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舞台的侍蟲來來回回,連口氣都沒空喘。
雄蟲坐在化妝室裡,化妝師正緊趕慢趕地給對方化妝。
“是不是不想活了!給我準備那麽醜的衣服!”
“你誠心的吧?!”雄蟲一把將手中的衣服扔在侍蟲臉上,跪在地上的蟲不斷磕頭求饒。
“閣下恕罪!閣下恕罪啊!我不是故意的,後勤那邊交給我的就是——”
啪!
清脆的一聲,雄蟲高高揚起的手。
“還敢頂嘴?”畫著精致妝容的雄蟲面容扭曲,聲音尖銳。
地上的侍蟲捂著被打歪的臉,帶著哭腔求饒。
“嗚……我去給您找衣服,您不要生氣了……”
雄蟲重重哼了一聲,看著侍蟲逃命一般的背影。
“閣下,為了這賤蟲生氣不值當,待會兒您還得漂漂亮亮見蟲呢。”一旁縮了縮肩膀的雌蟲大著膽子道。
聞言雄蟲瞪了他一眼,見雌蟲立馬低下了頭,伸出了手。
余光看到的雌蟲趕忙將鏡子遞了過去,雄蟲接過對著鏡子別了別自己的頭髮,左右打量著。
“喂,你說待會兒我出場的時候那些賤蟲會叫得有多大聲?”
低著頭的雌蟲扯出笑:“閣下這麽好看,那些沒見識的蟲肯定都激動得要衝上來了。”
雄蟲摸了摸自己的臉,重新笑了起來。
一邊剛畫好妝的雄蟲不滿意了,嚷著要重新化。
來回化了兩三次的化妝師一抖,語氣卑微:“閣下,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再重新畫可能來不及了。您這麽漂亮,怎麽化都漂亮。”
雄蟲瞧著鏡子裡的自己,將信將疑。
“好看,雄主天生麗質,不化都讓蟲挪不開眼。”一邊的幾隻雌蟲齊聲應和著。
聽了以後,雄蟲相信了,滿意起身。
“好吧,那就這樣。”
見雄蟲離開,後背濕了一片的化妝師才如獲釋放般放松下來。
後台吵吵鬧鬧,被侍蟲包圍的一隻雄蟲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一隻一隻雄蟲惱羞成怒的動作,像在看笑話。
他一頭紅發,眼珠子也是滴血般的紅,同樣盛裝打扮,無比扎眼。
“哼,丟蟲顯眼!”
嘉賓台上有權有勢的雌蟲都已經來了,最中央的位置空著,左右依次是蟲皇、元帥、皇太子、各部大臣以及研究院院長。
儀式正式開始。
在蟲民們無比熱烈的歡呼聲中,雄蟲一隻一隻上場,介紹自己,以及同台下的觀眾互動。
他們言笑晏晏,俏皮可愛,有的還會給雌蟲拋媚眼。
每一次互動都會引發一次熱潮,驚呼聲不斷。
每一隻雄蟲都很受歡迎,但相較之下還是會有一些更受歡迎,從雌蟲的掌聲和歡呼聲可見一斑。
有的雄蟲會特地向嘉賓台上的雌蟲問好,被點到的雌蟲欣喜若狂,難以抑製滿腔的幸福。
這不單單是簡單的問好,而是雄蟲釋放出的信號,以往年的經驗來看,被雄蟲叫到的雌蟲過後都會在選雌宴上和雄蟲匹配。
要是雌蟲等不及,還會在儀式結束以後馬上向雄蟲求娶。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薈萃園的幾乎全部雄蟲都已經上台展示了,時間也早已經從清晨到了日落,但全場沒有一隻蟲離開或抱怨,眼裡的狂熱從來沒少。
平民雌蟲一年只有兩次機會能一次性見到薈萃園的全部雄蟲,評選會就是其中一次,沒有雌蟲願意錯過一分一秒。
“現在有請威奇·維特安閣下!”
主持蟲話落的瞬間,在場的掌聲達到了有史以來最響亮的時刻。
嘉賓席最中央的幾位雌蟲也不由投下了目光,重新調整了姿態,除了財政部長哈頓·尤利。
他躲避著目光,如有所感看下去時,對上了雄蟲那充滿怒火的目光,被燙了一般飛速移開,卻又對上了身邊的皇太子的戲謔的目光。
他一頓,雌蟲早已慢悠悠開了口:“哈頓,你最好還是給我弟弟一個交代,不然他可不會善罷甘休。”
皇太子說著不見幾分嚴肅,即使被退婚的是自己的親弟弟,仿佛也與他沒有乾系。
冕下失蹤的那段時間,帝國內部已經出現重新設立冕下的聲音,此時財政部長就已經悄無聲息向S級雄蟲威奇·維特安表明了心意,不知怎麽讓對方答應的。
冕下回來時,他們早已舉辦了訂婚儀式,馬上就要結合了。後續哈頓·尤利居然提出了退婚,這不僅打了雄蟲的臉,更是得罪了皇室。
威奇·維特安不僅是除了冕下外等級最高的雄蟲,還是雄蟲皇子,已經成年了很久但還沒有任何一隻雌蟲。
哈頓·尤利可以說是不知好歹,狠狠羞辱了這位地位極高的雄蟲。
至於為什麽他沒被雄蟲保護協會懲治,他的職位是一部分原因,此外,還將蟲族第一豪富的尤利家族的三分之一的財富贈予了雄蟲。
可以說是為了保留冕下未婚夫的位置大出血了。
哈頓·尤利訕訕地,對皇太子尷尬一笑,不敢再看下去。
威奇·維特安發現雌蟲裝死以後收回眼,不屑一顧,在看向觀眾以後,輕視的神情不見了。對著蟲民打招呼,笑眯眯的,還和擠到舞台的雌蟲握了手。
“你好。”
“你們好!”
姿態親近,平易近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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