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神山部落不願意留下,那六瓣花部落可以和神山部落一起離開嗎?”牛角壯問道。
虎嘯愣住,提醒道,“神山部落打算向北遷徙。”
“我知道,牛角鋒告訴過我這件事。”牛角壯神色平靜的道,“六瓣花部落想要向南遷徙,只是因為南邊是距離白石部落最遠的方向,可是南邊有強大的神山部落,懼怕的東西。”
牛眼圓緊張的聲音發抖,“只要神山部落能將六瓣花部落帶至遠離白石部落的地方,無論神山部落提出什麽要求,六瓣花部落都能答應。”
虎嘯緩慢點頭,溫聲道,“神山部落需要考慮。”
“當然!六瓣花部落不著急。”牛角壯立刻道。
只要神山部落還在,白石部落就不會急著來攻打六瓣花部落。
如果可以選擇,六瓣花部落希望,神山部落停在原地考慮的時間越長越好,這樣六瓣花部落才能為遷徙做更多的準備。
神山部落的獸人走至角落。
獅白抓住顧九黎放松警惕的空隙靠近,似笑非笑的問,“分明是我被咬,你躲什麽?”
顧九黎對此無動於衷,假裝沒聽見,嘴角卻悄無聲息的揚起。
虎嘯依次看向每個獸人,問道,“怎麽看六瓣花部落的交易條件?”
顧九黎點頭,“可以答應,在白石部落眼裡,減少附近的獸人數量比抓奴隸重要,神山部落帶走六瓣花部落,不會增加神山部落與白石部落的矛盾。”
從這裡經過才是神山部落的原罪。
無論如何,白石部落都會看神山部落不順眼。
相比之下,帶走六瓣花部落,說不定反而能減輕白石部落看神山部落不順眼的程度。
虎猛懶得想太多,對上虎嘯的目光,立刻道,“如果六瓣花有用,這點小事,不算什麽。”
猁漁面露遲疑,“白石部落會不會知道六瓣花的用處,故意阻攔六瓣花部落離開?”
誰都不能保證,同樣是依靠植物生存的新月部落,有沒有相似的傳說,是否知道六瓣花部落的秘密。
可是白石部落願意留下新月部落,必定有特殊原因。
虎王悶聲道,“那就讓六瓣花部落先答應。如果白石部落想要六瓣花......”
顧九黎歎氣,“直接給白石部落。”
“白給?”豹美的臉上浮現猶豫。
顧九黎點頭,神色堅定,“神山部落和六瓣花部落的目標,全都是快點離開這裡,盡量避免被白石部落糾纏。”
虎王有些生氣,咬牙切齒的道,“這豈不是便宜白石部落?”
顧九黎知道,虎王的怒火是對白石部落,並非對他,輕聲道,“白石部落不僅有壞獸人,還有無辜的奴隸。如果六瓣花可以讓白石部落擺脫缺少獵物的困擾,停止有意減少獸人數量的行為,無辜的奴隸說不定能輕松些。”
虎王愣住,眼底的怒火變成茫然,“手上沾染獸人的鮮血,還算無辜嗎?”
豹美和獅藍聞言,下意識的想要看向顧九黎,尋求答案。
眼角余光卻先看見顧九黎身後的獅白,立刻想起獅白的小氣模樣,脖子陡然僵硬。
虎猛卻沒有這樣的苦惱,目光依次落在他覺得聰明的獸人臉上,希望能得到個令他認同的答案。
“老祭司說過,任何事,只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虎嘯緩慢搖頭。
猁漁也記得這句話,輕聲道,“在白石部落,無論是獸人還是奴隸,遇到困難,全都比正常的獸人多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虎猛追問。
猁漁聞聲望去,漆黑的眼睛沒有半分光亮,“依靠殺死獸人,解決困難。”
虎猛被嚇得獸耳瞬間變成球形。
獅藍和豹美見狀,依次與虎王對視,心中已經有答案。
顧九黎眼中浮現懊悔,握住獅白的手,無意識的擺弄。
獅白輕笑,小貓只顧著懊悔,沒有發現,此時這份懊悔正是小貓曾經非常想要得到的提醒。
他看向周圍的人,“白石部落也有五級奴隸。”
怎麽會沒有無辜的奴隸?
只是這與神山部落沒有什麽關系而已。
然而將六瓣花給白石部落,不會讓神山部落有任何損失。
牛獸人得知神山部落的擔憂,很快就同意神山部落的建議。
如果白石部落知道六瓣花的存在,非要得到六瓣花才肯放六瓣花部落離開這裡,六瓣花部落願意將六瓣花的種子和植株送給白石部落。
這點代價,相比生存,微不足道。
雙方達成共識,神山部落決定給六瓣花部落一天的時間為遷徙做準備。
牛角壯站在神山部落的臨時營地邊緣,面露猶豫。
牛眼圓推開牛角壯,不給牛獸人任何後悔的機會,語速越來越快,“為表達六瓣花部落對交易的誠意,我代表六瓣花部落,邀請神山部落的獸人去六瓣花部落,可以看見六瓣花。”
話音未落,她立刻做出補充,“只能去兩個獸人,不能靠近六瓣花。”
虎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顧九黎和獅白,猁漁和獅壯,誰去?虎猛和虎王、獅藍、豹美等在六瓣花部落的外圍。”
猁漁看向顧九黎,心中清楚,他和獅壯,只是顧九黎不想去的備用選擇。
無論是對植物的認識,還是識破騙局、應對意外的能力,全都是顧九黎和獅白佔據絕對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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