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逼我。”許久納希從嘴裡擠出一句話, “看在您當初沒有將寢宮裡的事宣揚出去的情分,這次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您的目的也達到了,就請回吧。在聖殿好好當您的冕下。”
納希說著,語氣慢慢變得冷漠,叫外面的蟲進來: “務必將冕下安全送回聖殿。”
幾隻軍雌等在一邊,白發雄蟲眼一落,收起來了眼底的所有的情緒,轉身的瞬間,嘴角倏然翹起。
盡管放馬過來吧。
聖殿。
自從冕下從外面回來以後,聖殿的守衛就換了一批,數量更多,巡視也愈發頻繁。
侍蟲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蟲蟲自危,有些傷感不禁懷念起大祭司還在的日子。
有大祭司在,無論多麽嚴重的事情都能被輕易化解,聖殿也不至於仰蟲鼻息。
冕下就算再受蟲民愛戴,但在處理外界的關系還是過於冷淡了,聖殿與其他勢力的關系肉眼可見緊張起來。
深夜。
聖殿來了個消失了很久的身影,見到是一隻雄蟲,守衛並沒有過多在意就放了行。
黑發黑眸的雄蟲望著頭頂通亮的主殿,加快了腳步。
文什坐在那裡,還在處理積攢下來的公務,聽見敲門聲抬頭看去,對上了一張嚴肅的面龐。
“我想和您談談。”霍安看著裡面過分漂亮的雄蟲,眼底無比堅定。
文什起身走了過去,聽霍安說明他的來意後碧眼緊縮,而後蕩開洶湧的波濤。
“當真?”
霍安毫不猶豫點頭: “千真萬確。”
聞言文什表情無比鄭重,讓霍安繼續說下去。
燈旁的飛蛾撲哧不止,翅膀在燈管落下斑駁的倒影。主殿的燈徹夜長明,大門緊閉,有蟲在外面守著。
“我只有一個要求。”霍安看著無比重視的雄蟲,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事成之後,元帥的位置讓烏籲連繼任。”
四目相對,沉默了許久。
文什突然朝他伸出手: “成交。”
盯著交握的雙手,霍安心中的大石頭落下,陰霾散去露出明媚的陽光。
一個月後,諸蟲陸續收到了聖殿的邀請函。有聯系的蟲彼此告知,對此表示疑惑,不知道冕下叫他們是有什麽要事相商。
當天,收到邀請函的蟲前往聖殿,而冕下早已恭候多時。
文什看著那一張張困惑的面容,笑而不語。
那些蟲很快發現,只要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蟲都來了,當然作為帝國高層的元帥,蟲皇等也到場了。
他們等著雄蟲開口,都想知道他葫蘆裡賣著什麽藥。
“冕下叫我們來幹嘛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怎麽突然把所有蟲都叫來了,不像冕下的風格啊。”
“唉,等會兒就知道了。”
談論至此,不再繼續。
白發雄蟲開口了: “很高興今天諸位能到場。”
“冕下,您是有什麽事嗎?”有按捺不住的蟲問。
文什對著他,在眾多目光中嗯了一聲: “看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們開始吧。”
所有的目光集聚過來,除了個別的蟲姿態散漫,其他的眼裡的期待止不住。
“既然諸位都如此好奇,我也不兜圈子了。”文什動嘴,望著台下的臉,語出驚蟲, “叫你們來是為了商議解散薈萃園的事情。”
“……”
全場一片死寂,剛才還漠不關心的皇太子等蟲一下愣住了,僵硬著了過來,完全不敢相信雄蟲說了什麽。
很快,主殿內竊竊私語不斷,有些蟲壓根控制不住聲音了,發覺聲音太大,朝周圍瞧了一眼。
“怎麽能這麽胡鬧呢。”
“冕下是不是因為大祭司去世受到刺激了,是隻蟲都不應該提出這種事情。”
“到底為什麽啊,當初建薈萃園不就是為了雄蟲嗎?他們現在在裡面養尊處優,還不夠安逸?放出來不知又要引起多少風波。”
“……”類似的討論不絕。
烏廉看著周圍蟲的反應,看向中央的雄蟲眼裡有些不讚同,這麽貿然提出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會成為眾蟲針對的靶子的。
站在一邊的納希一言不發,面沉如水,旁邊的蟲壓根不敢與他搭腔。識趣的在一邊幾隻聊著。
這種場景持續了幾分鍾,文什看著他們過分激烈的反應,並不意外。
一番激烈的討論後,大部分蟲都覺得他這個提議十分可笑,只有極少部分持觀望態度。
“冕下,萬萬不可!”
有蟲對這段歷史了熟於心,當即就引經據典: “當年薈萃園是多少雄蟲用血與生命換來的庇護所,您現在解散的意義是什麽,這是要撕了雄蟲的保護傘,趕盡殺絕啊!”他言語懇切,哭天搶地。
“是啊,冕下!請您收回成命啊!”瞬間引起了無數蟲的讚同。
白發雄蟲端坐高台,對此情景處之淡然: “誰說解散薈萃園就是任雄蟲自生自滅?”
聞言台下的蟲一愣,彼此對視,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您的意思——?”
“元帥不是也在這裡嗎?”一經文什說話,話頭瞬間引到一直沒有出聲的納希身上,視線投下去,祖母綠的眼裡情緒一變, “想必以元帥的能力,確保雄蟲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吧?”
“這……?”其他蟲視線來回切換著,不明白冕下怎麽就特地點到元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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