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兩面性。”文什沒正面回應,反倒沒由頭提了一句。
邁裡西突然背對他們,悶聲說: “冕下,我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吧。”
兩蟲對視,文什朝霍安點頭後離開。
“我先給你檢查下身體……”
文什走出,外面的蟲一齊看過來。
“那些犯蟲抓到了?”
“除了少數當場擊斃,其余的都在牢裡關著。”執行官說著對上雄蟲的眼神,突然不說了。
陰暗潮濕的地下監獄。
走在那條狹長而幽暗的長廊時,水滴聲滴答滴答響著,一行蟲的動靜引起了關在牢裡的罪蟲的注意。
一隻隻毛發茂密,體味濃重的蟲臉靠在特製欄杆上,見了最中央那隻漂亮的白發蟲時,紛紛吹起了口哨,言語輕佻。
“喂,美人,要不要一起玩玩?”瞧著那隻蟲沒有任何反應,嘁一聲,對著眼熟的監獄長問, “大人,這位漂亮亞雌叫什麽名字啊?”
在第八星,沒有蟲會覺得有雄蟲這種生物,因此見文什高挑挺拔,也沒往雄蟲方面想。
“大膽!竟敢對冕下不敬!”本想視而不見的執行官聞言,怒而呵斥。
冕下?
罪蟲覺得好像在哪聽過,想了想想不起來,也不再想。
“哇,居然是隻雄蟲啊,要是能玩玩死了也回本!”
執行官額角突突直跳,余光注意著前面步伐不變的雄蟲,生怕對方怪罪,下一秒對下屬示意。
不到一分鍾。
前面的文什便聽不到後面那道亂叫的聲音了。
“到了,冕下您注意腳下。”
到達一扇巨大的特製鐵門前時,引路蟲停下,用照明燈給他照路。
這個建在最深處的牢籠,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為了騰出這間屋子,還特地把第八星最近叛亂的主謀遷到了隔壁。
“開門。”
鐵鏈嘩嘩作響,砰地一聲極具份量的鐵鎖落地。
大門打開,映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被鎖在那裡的雌蟲被光源刺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眯眼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中間面容冰冷的蟲。
“雄蟲?”如毒蛇一般陰冷的聲線順著後背往上爬,倏然纏住獵物的脖子。
侍衛作勢要上前擋住對方的目光,文什揮手,他們彼此對視,慢慢退回旁邊。
文什居高臨下望著這隻雌蟲,即使像老鼠一般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那對眼睛仍然冷血無比,周身的氣質縈繞著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見雄蟲往前走,要走入對方的攻擊范圍時,執行官忍不住提醒。
“冕下,您不要靠近他,這是隻奸詐無比的雌蟲!”
“居然真的是隻雄蟲,不知道最近是走了什麽大運,一隻比一隻漂亮。”犯蟲說著伸出舌頭舔了舔開裂的唇。
文什並沒有搭話,而是掃視著雌蟲那張陰森的臉。
“你知道傷害雄蟲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雌蟲嗤之以鼻: “知道又如何,你要不來試試,看看我要付出什麽代價?”瞧著文什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不斷吞咽著口水,對著對方那雪山之巔的凍雪般的表情,心下一轉。
“我告訴你,之前那隻雄蟲和我玩得很開心了。”
“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白花花一片,鮮血噴濺的時候太美了。”說著他回憶起來,像陷入了一個美夢。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嘗到雄蟲的滋味,雄蟲憑什麽只能讓那些主星的貴族霸佔著!”他嘿嘿笑了起來,目光汙濁, “我偏要讓大家一起享受著神仙般的滋味。折斷腿的雄蟲跟個漂亮的布娃娃一樣,反抗的力道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聖殿來的蟲已經聽不下去了,義憤填膺,但礙於冕下遲遲沒有下令不敢擅自行動。
“雄蟲之所以只有帝都有,就是因為和你一樣的蟲。”文什的話語氣平淡,卻狠狠戳中了雌蟲的痛點。
他無能狂怒,咆哮著: “是我?!你知道什麽!”說著眼裡恨得滴血。
“你隻高高在上的雄蟲哪裡知道我們的恨!”
“憑什麽我們出生就低蟲一等,任蟲宰殺。你雄父的跟我談公平?!”他胸膛劇烈起伏著,恨不得喝雄蟲的血,吃雄蟲的肉。
“雄蟲這個物種就是壞種!天生該死絕!”
“哈哈哈!”雌蟲瘋癲地大笑。
文什目光同情,並沒有被他激怒。
果不其然,雌蟲又被刺激得發瘋: “死雄蟲你以為你是誰!用這個該死的目光看我!”
“閉嘴!”終於有蟲忍不住了,呵斥, “冕下也是你能罵的。”
“冕下,冕下……”
雌蟲神神叨叨念著,眼睛突然放光。 “你是冕下?居然是冕下……”他如夢初醒,又喜又驚又慌。
“原諒您的臣民,我罵的都是那些該死的雄蟲。但是您不一樣!”雌蟲像個瘋狂的癡漢般,又哭又笑, “冕下,冕下只有您,只有您才能救我們。”
第40章
雖遠在第八星,但冕下的事跡無蟲不知無蟲不曉。
冕下破解了那個恐怖的詛咒,以身犯險前往神秘島帶回了惡龍,而且隻娶了一隻雌蟲。
那些貪生怕死,驕奢淫逸的雄蟲怎麽配和冕下相提並論。
在其他蟲沒注意的時候,文什突然湊近,在雌蟲愣愣抬頭時低聲道: “蟲神不是誰都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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