摸黑整理獸皮,不如直接去找禿禿。
顧九黎簡單整理為尋找獸皮,散落堆積的東西,選擇在三號房的臥室休息,雖然同樣沒有床,但是也沒有各種障礙物,不必擔心翻身被硌醒。
不知過去多久,綠毛野獸忽然睜開眼睛,安靜的凝視黑暗深處,發現漂亮的藍眼睛與它對視,短粗的尾巴抖動的速度立即加快。
白獅走過來,放下叼在嘴裡的綠花草,先去一號房尋找森林貓,沒找到,又去三號房,終於看見毛球似的小貓。
他緩慢舔舐灰白的貓耳朵,然後臥在森林貓身側,恰到好處的籠罩對方。
森林貓睜開沒有任何困意的眼睛,如同往常那般貼向白獅,柔軟脆弱的肚子肆無忌憚的敞開。
第二天,獅壯看見獅白和顧九黎全都是在三號房走出來,總算不再擔心,他亦步亦趨的跟著獅白,終究沒能忍住好奇,做賊似的壓低聲音,“你昨天究竟是做什麽,惹顧九黎生氣的事?”
吃過晚飯都沒敢留在部落,特意去給禿禿找綠花草。
獅白挑起眉梢,“顧九黎沒對你說?”
獅壯下意識的搖頭,臉上浮現困惑。
如果顧九黎願意告訴他,他為什麽還要問獅白?
又不是懷念挨揍的感覺。
獅白轉身看向燒水的顧九黎,抬手在只是看著嚇人,實際不痛不癢的紅痕處撫過,似笑非笑的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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