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快點和我走嘛!”見雄蟲還在插科打諢,阿加納鼻子一吸,說著不由哽咽了。
“呀呀呀,不就是走快點嘛,我走,你哭什麽,我可沒欺負蟲!”霍安看惹蟲哭了,也不再一副沒正經的模樣。
“那您就快和我走。”抹了把眼淚,阿加納加快腳步。
霍安跟在他身後,三步作兩步,很快進了門。寸步不離他的雌蟲抬頭望了一眼直衝雲天的城堡,斂著眉也走了進去。
等到阿加納急哄哄將醫生帶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隻穿著一件單薄裡衣的雄蟲依靠在床頭,銀發散落在地。那對清冷的眉眼因主人精神不佳顯現出萎靡,微垂的眼眸,失了往日的疏離,才讓蟲直視那副容顏的衝擊力。
聽到腳步聲在門口消失,文什微微撩起眼皮,臉頰因為發熱而發紅。
門口的雄蟲和他對方目光,隔著段距離遙遙對他笑:“真是好久不見,冕下。”
“霍安。”
霍安·古爾達應了一聲,身後的蟲提著醫藥箱跟在他身後。
“……看來是上演龍蟲虐戀了。”他自個小聲嘀咕著,惹得雌蟲探尋的目光望向他。
“沒想到冕下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太榮幸了。”霍安樂呵呵道,轉身接過雌蟲手上的箱子,打開往裡面拿儀器。
他拿著測量儀走過去,到了文什床前:“來,先測個溫度,不然就是個簡單的發燒,你的小侍蟲都要哭死了。”
聞言文什看了一眼一邊那隻紅著眼圈的亞雌,垂眼,霍安正在給他量體溫。儀器掃描的藍光自上而下掃過,在顯示屏上得出了結果。
“就是個普通感冒。”霍安說話卻是對著阿加納說的,被暗中笑話的亞雌臉一紅,而後嘴硬,“就算是小感冒,在冕下身上就不是小事。”
“得嘞!”霍安戲謔著,對文什道,“唉,還真別說,長得好看就是有人愛。”
文什冷冷的目光盯著他,霍安訕訕一笑,“好好,我閉嘴,尊敬的冕下。”
霍安收了儀器,開始開藥,將醫囑都告訴了阿加納。
“沒什麽大礙,喝個幾天藥就好了,別再受涼了。”說著還意味深長望了文什一眼,注意到他目光的文什輕蹙柳眉,知道對方話裡有話。
昨夜文什頭髮都沒乾,又隻匆匆披了一件外套,雄蟲本就嬌弱,加之最近他休息又不好,就病倒了。
說到這阿加納就找到讓文什生病的罪魁禍首了,頗為氣憤:“都是那些家夥,大半夜的來找冕下,要不冕下怎麽可能發燒。”他還在說著,一道溫涼微啞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
“閉嘴。”
阿加納本欲反駁,意識到聲音的主人後眼睛瞬間張大,下意識去捂自己的嘴,繼而用可憐的眼神看文什。
全程旁觀了他們的一舉一動的霍安不由笑出聲,看向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雌蟲:“烏籲連,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聽話就好了。”
此話一落,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雌蟲抬頭,眼眸一灰一金,竟瞎了一隻。
“只要您不做危險的行為,我自然不會阻攔。”雌蟲的說話方式同他的外表,生硬不近蟲情。
霍安聳了聳肩,無奈一笑。
他不得不承認,烏籲連成功避免了他無數次作死行為,雖然不一定會死或者也可能半殘。
文什為阿加納的多嘴十分不悅:“再多話以後戴上噤聲器。”
亞雌低眉順眼,癟著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反倒是一邊看熱鬧的霍安神神叨叨的:“……您就別再別扭,表演我醋我自己,快點走流程,我們烏籲連已經等不及當元帥了——”
不經意捕捉到某些字眼的文什目光立即鎖住霍安,緊蹙的眉頭充滿探尋的意味。
發覺雄蟲看過來以後,霍安立馬噤聲,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說什麽?”文什疲倦的眼睛瞬間擦亮,恍若能穿透皮囊。
“沒,我沒說啥,是不是冕下您聽錯了?”霍安微笑,面部表情無懈可擊。
文什漆黑的眼睫一掀,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得到答案後身上的精力像被抽走,他轉頭放下一句話,“阿加納,送客。”
“別啊,冕下,您這是用完就扔啊。”霍安不滿了。
聞言白發碧眼的雄蟲轉身,清凌凌的目光帶著威懾:“那你想怎樣?”
“我沒想怎樣。”霍安委屈,控訴著,“但這麽多年沒見,您也不留我敘敘舊。”
“沒有這個必要。”
霍安捂住胸口,似是非常受傷:“冕下您也太冷漠無情了,明明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呢,難道您不記得了?”旁邊的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記得。”文什眉頭都沒動,沒半分猶豫,“當時的你很討厭。”
霍安·古爾達是文什的玩伴,但對方要大他不少,性格又蠻橫,經常搶文什的東西,發現其他蟲更喜歡文什時更是無比嫉妒。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霍安乾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又急忙補救,“現在的我沒那麽討厭了吧?”
話一落,文什的眼神便看過來了,宛如機器的無機質,平靜到幽深。
“好了一點點。”
聞言霍安大松了口氣,笑道:“如果冕下那麽厭惡我的話,還真不好辦。”
“不是厭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