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繁育節的喜悅氛圍慢慢消退,繁育中心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時卻掀起了不亞於繁育節的驚濤駭浪。
不斷有流言傳出,全與冕下有關。
路上相遇的兩隻蟲,進機械修理店裡和老板打招呼的蟲,坐在同一屋簷下的幾隻蟲。
“喂,你聽說了嗎?”
“什麽什麽!”
“你居然不知道,就是關於冕下的事情啊!之前繁育節上冕下不是不願意接受表彰勳章,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冕下壓根就沒有進行繁育儀式!”
“啊?”
“所以他說的什麽都沒做就是這個意思!”
“天啊!我聽盛會結束後就有蟲去繁育中心排隊了,排了三天三夜不就是為了匹配到冕下的配子嘛。這下事情可大發了!”
“誰說不是呢,前兩年冕下還沒成年就算了,第一年逃婚,今年已經是第二年了……”兩蟲說著,言語見也不免帶上了些懷疑與不滿。
這些話猶如長了翅膀,很快全帝都的蟲都知道了,也從偷偷摸摸談論變得正大光明。
“嘿,你聽說了嗎——”這段時間打招呼都成了這樣,然後兩蟲便如對上了什麽暗號,聊得津津有味。
“你們都是從哪裡聽說的,消息準不準確啊?”有蟲半信半疑。
“錯不了,那可是薈萃園傳出來的,冕下根本沒進行繁育儀式。”
蟲民以他為榮以他為尊,可冕下呢,不僅逃婚,還拒絕與其他雌蟲結合,更甚連繁育儀式都不顧。他對得起虔誠的蟲民,愛慕他的雌蟲嗎?
還不是因為蟲民,他文什·溫利昂才有了現在的輝煌與地位。
他壓根不配受萬蟲敬仰!
聖殿。
幾隻忙裡偷閑的侍蟲咬著耳朵,目光時不時注意著旁邊,唯恐被其他蟲聽到。
“誒,你們聽說了嗎?外面現在都在傳的事情。”
“冕下才不是這樣!那些蟲聽什麽是什麽!”
“對啊,但還是很恐怖的。”另一隻侍蟲讚同,轉眼又憂慮不已, “照這麽傳下去,都不知要把冕下說成什麽怪物了。”語罷,哼了一聲。
路過的亞雌耳朵一動,聽見熟悉的名字以後停下,隔著柱子默默聽著,聽清內容以後狠狠跺了下腳,氣鼓鼓離開。
那幾隻蟲聽到動靜後被嚇了一跳,忙看過去,只看到了一個氣衝衝的背影。
“……”
“那不是阿加納嗎?”話落,彼此面面相覷。
阿加納小跑著,一路經過的談話的蟲見了他以後噤若寒蟬,看到的亞雌什麽都知道了。
發出重重的氣聲,撞著對方肩膀走了。
嘴碎死了!還都瞞著他,要不是他不小心聽見了,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瞬間,他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冕下!”
“冕下!”
清脆的聲音遠遠傳來,文什手上拿著的玩具一頓,抬頭看過去。
阿加納氣喘籲籲撐在門口,一頭的汗,望著裡面在陪幼崽玩的雄蟲,瞬間委屈得都要哭了。
冕下這麽好,那些蟲也太沒眼光了!
“怎麽了?”
文什將玩具放到龍崽手裡,對方仰著臉,那對清透的黑眼珠眨了一下,他摸了摸那頭柔軟的墨發,示意小龍人自己玩。
蟲崽瞬間過來,啊啊叫著,龍崽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手裡的玩具上。
“冕下,您聽了可別生氣……”阿加納訕訕說著,給雄蟲做心理準備, “那些話都是謠言,胡扯的!”
文什淡淡看著他,亞雌瞬間就沒了其他小動作,安安分分轉達。
“外面都在傳,傳您沒有參加繁育儀式,還拒絕與其他雌蟲結合,說您……不配當冕下。”說著小亞雌的眼都紅了,癟著嘴, “還說您被惡魔附身了,之前說雌君是蟲神的使者都是妖言惑眾。”
阿加納吸著鼻子,抹著眼淚看雄蟲,冕下的反應卻出乎意料。
文什立在那,面色淡然完全看不出情緒起伏,掀起眼,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
“您,您不生氣也不難過嗎?他們都這麽說您了。”亞雌滿是不解,回來路上他肺都要氣炸了。
“為什麽要生氣?”白發雄蟲反問。
“因為,因為……”
見阿加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文什語氣平靜: “被說幾句也掉不了肉,隨他們。我也不能讓所有蟲都滿意。”
亞雌愣在那裡,重重點頭,臉上重新揚起笑: “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看著立馬轉變情緒,去陪幼崽們玩的亞雌,文什剛才沒有波動的眼神倏然變了。
這些流言的確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但他不能大意,那個幕後黑手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聖殿裡的幾隻蟲其樂融融,火卻迅猛蔓延了過來。
“冕下!那些蟲瘋了!”
文什再次看見氣喘籲籲的阿加納出現在門口,心裡有了猜測,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剛還大呼小叫的亞雌便閉了嘴,看著雄蟲身旁好奇看過來的龍人,語氣勉強: “冕下……您去大門看看吧。”
下一秒,文什起身,將懷裡的龍崽放到一邊的墨因懷裡,起身就要出去,注意到龍人關注的目光,低聲道。
“很快回來。”
幾秒後,龍人看著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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