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接二連三的話幾近強迫,施壓要文什同意。
文什沒說話。霍安如何是他自己決定,他不想干涉,但納希未免太過於強硬。
霍安可從沒有要帝國動用軍隊去救他,是帝國不能坐視不管。
其他蟲屏息,感受著空氣裡湧動的硝煙,等著冕下的回答。
文什突然起身,居高臨下盯著下邊昂首挺胸的雌蟲,道:“你是在逼我?”說是疑問,但語氣卻格外肯定。
“臣不敢。”元帥俯身,但腰仍是筆直的。
不敢?
文什蹙眉,他納希有什麽不敢的,想做什麽不過事走過場般讓他首肯。
“冕下。”有蟲出聲,文什看向自己手邊,是大祭司。
“元帥。”
大祭司神情溫和:“依我看,還是等成功救回霍安閣下再來討論。”
此話一出,火藥味瞬間散了。
文什偏頭坐下,納希也直起身。
“您說得是。”
在場的蟲驀然松了口氣。
北境。
雄蟲歎了口氣,對一邊被銬起來的蟲道:“都是我連累你了。”
“我的錯。”烏籲連下巴繃緊,那隻瞎了的眼眸顯出幾分灰敗,“是我沒保護好閣下。”
盤腿坐在地上的霍安仰頭望著,頭突然像沒了支撐點一樣,直接垂了下來。
“嗐,真倒霉!”他忍不住抓了抓頭髮,頭痛得很。
一貫寡言的雌蟲難得見雄蟲這副沮喪內疚樣,動了動唇,不知道怎麽安慰。
“……閣下,你——”
話還沒說完,霍安突然抬頭,苦惱極了:“都怪我魅力太大了,星盜頭頭都要搶我做壓寨夫人。”語氣苦惱極了。
話落,烏籲連嘴裡的咽回肚子,無語凝噎。
他就不應該覺得雄蟲可憐,對方怎麽可能是這副模樣。
從帝都出來以後北上,不知道霍安怎麽想的,喬裝打扮成雌蟲假裝投靠星盜。憑他那舌燦蓮花的嘴,能把石頭說出花來,很快就和星盜混熟了,稱兄道弟的。
照理說應該會生活得很滋潤,結果當眾掉馬了。
星盜頭領又驚又喜,看上雄蟲,想和他發展兄弟外的關系。被拒絕後因愛生恨,就把霍安扔進大牢了。
烏籲連要救雄蟲,對方就把他給銬起來了。
聽見腳步聲後,霍安蹭地起身跑到圍欄旁,探頭看著過來的蟲。
“喂兄弟!什麽時候能放我出去啊!”
來蟲為難,嗓子嘹亮:“大哥說了,你什麽時候願意入贅就什麽時候放你出來!”
“絕不可能!”
外面的蟲眼珠一瞪,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些惱怒。
聞言霍安臉一白,回頭看牆上“出言不遜”的烏籲連,瘋狂地給對方使眼色。
雌蟲卻像看不見一樣。
見狀霍安隻好回頭對著來蟲嘻嘻哈哈笑著:“哈哈兄弟啊,不是我不想,你看我哥死不同意我能怎麽辦,畢竟是我哥。”
來蟲不為所動:“老大可不管,要不是他是你哥,腦袋早沒了!”語罷重重哼了一聲,走了。
“你什麽時候想通了,我再來。”
見蟲又走了,嬉皮笑臉的霍安整張臉冷了下來,轉身進去,對著被綁得動彈不得的雌蟲踹了一腳,罵罵咧咧。
“你個混小子,到底還想不想出去,我這麽努力你倒好,給我拖後腿!”
見雌蟲就是不說話,霍安頓時更氣了:“說話,別給我裝傻!”
烏籲臉皺著張臉,甕聲甕氣:“我不同意。”
“哈?同意啥啊!”霍安氣得又踹了他一腳,“這是策略策略,等我們逃出去誰還理他。”
雌蟲又開始裝死,給霍安氣得不行。
“我為什麽想不開,救你這個死腦筋!”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烏籲連抬眼,看向前面獨自生悶氣的雄蟲,眉眼耷拉下來,像極了一隻犯了錯的大狗狗。
與此同時,元帥已經整頓好軍隊,開赴北境了。
A級雄蟲被劫持在帝國鬧得沸沸揚揚,無數蟲民都在關注,迫於輿論壓力,帝國無論如何都會派出救援。
各方勢力之間的博弈有了結果。
雄蟲得救,星盜要滅。
畢竟前前任冕下也是在北境出事,說不定凶手就是盤踞在那裡的星盜乾的。
皇宮內。
蟲皇剛從現場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坐沒坐相、站沒站像的烏廉·萊佩澤躺在那裡,腳步一頓。
“你就不能好好坐著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烏廉眼神看過來,看到是他雌父以後懶懶扭了扭脖子,漫不經心說:“又沒有其他蟲。”
蟲皇臉一黑。
“你裝裝樣子都不行嗎?”說著不由帶上幾分火氣。
威奇是雄蟲,一出生就送到薈萃園了,烏廉作為他身邊唯一的蟲崽,他一貫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總覺得對方還小長大就好了,沒成想越長越沒規矩,越來越放肆!
見雌蟲認真了,烏廉敷衍地起身,歪歪扭扭坐著。
“唔。”
蟲皇頭疼地捂臉,頗恨鐵不成鋼:“你有閑工夫在這睡懶覺,有本事去聖殿拿下冕下。”
“還要等多久,你才能和他結合?”
聞言,烏廉血眸染上幾分認真,似笑非笑的:“父皇您看文什有要舉行婚禮的意思嗎?”成年禮當天逃婚讓他們淪為笑柄不說,回來以後還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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