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麽還是這樣,他死死咬著唇,雙手緊握成拳。
目不斜視的菲烈走到了門口,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樣,輕飄飄扔下一句話。
“當年你雌父就是因為你和我鬧得老死不相往來,今天我突然很懷疑他的眼光。”語罷,被簇擁著離開了。
威奇死死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眼眸黯淡無光,眼淚洶湧而下。
無論他再怎麽做都是徒勞的。
與此同時,菲烈已經出了聖殿大門,身後的雌蟲遲疑著。
“冕下,威奇閣下似乎非常傷心。”
“我知道。”菲烈不鹹不淡說著,被寵壞的雄子太以自我為中心,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雌蟲然,溫聲詢問: “您現在就回行宮嗎?”
菲烈張嘴要說好,余光卻發現了剛才隊伍裡那張震驚的臉龐,重新揚起燦爛的笑,話語一轉。
“當然——不了,我可愛的雌君找上門了。”
聞言雌蟲愣住,見著雄蟲周身宛如春暖花開的模樣,順著視線看過去,措不及防對上了一張緊張卻帶著堅決的臉。
是蟲皇。
下午,又是一對紅眼睛,今天第三隻紅發蟲找上聖殿。
皇太子走進大門徑直往某個方向走,過了前面的拐角就到了,烏廉露出點笑,下一刻,那笑容便凝固在臉上。
一團黑影朝他襲來,直接撞在臉上。
“啊!什麽東西!”
他伸手要將那黑影揪下來,手卻被燙得快速收回,不停吹著氣。
臉上熱得像被蒸籠罩住,雌蟲聽到了兩道鈴鐺般清脆的笑聲,目光射過去,看清了始作俑者。
哪來的幼崽!
一條扇動著翅膀的小龍人背上是一隻粉雕玉琢的幼崽,此時咯咯咯的笑聲絡繹不絕,而小龍人嘴裡還冒著白煙。
看清楚後烏廉眼眸瞪大,瞬間明了,怪物!
和他那雄父一樣,看著就討厭。
作勢要伸手抓他們,兩隻幼崽害怕地縮著腦袋,驚慌失措掉頭就跑。
“別跑!我看你們往哪裡跑!”
身後的雌蟲語氣凶狠,兩隻幼崽淚眼汪汪的,見到阿加納後一溜煙全躲進他懷裡。
一出來的阿加納看到這場景,小跑過來,在烏廉揪住幼崽的後頸時哎呦一聲: “又跑哪玩去了!”說著好像才注意到後面的雌蟲一樣,不好意思笑著。
“真是太對不住了,殿下,幼崽頑劣沒個輕重冒犯了您,你大人有大量。”
烏廉偏頭看著一邊的玻璃,瞬間傻眼了,頭髮被火撩著了,此時灰頭土臉狼狽不已。
怒而視之,對上了兩對無辜的玻璃眼,癟著嘴看起來格外可憐,眉頭一皺,雌蟲煩躁極了。
他對著面前的亞雌道: “我要見冕下。”
文什看著出現在這裡的蟲,不知道今天他一家是不是約好了一起。
“有什麽事?”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聞言白發雄蟲目光認真了些,等著他開口。
“想必冕下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吧?我可以幫您。”烏廉說得意味深長。
文什眼一閃: “你的條件。”
“我們聯手扳倒納希,權力重新劃分,而皇室要佔據其中一席。”
“我怎麽相信你?”以他面前的籌碼,雄蟲並不相信。
對著他明晃晃的懷疑,烏廉氣得牙癢癢,抓了把泡麵般的頭髮: “喂,別那麽看不起我好嗎?”
“皇室一切聽我調度,而且不是還有尤利家族嗎?”他氣質沉穩下來,罕見的認真, “哈頓的小辮子落在你手裡,不是任由你差遣。”
“就是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烏廉語氣慢了下來,直勾勾盯著文什, “放威奇一馬,不管是我還是哈頓,都更有利於我們之間的合作。”
見文什默不作聲,烏廉皺眉,有些自暴自棄: “蠢是蠢了點吧,畢竟是我唯一的弟弟。”
思量良久,文什露出一絲笑: “合作愉快。”
現在有了阿爾努特和尤利的支持,再加上皇室和聖殿……
文什眼底露出森冷的情緒。
準備離開的烏廉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道: “之前你拜托我的事我查到了,侍衛長在被我提拔前,在元帥麾下待了十年。”
話已至此,紅發雌蟲不由感慨了一句: “看來元帥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麽恭敬守禮啊。”
雌蟲離開了,文什站在那裡望著他的背影,回想著對方的話陷入了沉思。
沸沸揚揚的風波最終以大祭司的逝世終結,帝都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街道上蟲來蟲往,安居樂業的蟲民並沒有感覺到掩藏在平靜下的暗流。
內閣,長桌上坐滿了蟲,個個肩上勳章繁多,納希位列主位。
“開始吧。”
相關事宜被端上桌,挨個商議著。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軍防大會,為了明年軍事的布防做準備。
“元帥,今年帝都出現了多次重大紕漏,我提議換掉目前的駐軍,改調其他。”
“不必,我已經吩咐過,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橫著一條長疤雌蟲沒什麽表情,語氣淡然, “下一項。”
桌上的蟲相視,沉默無言。
有蟲起身,準備進行下一項議程。
砰!
緊閉的大門突然從外面打開,聽見聲音的蟲本能看過去,大門中央,一個背影背著光看不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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