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逃婚,為了尋找蟲族複興的秘密會冒險前往,請求納雌蟲會拒絕,讓捐贈配子會拒絕,被冒犯時也隻冷臉離開,沒有事後大肆報復。
他們終於發現了那張冰冷面容下的柔軟,不著痕跡釋放著自己的溫和,對蟲民的愛意,還有對伴侶那份獨一無二的愛。
如果他還不是蟲神,那他們苦苦等待的神什麽時候才會降臨?
蟲民們淚流滿面,四肢伏地,吟誦起來了聖歌。
“嗚噫噫,啊嗚嚕嚕嚕。
血染大地,萬物枯榮。
您聽到您的子民的哭泣嗎?
神,您何時才會撫慰您的子民?
請讓聖光再次灑向蟲族吧,您的子民呼喚著。
啊噫。
……”
黑龍沒了動作,敏銳如他感受到雄蟲的動容了,落了下來。
文什眼神一恍,盯著黑龍的鱗片緩緩收緊了手。
“……墨因。”
雄蟲自黑龍背上走下來。
見到白發雄蟲走過來後,蟲民怔怔抬頭,看著帶著聖光的冕下走到面前。
在被重重包圍的角落,文什望著這些神情悲戚的一張張臉,心尖一顫。他對他們的解深入骨髓,心中荒唐悲涼。
“……”
“神,赦免你們。”
蟲民十分慶幸仿佛死裡逃生,吃驚著捂著臉痛哭,彼此擁抱,涕淚交加,百感交集,心中都堅定了一個念頭。
冕下就是蟲神的化身。
因為他不僅受到了蟲神的庇護沒有死於那個可怕的詛咒,還找到了黑龍使者,甚至還誕下了SS級雄子,他是當之無愧的蟲族救星,他們的守護神。
“冕下……”他們抬頭望著,眼裡光芒巨盛。
文什站在那裡,隔著一大堆臣服的蟲民視線落在上方的納希身上,驀然沉下了眼,對方無所畏懼對上他的目光,甚至還朝他點了點頭。
冕下,回去吧。您應該待在蟲族為您打造的水晶宮殿裡,而不是露出那一折就斷的刺。
納希目光平靜,看著被包圍的白發雄蟲,微微揚起笑。
落在文什眼裡,他面色淡然,垂在身側的手繃起了青筋。
“冕下,我們護送您回去。”
幾隻軍雌突然出現對著他行禮,作出請的手勢,見他不動就一直不起身。
雄蟲臉色難看,胸前的包裡,兩隻幼崽卻好奇睜大眼睛看著。阿加納站在他身後,隱隱能感覺到什麽,板著張臉氣鼓鼓的。
“墨因。”文什叫道。
下一秒,巨大的黑龍變成了擬態,身高腿長的龍人向他走過來,墨色的眼裡欲言又止,文什看著他的眼點頭,之後便跟著那些軍雌走了。
冕下的身影消失,蟲民們激動的情緒終於平複下來了。
“大家回去吧,冕下不會離開的。”見有蟲這麽說以後,對視的蟲民陸續離開了聖殿。
送冕下的蟲回來了,其中一隻向納希稟報: “元帥,冕下已經回寢宮了。”
雌蟲點頭,看著身邊的副官神情沒有變化。
“時刻注意著,一旦有動靜立刻向我稟報。”
“是!”軍雌們陸續撤離了聖殿,但最後一隊蟲卻消失在了隊伍裡。
與此同時,文什他們前腳剛進寢宮,後腳就有蟲匆匆而來,面容十分焦急。
“冕,冕下!您快去看看大祭司吧!”回頭的幾隻蟲看著他,知道他是大祭司身邊的蟲,就聽見對方艱難道, “他,他快不行了!”
“什麽?”對視的蟲滿臉震驚,阿加納捂著嘴看向中間的雄蟲。
文什定定立在哪裡,許久好像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
很快,一行蟲匆匆從寢宮出來,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一路上雄蟲的臉色都看不出來情緒,等到了門口突然落後了一些,在場的蟲一時間都看過來。
文什抿唇,抬腳邁入室內。
屋裡安靜得可怕,空氣裡微不可聞的呼吸聲,腳步聲由遠及近。
守在床榻前的侍蟲看出去,見到那張標記性的臉後驚喜在臉上蕩開: “冕下,您來了!”說著眼裡摻了些淚。
走近的文什在一米外停住,視線往裡看到床上的蟲時,完全呆滯住了。
長長的白發散落著,露出中間那張蒼老至極的臉龐,深深的褶皺如溝壑般刻在上面。
眼底一陣恍惚,文什突然有些記憶錯落了。
明明一年前對方還是笑意盈盈,溫文爾雅的模樣,不知不覺就一夜衰老,日薄西山。即使知道對方大限將至,他也本能不去深究。
興許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閉眼的雌蟲艱難睜開了眼,看見面前的蟲後渾濁的眼裡閃著些水光,張著唇顫巍巍的似是要說什麽。
“……冕下。”輕不可聞的歎息聲,仿佛是錯覺。
愣在那裡的雄蟲終於動了,緩緩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底倒映著那張黯淡無光的臉。
後面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龍人帶著兩隻幼崽進來了。
發現雄蟲身後的身影后,那對睜不開的眼睛眨動著,混雜著太多的情緒。又注意到那兩隻幼崽,陰鬱的霧氣散開,露出最深處的後悔和隱隱的不甘。
雌蟲的呼吸聲變得急促,張著嘴似是呼吸不上來。
文什終於伸出了手,緩緩握住那雙粗糙暗沉的雙手。
大祭司眼裡想說的話太多太多,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只是平白濕了眼角。他不再分給龍人絲毫注意力,目光眷戀且期待望著那張從小看著長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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