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根本就沒聽見顧九黎的呼喚,快速與第三隻亮圓獸拉開距離,粗壯的尾鰭插進沙灘,竭盡全力的上揚。
顧九黎丟掉沒用的魷魚獸軟足,抱住獅白,埋頭至對方的脖頸,避免飛沙吹至眼睛,歎息似的道,“第三隻亮圓獸的情緒很穩定,應該會記得在揍同族的時候鰭下留情?”
獅白輕笑,攬住顧九黎的腰,另一隻手遮擋眼睛。
第三隻亮圓獸顯然沒想到,第二隻亮圓獸還有這樣的攻擊方式。
等它反應過來,第二隻亮圓獸在做什麽,隻來得及擋住即將落在紫背海獸腹部的細沙。
第二隻亮圓獸只是容易被激怒,不是傻。
看著第三隻亮圓獸滿身泥沙的狼狽模樣,它快速恢復冷靜,趁沙灘還沒徹底平靜,轉身就跑,打算先離開這裡。
第三隻亮圓獸卻沒打算放過第二隻亮圓獸,聽見不同尋常的動靜,它立即睜開眼睛,不假思索的追逐即將逃進大海的第二隻亮圓獸。
兩隻亮圓獸很快就先後入海,掀起更大的海浪。
“嚶?”紫背海獸立即翻身,快速遠離兩隻亮圓獸,奔向顧九黎、獅白和猁漁,喉嚨深處不停的發出委屈的低鳴。
虎猛瞪大眼睛,“快走!”
兩隻亮圓獸掀起海浪的位置距離海溝邊緣太近,跑得慢就要洗海水澡!
神山部落的獸人臉色大變,隨即做出相同的反應,迫不及待的遠離岸邊。
紫背海獸不明所以的跟在白獅身邊,哪怕只剩單側的兩個側鰭,速度也沒比神山部落的獸人慢多少,最後只有尾鰭被海浪拍濕,它卻非常高興,抱著尾鰭咧嘴,“嚶!”
這次海底打架的過程明顯比第一次快,神山部落的獸人剛停下,海浪就逐漸平息,第二隻亮圓獸重新上岸,徑直走向森林貓和白獅。
腹部有疤的花豹滿臉好奇,“怎麽只有他,第三隻亮圓獸呢?”
眼皮有疤的花豹,纖細的胡須快速抖動,“沒有血腥味,這隻亮圓獸沒有受傷,另一隻亮圓獸應該也不會受傷。”
猞猁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道,“你覺得這隻亮圓獸將另一隻亮圓獸打跑的可能性有多大?”
兩只花豹異口同聲的道,“不可能!”
猞猁又道,“那現在為什麽只有第二隻亮圓獸上岸,第三隻亮圓獸呢?”
顧九黎試著詢問垂頭喪氣趴在他身邊的亮圓獸,另一隻亮圓獸在哪裡。
無論他如何表達疑惑,只要令第二隻亮圓獸明白,他是在問第三隻亮圓獸,第二隻亮圓獸就會生氣,轉身背對顧九黎,粗長的尾鰭插進......
這裡距離海灘很遠,只有泥土可插,對於亮圓獸的尾鰭來說有些困難,可是亮圓獸的決心格外堅定。
顧九黎啞然失笑,他剛躲過沙灘浴和海水浴,不想再來個泥土浴。
只要第三隻亮圓獸還在這裡,遲早會主動出現。
獅白去找早上狩獵的魷魚獸,切成透光薄片的部分,他和顧九黎分吃,不容易切的地方,喂給亮圓獸和紫背海獸。
雨歷第三十一天。
顧九黎委實沒想到,第三隻亮圓獸追著第二隻亮圓獸去海底打架之後真的如同離開似的再也沒有出現。
這是渡鴉和矛隼特意來替虎嘯傳話的第三天。
按照虎嘯給出的兩天期限算,今天是最後一天。
顧九黎雙手托腮,凝視波瀾不驚的海水,心不在焉的道,“要不虎猛和猁漁先回去,盡量安撫首領的情緒......我總覺得第三隻亮圓獸還會再來這裡。”
說不定會帶來第一隻亮圓獸。
金虎皺眉,“不行。”
猞猁面無表情的道,“這裡與喵山的距離只有大半天,如果再有亮圓獸來這裡,海邊的獸人會立即告訴你。”
顧九黎歎氣,“好。”
首領急著叫他們回去,應該還是在惦記換首領的事,只有虎猛和猁漁返回部落,確實沒用。
白獅叼著清洗乾淨的魷魚獸走過來,隨意撕扯幾根軟足,分給金虎和猞猁,低聲問道,“什麽時候走?”
“可以再等等。”猞猁抬頭看天,“明天太陽升起之前返回部落,首領就不會變得更生氣。”
太陽越過天空正中央,走向西邊,顧九黎不得不放棄期待,去找亮圓獸和紫背海獸,告訴對方,他和獅白即將離開這裡。
亮圓獸經歷過雨季之前的分別,很快就明白顧九黎的意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啊?”
顧九黎原本已經做好經歷沙灘浴的準備,發現亮圓獸只是不舍,沒有憤怒,非常欣慰的撫摸對方眼尾處的疤痕,“最多二十天,我就找機會來看你,好不好?”
亮圓獸雖然沒聽懂具體的意思,但是知道,這樣的語調代表綠眼睛在哄它,沮喪垂落的尾鰭立即高豎,“啊!”
紫背海獸通過亮圓獸才明白顧九黎的意思,飄逸的尾鰭搭在顧九黎的手腕,清澈的雙眼充滿哀怨,“嚶嚶~”
即將離開海溝返回部落的獸人,全都依次與兩隻海獸告別。
除了獅白和顧九黎之外,經常給兩隻海獸換藥的猁漁待遇最好。
兩隻海獸即使聽不懂他的話,也會安靜的等待他將話說完,給出意味不明的回應。
虎猛和兩只花豹經常以剩余的獵物,投喂兩隻海獸,同樣得到兩隻海獸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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